溫霜雪見秦秋寒做沉思狀也不答話,便嘆了口氣道:“朝堂勢力已經(jīng)分割完畢,在不暴露你是個正常人的前提下,朝堂那些大人們我們暫時一個都不能接觸只能徐徐圖之。但江湖不同,只要小心些,就沒有人知道慧王府,也沒有人知道慧王府中的傻王爺?!?p> 秦秋寒緊緊的抿著嘴:“這是下策。”
溫霜雪道:“這是你唯一的機(jī)會。”
秦秋寒眼中閃出一絲堅定,他也知道林子里的人就是一柄隨時能落在他脖子上的刀,至于什么時候落下,就要看他能瞞多久?,F(xiàn)如今溫霜雪給他指了條能讓這柄刀離開他脖子上的路,無論這條路多難,他都要試一試。
秦秋寒道:“現(xiàn)在最重要的問題是,我們對江湖一竅不通,如果太不像話也會引來有心之人查探,我需要一個信得過的江湖人去替我處理這些事!”
溫霜雪皺眉:“你林子里的人呢?”
秦秋寒道:“都是從人販子手下買來的孩子,從小就養(yǎng)在宮外,直到我開府之時才讓他們住進(jìn)來?!?p> 溫霜雪道:“所以,你完全沒有可用之人。”
秦秋寒點頭,飛快的思索他到哪里找這么一個人。
溫霜雪再次重重的嘆了口氣:“如果你愿意一試的話,我替你做。”
秦秋寒猛的抬頭,驚訝的看著她。
“你?”秦秋寒遲疑道。
溫霜雪道:“我雖久不問江湖事,但我知道行走江湖憑的就是兩個字,一曰信,二曰義。江湖草莽最忌你們這種端著官架子的人,所以,在你找不到可信之人之前,我愿意再入江湖?!?p> 溫霜雪淺淺一笑:“原本就打算從慧王府離開浪蕩江湖,現(xiàn)如今想想,好像離不離開也沒什么差別?!?p> 溫霜雪目光灼灼:“你林子里那些人我不知功夫究竟修習(xí)到了哪一步,但我見他們對趙公公甚是恭敬,想來也是不如他的。我不知現(xiàn)如今江湖上又出了幾個風(fēng)流人物,但在前些年,我的功夫在江湖上來說也還算能過得去,至少比趙公公強(qiáng)上一分。你既要開鏢局,就必須有一個大高手坐鎮(zhèn),明面上打理鏢局,暗中也好替你訓(xùn)練死士?!?p> 溫霜雪神色倨傲:“恕我直言,在我看來,你在林子里養(yǎng)的那些人離死士私兵還差的很遠(yuǎn)?!?p> 秦秋寒看向趙迎春,他的功夫都是趙迎春教的,也未曾見過其他能和趙迎春過招的高手,所以對溫霜雪對于她自己和趙迎春的評價著實是不能理解。
趙迎春在秦秋寒面前恭敬的欠身:“王爺,奴婢雖然也離江湖甚遠(yuǎn),但奴婢能肯定的告訴您,夫人的功夫放在江湖上,絕對是一等一的大高手!咱們府中,包括奴婢,沒有人能勝得過夫人?!?p> 秦秋寒得了趙迎春的肯定心中一沉,看來溫霜雪比他想的還要可怕的多。
秦秋寒認(rèn)真的看著溫霜雪:“既然你攬下這活計,我便交由你做,一應(yīng)用度皆從府中支??!”
溫霜雪點頭,沉聲道:“我會替你練好這些人,但你們二人要明白,我替你做的事,跟慧王府沒有任何關(guān)系,慧王府仍然是原來的慧王府。”
秦秋寒道:“這是自然?!?p> 溫霜雪起身道:“明日帶我去見見你的人,剩下的事交給我。”說完起身離開。
趙迎春笑道:“恭喜王爺又得一條臂膀!”
秦秋寒看著溫霜雪和梅香離去的背影冷笑道:“這條臂膀到底是誰的還未可知!”
秦秋寒回頭看著趙迎春:“阿翁,明日你先去小苑吩咐下去,以后無論溫霜雪要他們干什么,都要先報與我知曉!”
趙迎春道:“您不信夫人?”
秦秋寒道:“你不知她是個什么樣的女人,她說的每一個字我都不信!”
這日進(jìn)林與那日不同,不是綴著秦秋寒進(jìn)來的,而是被秦秋寒帶著走進(jìn)來的,一起來的還有楊晗。
小院里的人見了溫霜雪懼是一驚,緊張的看著秦秋寒不知來者何意。
秦秋寒向眾位大漢示意溫霜雪:“本王的側(cè)妃,溫夫人?!?p> “夫人!”大漢們?nèi)缟皆纼A倒,納頭便拜。
說是大漢,其實也就是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只是被秦秋寒好吃好喝的養(yǎng)著,又教習(xí)了武功,看起來十分魁梧罷了。
溫霜雪雙手一托,大漢們便覺得一股無形的屏障撐在他們身下,即使憋的臉色通紅使出了吃奶的勁兒也拜不下去。
楊晗早就在今日見到秦秋寒時便聽他說了溫霜雪的事,現(xiàn)如今見溫霜雪露了這樣一手眼中閃過一抹驚色,看來這位溫夫人還真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眾位大漢面色難看,知道今日是遇見高人了,一個個斂了臉上的輕視,變得異常恭敬。
“你們是王爺?shù)娜耍槐匕菸??!睖厮┢降馈?p> 秦秋寒挑了眉頭,他想過溫霜雪見了這幾人或許會立威,或許會打著他的名號讓這些人不得不聽從她的命令,但他從沒想過溫霜雪竟然是這樣的態(tài)度。竟只是露了一手鎮(zhèn)住了幾人后也不強(qiáng)勢,在這些人面前竟愿意伏低做小仍然以他為尊!
秦秋寒半垂著眼,嘴邊挑起了一絲弧度,溫霜雪這是在試探他,試探他昨日的話到底是真是假,是否真的放心溫霜雪放手去做而不怕她私下扶植她自己的勢力!
“爾等以后需聽從夫人的命令,夫人之命就是我之命!”秦秋寒寒聲道。
“是!”大漢們大聲應(yīng)道。
溫霜雪意外的看了他一眼,見秦秋寒的眼尾仍然泛著淺淡的薄紅,不禁心跳又快了一分。秦霜寒愿意信她,愿意把要掉腦袋的事放心的讓她去籌劃,溫霜雪覺得她現(xiàn)在好似站在云端,連腳下都軟綿綿的。
但溫霜雪說這話時卻不如秦秋寒想的那么復(fù)雜,她知道面前的幾人就是秦秋寒此時的全部班底,她希望這些人乃至以后會劃歸道秦秋寒一系的人牢牢記住,無論他們的上峰是誰,他們要效忠的人永遠(yuǎn)只有一個,就是秦秋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