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笑聲卻不敢太大,畢竟陶婉嫣二人只是被邀請出了山洞洞口,并沒有隔得太遠(yuǎn)。
林浩盤算著,再裝個半天,享受一下陶婉嫣的關(guān)心,就可以繼續(xù)去找奎花了,免得耽誤了大事。
“胖子,那叫辒辌的是何人?你認(rèn)識嗎?”
“哦,你說辒辌師兄啊,他的名聲可大了,和你一樣來自凡界,修為高深不在高凌風(fēng)之下,只是苦于沒有背景,只能靠一個人打拼上來,在外門弟子中也是赫赫有名的。”
“是哪個山頭的?”
“黃山!”
“黃山?”
自從黃山五子出現(xiàn)以后,林浩對黃山弟子就徹底失去了好感,便說道:“胖子,你去聽聽,看他們說些什么?這個時候前來拜訪,我總有種不安的感覺?!?p> “嗨,瞎想,辒辌師兄溫文爾雅,是不可多得的謙謙君子,肯定是仰慕師姐之美,過來打個招呼而已,你就別多想了?!?p> “那能不多想嗎?試想如果他看上的是連婉碧師姐,那你能不緊張嗎?”
“說的也是,我去看看?!?p> 胖子說著,肥胖的身軀向洞口慢慢的挪了過去。
就在這時候,洞口忽然一暗,林浩警覺的抬起了頭,定睛一看,卻無一物,但他依舊大喊了一聲:“胖子小心!”
話音剛落,一個人憑空出現(xiàn),準(zhǔn)確的說,是這個人從身上取下了隱身的披風(fēng)。
“小子不錯嘛,警覺性這么高,那也得死!”來人也是蜀山外門弟子,只見他伸手一招,一道陣法從手上飛了出去,“防護(hù)陣法!”
這名弟子眼光灼灼,望著胖子和臉色‘煞白’的林浩,志得意滿的哈哈笑道:“不錯,這事成了!”
一切都發(fā)生在電花火石之間,胖子正準(zhǔn)備側(cè)耳偷聽的時候,山洞就跑進(jìn)來了另一個人,一瞬間用陣法封堵了洞口。
胖子認(rèn)得來人,也是黃山外門弟子。
山洞外,陶婉嫣察覺有異,一鞭子抽來,卻打在防護(hù)陣法上,擦出了陣陣火花。
“霍鹿,你竟然干這等偷襲之事,卑鄙!”
陣法泛起了陣陣波動水紋,卻無大礙。
霍鹿哈哈大笑:“兩個記名弟子,一個胖子,一個快死了,乖乖束手待斃,免生痛苦,哈哈?!?p> 霍鹿朝胖子步步逼了過去,胖子在墻根節(jié)節(jié)后退。
林浩剛跟噬魂鯤搏斗,區(qū)區(qū)一個記名弟子,能活下來已經(jīng)是奇跡了,不重傷?那是不可能的。
林浩和噬魂鯤搏斗的一幕,同樣被霍鹿和辒辌看在眼里,而他打落的那兩顆噬魂鯤獠牙,比奎花還要讓這兩人眼饞,更別說林浩和秋劍之間的仇怨幾乎人盡皆知,于是商議之下,便有了這一幕調(diào)虎離山。
連婉碧也著急的攻擊著山洞口的陣法,卻被辒辌一劍攔了下來,笑道:“師妹莫要做無謂的攻擊,師兄保證,今日只取那小子身上噬魂鯤的獠牙,甚至奎花都給你們留著,更不取那小子性命,如何?”
陶婉嫣恨得咬牙切齒,罵道:“哼,師兄可真大方!”
“那是自然,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叫那小子交出獠牙吧?!?p> 山洞外,辒辌和陶婉嫣二人斗在一處,辒辌一心纏斗,只要二人不去攻擊防護(hù)陣法,其它時候只是一味的躲閃,如此一來,倒也游刃有余。
山洞內(nèi),胖子可就難看了,手中銅錘已經(jīng)被霍鹿奪走,兩人實(shí)力懸殊巨大,胖子又在不利施展的墻角,自然不是對手。
就在胖子準(zhǔn)備玩命再次施展金身的時候,突然一瞥看到了林浩朝自己眨了眨眼睛,便停下了反抗,佯作戰(zhàn)敗的俘虜。
“很好,不要反抗,就少受傷害,胖子,你也算是個聰明人!”
霍鹿拍打著胖子肉乎乎的臉龐,哈哈大笑,定住了胖子以后,霍鹿轉(zhuǎn)身走向了林浩,笑道:“到你了,怎么樣?我?guī)湍氵€是自己動手?”
“你要?dú)⑽??”林浩掙扎著站起來,卻又無力的倒下,說道,“外面那位不是說可以放過我們嗎?”
“哈哈,他是他,我是我,他不殺你,他也確實(shí)沒有殺你啊,可我沒這么說吧?”霍鹿笑得很是舒暢,盯著林浩,就像看著盤子上的下酒菜,“你小子身上肯定有異寶,所以才能從噬魂鯤的攻擊中跑出來?!?p> “我有什么特殊?”林浩冷笑道,“馬上你就知道了?!?p> 說時遲那時快,在林浩說話的當(dāng)口,長槍在手,斜地里朝霍鹿刺去。
霍鹿就在林浩的眼前,只要一槍刺中,便會一命嗚呼,林浩的角度之狠,力道之足,此刻發(fā)揮到了極致。
先是誘敵深入,緊接著示敵以弱,最后再暴起一擊。
咸陽城十?dāng)?shù)年的高墻斗爭、混跡勾欄酒肆,林浩能夠安然無恙,靠的不僅僅是心狠手辣,更有異于常人的眼光和謀略。
眼看一槍刺中霍鹿的軟肋,卻刺了個空。
霍鹿哈哈大笑,一把抓住了林浩的長槍:“早料到你小子藏了一手,你以為我會輕視能從噬魂鯤口中活下來的人物嗎?”
“你沒有小看,但也得死!”
林浩左手同時一揚(yáng),一團(tuán)火球飛出,正是手臂上的火龍印記,暴龍一出,整個山洞都是灼熱,水汽被蒸發(fā)一空。
從未見過林浩施展火龍的胖子,即使動都不能動,也目瞪口呆起來。
山洞瞬間灼熱起來,仿佛把整座赤焰洞都搬過來了。
近在咫尺的霍鹿躲無可躲,被火龍迎面打中。
火龍自從吃了火巖洞的火球,如今的威力更甚,巨大的火焰瞬間吞噬了霍鹿的面龐。
“不!”霍鹿急忙放棄了長槍,趁著最后一絲意識還在,摸到了自己的銘牌。
林浩卻比他更快,長槍一挑,一條手臂掉落在了山洞里,這條掉落的手臂上抓著一塊銘牌。
長槍在空中舞了一朵槍花,刺入了霍鹿的心臟。
一套動作一氣呵成,絲毫沒有拖泥帶水。
林浩深知,對有些人,決不能有半點(diǎn)心慈手軟,該下殺手的時候,就不能有半分猶豫,所以他沒給霍鹿一絲機(jī)會,從他用聲東擊西的詭計(jì)進(jìn)入這個山洞開始,他就沒有小看過霍鹿。
不到十成的把握,他都不會動手,這就是為什么在霍鹿對付胖子的時候,明明是背朝林浩的,林浩也沒有選擇動手,只是暗示胖子不要妄動。
他要的,是萬無一失的一擊角度,不給霍鹿留下一絲機(jī)會,也不給自己留下一點(diǎn)后患。
滅狼不絕,以為后患。
火龍飛過的軌跡,把霍鹿炙烤成了干尸,一個儲物袋掉了出來,林浩卻沒有去撿,而是嚴(yán)陣以待。
“霍鹿,你們把霍鹿怎么了?”
山洞外的辒辌聽到了霍鹿絕望的吼叫,擋開了陶婉嫣和連婉碧的一擊,便沖入了山洞。
連婉碧二人跟著沖了進(jìn)來。
只見地上的霍鹿已經(jīng)死透了,那條殘臂手掌里的銘牌也已經(jīng)破碎了,洞口的陣法也消散無影蹤。
胖子還被定在角落里,卻沒有了林浩的蹤影。
“那小子呢!”辒辌掃了一眼山洞,除了胖子和地上的干尸,空空如也,便一把提起了胖子,就要一劍結(jié)果了他。
“我說,我說,他在……”
“在哪?”
“在……”
辒辌只覺得身后一涼,急忙回頭,也不再看,發(fā)出了全力一擊。
‘砰!’
一聲悶響,有重物砸在了對面的墻上,林浩從墻上滾了下來。
一塊披風(fēng)掉落,正是方才霍鹿披進(jìn)來的那塊隱身披風(fēng)。
然后,辒辌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身體,在山洞內(nèi)逐漸消散了。
這一切發(fā)生在眨眼之間,這時候連婉碧和陶婉嫣才堪堪趕到,看到林浩抹著嘴邊的鮮血,目光陰狠的笑著。
快要消散的辒辌只能接受現(xiàn)實(shí),只是不甘的望著林浩,同樣陰狠:“林浩,早晚有一日,我們還會再見!”
“只怕你會后悔那一日的到來!”
陶婉嫣快步走到林浩身旁,伸手查探著林浩的傷情,嗔怒道:“怎么回事?”
林浩吐出一口鮮血,笑道:“沒啥,用這塊破斗篷靠近他,小小施展了一手‘摘星手’,摸了這小子的銘牌,捏碎,就這么簡單?!?p> “我是說的你的傷怎么回事?”
“中了一掌,咳咳,這小子夠精的啊,看都不看就發(fā)掌,幸好借助他的掌力打碎了他自己的銘牌,要不然,這一掌下來,銘牌都有可能要脫手了?!?p> 陶婉嫣在林浩的手臂上輕輕捶打了一下,怒道:“居然還能連殺倆人,剛剛你的傷,是不是裝的?”
“哎喲,痛,痛,師姐你輕點(diǎn)啊,剛被辒辌那小子打的就是這條手臂。”林浩這次是真的痛了,剛才等于硬接了辒辌全力一擊,哪里有不受重傷的道理。
眼看陶婉嫣識穿了自己的演技,又要打自己,林浩死不承認(rèn)道:“剛才?剛才我感覺走到奈何橋了,后來是胖子,對,胖子不知道給我吃了顆什么藥丸,不對,是兩顆,一黑一紅,吃下去以后,就好了?!?p> 說完,林浩誠摯的望著陶婉嫣的臉,可陶婉嫣明顯不信,林浩又接著說道:“好了是好了,可是跟霍鹿打了一架,又被辒辌這小子暗算,現(xiàn)在又準(zhǔn)備,走奈何橋沒走完的那一段了?!?p> 連婉碧替胖子解開了封印,走到了陶婉嫣身旁,輕聲說道:“師姐,饒了他吧,我看到他確實(shí)中掌了?!?p> 陶婉嫣這才沒有落下要打人的手掌,看向了角落的胖子。
胖子知道這次如果說不好,少不了又要挨揍了,趕緊接話道:“對,對,一黑一紅,兩顆藥丸?!?p> 陶婉嫣粉目圓瞪:“什么藥丸?拿出來我瞧瞧?”
“祖……祖?zhèn)鞯模坑谩猛炅?,沒了!”
林浩用眼神給了胖子一百個贊。
陶婉嫣站了起來,慢慢走向了胖子。
胖子一哆嗦,急忙往后面退去,可是哪里還有地方可退,只好呆在角落里,用手抱住了頭,不甘的罵道:“又來?林浩,你這個造孽!”
許久,預(yù)想中的拳腳沒有落下,胖子慢慢松開了手,露出了一只眼睛,卻見陶婉嫣遞過來一個藥瓶。
“拿去,給他療傷?!?p> “好咧!”
胖子如蒙大赦,一個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抓起藥瓶就跑到了林浩身旁,一把將林浩從地上提了起來。
“輕點(diǎn),死胖子,公報(bào)私仇啊,啊!”
被胖子借機(jī)報(bào)復(fù),林浩身子骨好像散了架。
正在破口大罵的時候,又被胖子猛的灌了兩顆藥丸,頓時胸口一熱,這兩顆藥丸很快就發(fā)揮了功效,讓林浩翻涌的五臟六腑終于有了歸位的感覺。
胖子這才扶著林浩,給他傳送靈力療傷。
連婉碧和陶婉嫣在一旁打坐守護(hù)著,再不敢離開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