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說來也怪,我釀的酒可是很美味的,連風信都很是喜歡,但卻從來沒見臨淵君喝過。待月老那老人家吃飽喝足后,看他站也站不住了,雖說臨淵君的流光殿內還有空的樓閣,但他并沒有要留月老在此留宿的意思,而是讓風信將喝得不省人事的月老給送回了他的太華殿。
待他們走后,臨淵君把我叫到了一旁,說我終歸是一女孩子家,不宜和他人喝如此多的酒,讓我注意注意形象,更不要喝瘋了酒丟了他的臉面。說完便讓我將這里收拾好,自己回去休息了,絲毫沒再提起禮物的事。
我心想許是今晚這酒確實喝得多了,估摸著臨淵君也不喜飲酒,見我這般沒有節(jié)制,就把禮物的事給我壓了下來,想來今晚確實做得不太得體,也不好自己先提出來,只得等待時機再向他討要了。
自從上次月老嘗過了我的廚藝后,便隔三岔五地來臨淵君這里蹭吃蹭喝,漸漸地我也和月老混了個半熟,一想起他是棵我垂涎了許久的人參精,還是棵上萬年的人參精,所以每次只要看見他,我就兩眼放光,他自己只顧著吃喝倒是沒察覺。
而臨淵君見我目光表露實在太明顯,可能是擔心我哪一天會忍不住撲上去咬他一口,便告訴我說月老雖是人參精修煉而成,但法力卻不高,別說吃一口了,整根吞下肚也不會助我多少修為。再加上他給天帝和天后牽了紅線,又是其他仙家的紅線仙,他要是少了根頭發(fā),到時天宮也容我不得了,我這才徹底死心了。
上次陪月老喝多了被教訓后,后面每次我只拿一小壇出來,我和風信喝的也很少,好在月老在喝酒這一塊兒沒那么執(zhí)著,只要我給他做夠了好吃的,他倒也沒有揪著我要喝的了。
鑒于后面幾次我表現(xiàn)良好,臨淵終于把之前提到的禮物給我了。他給我的是一本天書,清心訣,我原本以為是什么了不得法術,還把我高興壞了,就想著找臨淵指導指導我。可他卻告訴我,說我戾氣太重,現(xiàn)在還不適合進一步修煉,讓我每天花幾個時辰看看這書,靜靜心,等我心靜了,他才會讓我修煉法術。
這日,我躺在臨淵旁邊看他給我的清心訣,看了快一個時辰了,我眼睛實在是酸痛,加上一旁的臨淵一直專注釣魚,風信又不知跑到哪里偷聽八卦去了,可把我無聊壞了。于是抱著書沿著蓮池邊滾來滾去打發(fā)打發(fā)時間,待我滾到臨淵身邊的時候他剛好釣上來了一條魚,于是乎我扔下書跑去取魚了。
取完魚,洗了手,這書反正是看不下去了,我蹲在臨淵身旁,雙手撐著下巴,怨婦似的看著他。估摸著他很是受不了我現(xiàn)在這個模樣,嘆了口氣后問我為什么想跟著他學法術,我便一五一十地把我爹娘的事告訴了他。
他聽完后倒也沒說什么,反倒是用手撫了撫我的腦袋。后來他告訴我,現(xiàn)在我爹應奉天已經(jīng)是西境的狼王了,天帝還指派他管理妖界,不久前還娶了王母鳳族的妹妹姬瑤為妻。且這么多年妖界在他的管理下沒出過什么亂子,天帝也很是器重他。
雖然臨淵君沒有直接挑明了說,但我也知曉他是在告誡我現(xiàn)在并不是復仇的時機,我和他不僅實力懸殊,而且他現(xiàn)在是一身功勞,復仇之路更是艱辛。我也明了臨淵為何現(xiàn)在不教我法術,可能也是擔心我執(zhí)念太重,學了法術不能造福這時世,反倒會給其帶來霍亂。
想來臨淵君說得也是,現(xiàn)在確實不是復仇的時機,但并不是說我后面不可以,多年的隱忍不發(fā)就是為了等待最后對應奉天的報復,我決計不會這么放棄。為了不讓臨淵君看出我的心思,我當場就答應了他不會再想著復仇的事,決定要在天宮好好陪他。
聽完我的承諾,他似乎很是欣慰,告訴我只要我可以放下仇恨,有他一日便會護著我一日,不會讓他人欺負了我去。不知為何,他說完后我的眼淚便流了下來,他的眼神如此堅定和溫暖,后來我更是抱著他哇哇大哭起來,有委屈但更多的是感動,他的溫柔呵護和承諾為我多年冰冷的心注入了一絲溫暖。
我很感謝他,但也很怕時候他發(fā)現(xiàn)了我欺騙他會怎樣對我,會不會頭也不回地離我而去,永遠地拋下我。
自從那次在臨淵面前大哭吐露心聲以后,我們的關系似乎更近了些,他時常會對我笑,還教我釣魚,帶我去院子里種我喜愛的楓樹,更是對我打理毛發(fā)時的不雅姿勢視若無睹,甚至會走到我面前看我現(xiàn)場操作。對此風信很是不解,每次看到他那錯愕的表情,我和臨淵都會相似一笑。
原以為我會和臨淵渡過另一段漫長的歡樂時光,但一切都在那日見到鏡容后慢慢朝著另一個方向發(fā)展。
我第一次見到太子鏡容是在他出使西境歸來后到臨淵這里喝茶。
那日我正在臨淵的清音閣陪他喝茶,風信便領著鏡容和畫扇過來了。這太子果真如傳言一般長得很是好看,面如冠玉,英氣逼人,著了一身用金線繡著圖紋的墨色袍子,執(zhí)著一把青絲折扇,我看了看他,再瞄了瞄臨淵,還是覺著我們家臨淵君更好看些。
一旁的女子想來便是太子妃畫扇了,確實有太子妃的樣子,端正典雅,長得也美,黛眉杏眼,唇紅齒白,膚若凝脂,想想我那師父,不由感嘆這太子還真是好福氣。
“一早就聽月老說你帶了位了不得的廚子回來,做得一手好菜,還釀得一手好酒,竟不曾想到還是如此年輕的一位姑娘,這會兒來了可得讓我好好見識一下她的手藝才行”,太子鏡容語氣中略帶調侃,說著坐在了臨淵對面,接過風信遞過來的茶,面帶笑意的看著我。
臨淵很是贊同的樣子,看了看我道“著實是我賺到了,還很是乖巧,小魚,你先去準備晚飯吧,記得做你拿手的”說完和我相視一笑。
可此時我們都沒有注意到一旁鏡容的一抹笑意。
前腳剛邁出門,畫扇便叫住了我,說是要給我打下手,順便也學學我的手藝。我點頭和她一起去了廚房,心想這畫扇還真沒什么架子,想來應該很好相處。
而此時鏡容正和臨淵談論著他在西境的見聞,贊嘆西境狼王治理妖界的能力等等。臨淵在一旁安靜地聽著,到也沒有發(fā)表什么看法和意見,倒是一旁的風信聽得很是認真,還時不時地問上一兩句,鏡容都會耐心解答。
此時我正和畫扇在廚房里準備晚飯,做了臨淵愛吃的蜜汁蒸鯽魚,撒上肉醬的豆腐腦,甲魚肉片湯,風信喜歡的辣子雞,芝麻卷,和畫扇做了鏡容愛吃的燕窩雞絲湯,蒸鹿尾以及幾個素菜。
沒想到畫扇的手藝還不錯,聽她說鏡容的吃食基本都是她來做的,也難怪鏡容如此寵愛她,說起鏡容滿眼愛意,還真是幸福的一對。
我們一起吃完了飯,鏡容和畫扇都對我的手藝贊不絕口,還說要常來。看臨淵的神奇估摸是沒有什么意見的,我心想要是給臨淵做再累我也愿意,可人多了,吃飯的時候老是覺得不自在。
臨淵見我最近悶悶的,便問我是不是人多累著了,說是以后讓他們偶爾來一次就好了,像之前那樣。
我告訴他我不累,只是有些無聊罷了。但心里有種怪怪的感覺,說不出來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