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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書之主

二十四、毀尸滅跡

地書之主 拂衣遠(yuǎn)去 2632 2019-04-05 12:30:00

  林鎮(zhèn)之死,絕不能外泄,那就只剩下一條路可以走——毀尸滅跡!

  趙拂衣不是頭一回干這種事,當(dāng)初在長安城外,他就一把火燒掉了閻森的尸體。

  只是純粹讓一具尸體消失并不算難,難的是如何讓一具尸體無聲無息的消失。

  林鎮(zhèn)死的地方不對,若是在荒郊野嶺,隨便一把火燒了就是,骨灰灑在河里,就算是有通天的本事也未必能找到,可是在長安城中、光德坊里,恐怕這把火還沒燒起來,四下里救火的街坊就翻墻進(jìn)來了。

  要說直接挖個坑埋了,也十分不妥,一來,半夜動土,容易惹人懷疑,搞不好就有巡夜的軍士聽到動靜上門盤問,二來,林鎮(zhèn)尸體留在院里,始終是一樁隱患,日后萬一被高手看出痕跡,挖出尸體來,那可真是百口莫辯。

  趙拂衣皺了皺眉,腦子里靈光一閃,忽然想起一副藥方來。

  這副方子是兩年前,趙忠教他醫(yī)術(shù)時傳給他的,據(jù)說,只要按方抓藥,熬制一鍋湯藥,然后,潑在人身上,就能銷蝕骨肉,化作一灘黃水。

  當(dāng)然,他之前并沒有試過,只是因為好玩記了下來。

  趙忠言之鑿鑿,這副湯藥最主要的作用,是兌水之后,抹在肌膚上溶解腐爛的死肉,故此,叫做“生肌湯”。他當(dāng)時則跟趙忠笑著說,這玩意正好用來毀尸滅跡,完全可以給它起個名字叫“化尸水”!

  記得當(dāng)時,趙客難得的笑了笑,并沒有跟他多做爭辯。

  現(xiàn)在想來,他當(dāng)初恐怕并沒有猜錯,這玩意真正的作用就是化尸。

  趙拂衣想到這里,也不遲疑,轉(zhuǎn)身回到前面的鋪面,照方抓藥,熬煮藥材。

  這副方子用的十幾種藥材,都是市面上的常見藥材,鋪子里也都備著,他這家醫(yī)館雖然沒開門營業(yè),該有的藥材卻一樣不缺。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所有藥材都已倒入砂鍋,加入清水,放在爐子上煎熬,只要再等半個時辰,新鮮熱辣的化尸水就會出爐。

  這半個時辰,趙拂衣也不會死等,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一簇暴雨梨花針,便要了林鎮(zhèn)的性命,效果令人滿意,自然不能當(dāng)做一次性武器,里面的銀針還要一根根收回,等待下次使用。

  計算銀針射出的軌跡,趙拂衣在院子里仔細(xì)尋找起來,不多時,便循著軌跡,找到銀針。

  銀針從銅筒里射出之后,從林鎮(zhèn)前胸射入,后背射出,無論是心臟、骨骼、還是肌肉,全部輕易射穿,就像快刀割豆腐一樣順滑。

  射穿林鎮(zhèn)之后,銀針其勢未衰,射在北面堂屋的墻上,將厚達(dá)半尺的磚墻完全射穿,繼續(xù)向前射去,一直射到堂屋的另一面墻上,才停滯下來。

  二三十根三寸多長、牙簽粗細(xì)的銀針,整整齊齊地釘在墻上,形成了一個完美的圓形圖案,美則美矣,卻令人心驚肉跳。

  趙拂衣看到這一幕,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當(dāng)初,趙忠給了他兩筒暴雨梨花針,說的很清楚,一筒涂著迷藥,一筒涂著毒藥,迷藥使人生,毒藥使人死,殺人活人全在一念。

  他剛才與林鎮(zhèn)情急拼命,用的是涂抹毒藥的一筒,本打算把林鎮(zhèn)毒死,可是沒想到,林鎮(zhèn)壓根沒有得到被毒死的機會,銀針穿心而過,一舉將他擊殺。

  “這玩意也太厲害了……”

  趙拂衣忍不住嘀咕:“這也叫殺人活人全在一念,簡直是挨著就死,碰著就亡,還涂什么毒藥啊……等等……我明白了……”

  要是他沒猜錯的話,暴雨梨花針是趙忠昔年自用的暗器,對付的自然是趙忠的敵人,對于趙忠級數(shù)的對手來說,僅僅是被銀針刺中,也許并不會有什么大礙,這時候銀針上的藥物才會發(fā)揮作用。

  可是對林鎮(zhèn)這個級數(shù)的對手來說,銀針就已經(jīng)夠要命了,至于上面涂抹的藥物,則完全沒有發(fā)揮的余地。

  “這么說的話,豈不是……”

  由這個思路往下推,他想到了兩件事,其一,趙忠的實力絕對比林鎮(zhèn)強太多了,其二,銀針已經(jīng)如此酷烈,上面的毒藥比銀針更加致命,毒性豈不是強的可怕?

  想到這里,趙拂衣抬頭再看釘在墻上的銀針,不由心中一寒,急忙把手縮了回來,轉(zhuǎn)身取了一把鑷子,一根根地把銀針從墻上夾了下來,然后,重新填回熟銅圓筒之中。

  整個過程小心翼翼,生怕一不留神,被銀針蹭破一塊皮,就要跟林鎮(zhèn)去地府作伴。

  全部裝填回去,已經(jīng)是半個多時辰之后,砂鍋里的化尸水正好出爐。

  趙拂衣嘆了口氣,端起熱氣騰騰的化尸水,潑在林鎮(zhèn)的尸體上。

  霎時間,只聽“咕嘟咕嘟”幾聲悶響,一團(tuán)黃色霧氣從林鎮(zhèn)的尸體上猛然蒸騰而起,向天空飄去,也幸好是在夜間,月色朦朧,看的不大清楚,否則,這一團(tuán)霧氣飄起,只怕左鄰右舍都能看到。

  隨著“咕嘟咕嘟”的聲音不斷,黃色的霧氣不斷蒸騰,所幸沒有什么刺激味道,只有一股淡淡的甜香,不至于被人發(fā)現(xiàn)。

  約么一炷香的功夫,“咕嘟咕嘟”的聲音終于停了下來,黃色的霧氣也都消失不見,隨之消失的還有林鎮(zhèn)的尸體。

  留在原地的,只剩下一件經(jīng)過腐蝕之后,破爛不堪,幾乎看不清顏色的衣裳,還有一灘暗黃色的黏稠液體。

  “好厲害!”

  趙拂衣暗自心驚,這玩意的效果也未免太好了,效果比前世工業(yè)配置的王水還強。

  化尸水既然有效,剩下的工作就簡單的多。

  掀開一塊青石板,挖一個兩尺多深的小坑,然后,把長劍插在底部,接著,把破爛不堪的衣裳,連同一灘暗黃色的黏稠液體全部掃進(jìn)去,再把坑填實,把石板鋪在原位,最后,一盆清水沖過,所有的痕跡無影無蹤。

  趙拂衣清理完一切痕跡之后,坐在屋檐底下,忽然有一種不真實感。

  “林鎮(zhèn)就這么消失了?”

  直到這時,他才忽然發(fā)現(xiàn),林鎮(zhèn)赫然是他來到這方世界殺死的第一個人,此前的閻森,雖然是因他而死,卻也是自殺。

  “可是……為什么我會這么平靜……”

  他感到有些疑惑,傳說中,初次殺人的緊張和嘔吐感,完全沒有出現(xiàn),毀尸滅跡的過程,更像是在看一場電影,完全沒有親身參與的緊張感。

  “是我本性就這么冷酷么……還是說,因為他要殺我,所以,我才會這么理直氣壯的殺了他?”

  趙拂衣在屋檐下坐了許久,甚至沒有注意到,身上的衣裳已經(jīng)被露水打濕了,卻始終沒有想通這個問題。

  最終,搖了搖頭,決定回房休息。

  至于林鎮(zhèn)之死,會不會給他帶來什么危機,他相信只要應(yīng)對得當(dāng),不會有任何問題出現(xiàn)。

  原因也很簡單,林鎮(zhèn)是來殺他的,為了不留后患,自然不會告訴別人,自己來過光德坊,甚至還會想方設(shè)法,創(chuàng)造自己不在光德坊的證據(jù),從而避開所有的嫌疑。

  故此,沒有人知道林鎮(zhèn)來了光德坊,也因此,沒有人會想到林鎮(zhèn)死在這里。

  ……

  抬頭看了看月亮,差不多三更天了。

  趙拂衣嘆了口氣,站了起來,振了振身上長衫,漫步向臥房走去,忙碌一夜,也該休息了。

  回到屋子里,趙拂衣關(guān)上門窗,脫下長衫,掛在床頭的衣架上,然后,按照老習(xí)慣,取出山水畫卷,打算放在枕頭下面。

  就在他取出山水畫卷的瞬間,忽然呆住了。

  原本從無變化的山水畫卷,表面忽然浮現(xiàn)出一層薄薄的清光,這層清光極淡,在室外的月光下,并分辨不清,但在昏暗的屋子里,卻看得一清二楚。

  淡淡的光芒在畫卷上游走,就好像有一層薄霧,亟待他揭開。

  “這是……”

  趙拂衣頓時感到心“怦怦”直跳,忽然有了一個預(yù)感,揭破畫卷的秘密就在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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