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見草,三階靈藥,雙葉雙花,生長于陰濕之地,月升而生,月落而散。駐顏丹主藥之一?!?p> “霧隱花,二階上品,葉似鐵劍,花似霧,生于山林,晨日初生。小還丹輔藥?!?p> 為了順利通過考核進入金丹門,姚小羹不惜花費兩百塊靈石的巨款去靈物齋買了一本《靈藥大典》,準備臨陣磨槍一番。
隨著姚小羹點開藥典,一株淡綠色小草立于書頁之上,小草上形似薄霧的半透明花朵上一滴露珠將掉不掉。
“花了我二百塊靈石還是值得的,看靈物齋就是想得周到,竟然將靈草幻形在書頁之上,見之如實物?!?p> 姚小羹翻開一尺厚的《靈藥大典》就被吸引住了。
輕輕嗅了嗅,“就是沒有味道,要是連氣味也一并展示就更好了。”
“回魂果、羞月花、紫龍參……”
小黑爬進修煉室就看見趴在桌子上念念有詞的姚小羹,自從決定要進金丹門之后,姚小羹就像著魔了一樣,拿著足有一尺厚的《靈藥大典》狂背藥材,不眠不休,連吃飯都是吞辟谷丹解決,一點也不像平時的她。
二十天后,姚小羹頂著兩只黑黑的眼圈從房間里出來,抻了個懶腰“終于背完了?!彪m然修煉后神識清明,記背能力好了許多,但是一般修士要在二十天內(nèi)看完整整一本《靈藥大典》都太難,別說完全背下來了,對此姚小羹不免有點得瑟。
一個月很快便到了。
金丹門的考核場地設(shè)在任務(wù)堂前的大廣場上,為了方便考核,金丹門特地搭起一座高臺,高臺周圍早就人山人海,各路想要進宗門的人如過江之鯽,將這里圍了個水泄不通。
姚小羹到了才知考核并不是來了人就能參加,還要交一百靈石的報名費。
“真是哪都要錢?!彼滩蛔「拐u一番才肉痛地交了一百靈石,領(lǐng)到了一個寫著數(shù)字的木牌,一看已經(jīng)排到了二千八百九十七號,“看來競爭很大呀?!?p> 到了考核時間,高臺上的桌面上已經(jīng)鋪滿了各種靈藥。先是金丹門的一位司植長老上臺鼓動大家一番,然后申明考核規(guī)則,“每人一個號牌,屆時各位參加考核者上臺根據(jù)號牌撿出指定的靈藥,全對者通過。考核時間一柱香,到時若沒有找全藥材或是錯拿藥材都算失敗。金丹門識藥比試現(xiàn)在開始?!彼粨]衣袖,一個點著香的香爐懸浮在高臺上方。
香爐一出,臺下早就接到號牌的修士一窩蜂地往高臺上沖去。
姚小羹人小,很快就被甩到了后面,連個縫都插不進去。
看著臺上蜂擁的人群,姚小羹皺眉,“怎么辦,這么多人根本擠不上去啊,難道就這樣認輸?”
正焦急間,臺上發(fā)生了騷動,兩個修士為搶一株靈藥大打出手,“是誰他娘偷襲老子屁股?”一個中年修士正專心翻找桌上靈藥,忽然屁股一痛,隨后摸到一手的鮮血,看也不看一鞭子就朝身后抽過去。
“是你打老子的頭?”后面一個光頭瞬間血流如注。立即就跟中年修士比斗起來。
高臺上地方擁擠,兩人你來我往,法術(shù)稍微一偏就打到旁邊修士頭上,很快兩個人的戰(zhàn)斗就發(fā)展成了群毆。
盛怒之下,這些平日就逞兇斗狠的修士也不顧正在入門考核,一個個像急紅了眼的兔子,跳將起來,掏出法器越斗越兇猛。很快臺上就亂斗一團,桌上的靈藥被胡亂地打到地上,散了一地。
姚小羹在臺下上都上不去,見臺上起了爭執(zhí)以為會有執(zhí)事上去制止,四周望去,卻看到一隊執(zhí)事負著手立在金丹的司植長老身后一點都沒有上場制止的意思,而金丹門的那位長老看見臺上修士廝殺震天卻眼也不眨自顧自得坐著喝茶,仿佛一點也不擔心似的。
難道他不擔心收不到弟子,不擔心場上的靈藥被毀?姚小羹越看越覺得氣悶,“真是白瞎了那些靈藥,那得要多少靈石?。俊?p> 正一頭霧水,突然窩在頭上的小黑傳音道:“你們交了那么多靈石,那點靈藥早就被他們賺回去了,宗門就是這樣,虛偽。難得你們這些傻子還一個勁地想進這種地方?!?p> “那些人打成那樣他們也不管?”
“管什么,修真界本就弱肉強食,連棵靈藥都搶不到還談什么修煉大道?”
原來如此,金丹門表面說是識藥,其實還考核修士的斗法能力和修為,真是狡猾呀。
這時候臺上受傷的人越來越多,好多人都被打下了臺,爬都爬不起來,看得姚小羹都替他們疼的慌。
“就是現(xiàn)在?!币π「磁_上修士殺紅了眼根本顧不得其它,幾步跳上高臺仗著小孩子的身量一閃身鉆到了桌子底下,一進去立即施展隱魂將身體隱藏了起來,現(xiàn)在臺上的人正忙著戰(zhàn)斗和撿靈藥,只要小心沒人能發(fā)現(xiàn)她。
拿出報名時領(lǐng)到的號牌,上面同時記錄了需要找齊的靈藥,有五十種之多。
“得快點了。”姚小羹迅速將號牌上靈藥記下,悄悄探出頭掃一眼地上。
“嗯,紫龍參一株,有了?!毖杆僮テ鹛稍谧雷幽_的一株參,又朝外望去“朱龍果、羞月花、仙燈泡……”順著桌子底下的空隙,姚小羹來回尋找著靈藥。
“還差三味藥材,龍眼珠、兩分花和紫菩提?!币π「樦雷拥紫屡懒撕枚嗳Γ紱]見著這兩種靈藥,
“難道在桌上?呀~”她正抬頭去看對面的桌子,忽然,一具躺著鮮血的尸體撞到桌角倒了下來,雙眼大睜,直盯著自己,手里緊握的兩顆龍眼珠翻滾著往桌下滾過來。
姚小羹驚楞一下迅速抓起兩顆龍眼珠,搖頭唏噓,“呼,要不要這么拼命,為了進個宗門連命都丟了?!卑葜x這位道友一下又繼續(xù)尋找靈藥起來。
偷眼瞧著懸在上方的香,還有拇指長一節(jié)。不管了,姚小羹小心地探出腦袋,此時臺上人已經(jīng)不多,經(jīng)過激烈地打斗,該下去的修士都被掀翻下了臺,剩下的修士都在極速挑選藥材。姚小羹朝高臺上的桌子瞄去,紫菩提找到了,就在旁邊的桌上,趕快跑過去抓起來。
兩分花,有點遠,在高臺另一頭,姚小羹又鉆到桌子底下爬過去,剛抓起那株只有兩片粉紅葉子的兩分花,就被旁邊一只涂著鮮紅寇丹的手按住了。
“被發(fā)現(xiàn)了?”姚小羹臉色陡然一變。
“把兩分花給我放下?!币粋€尖利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別以為用了隱身符我就發(fā)現(xiàn)不了你。”
姚小羹抬頭望去,竟然是熟人,眼前這位五大三粗,卻花枝招展,掐著蘭花指扭著大肥腰的不是那位兔兒爺還是誰?
想當初,她才到羅浮城就被這人一頓嫌棄,莫名其妙被一頓羞辱。后來不用她去特意打聽就知道了這位羅浮城有名的“水小姐”。
原來他是修仙世家李家的旁支公子,名叫李秋水,長的五大三粗,一副大爺們的樣子,卻偏偏不知道怎么的,不喜男裝喜女裝,自認為自己是嬌滴滴的美人一個,平時穿紅著綠,打扮的花枝招展。
這樣也就罷了,他還特別喜歡美男,尤其是那位聞名遐邇的緋炎公子,恨不得貼到人家身上去,為此幾次差點被當場擊殺,限制他進入百米之內(nèi)。
偏偏他家就他一個獨苗,他爹將他寵上了天,久而久之就養(yǎng)成了恃強凌弱,眼高于頂?shù)男宰?。要什么有什么。緋炎公子他們尋不來,就專門為他尋覓相似的美男。夜夜笙歌,不知被他玩死了多少人,搞得男人見到他就躲得遠遠的,深怕被他看上。
他這種人不在家舒舒服服讓美人伺候著要來擠這種熱鬧,不知是不是腦子抽風了。
不過冤家路窄,竟然讓她又碰到了。別說他們有點怨,就是毫無關(guān)系也不能讓給他啊,這可是唯一找見的一顆兩分花,本就是她先找到的,還不知道有沒有第二株呢。
時間不多姚小羹懶的跟他扯,手指緊緊抓住兩分花就跑。結(jié)果沒跑兩步,忽然一把水箭從身后襲來,姚小羹察覺有異,翻身躲過,手指微動一顆串雷珠向后彈去。
“什么東西?”李秋水看不見姚小羹,之前只是憑直覺向那頭攻擊,一擊不中正在愣神間,只見十幾顆拇指大小的珠子向自己飛來,心知不是好東西,手中一把水色團扇一拍擊中珠子,原以為珠子會被打飛出去,卻沒想到,珠子一碰到團扇就爆裂開來,上面立即出現(xiàn)幾個焦灼的小洞,接著一條條發(fā)出銀白色亮光的雷絲在扇面上游走,迅速向他拿著扇柄的手靠近。
李秋水畢竟是煉氣中期修士,反應(yīng)迅速馬上丟開扇子遠遠退開。只見被甩在地上的團扇竟然在那道雷電之后滿布燒焦裂紋,然后“噗”的一聲化為了灰燼。
“你……”李秋水見自己的法器被毀,恨不得馬上殺了對方。正要凝聚靈力再次發(fā)難,“鐺~”一聲震天銅鑼響起,考核結(jié)束了。
“第一關(guān)考核結(jié)束,請找出五十種靈藥的修士上交靈藥,即刻清點,未找齊靈藥者自行離開,否則視為挑釁金丹門處理?!?p> “不管你是誰,都給奴家等著!”李秋水沒能找齊靈藥,旁邊執(zhí)事虎視眈眈只能放下狠話扭著腰下了高臺,卻不離開,而是緊緊盯著臺上,一眼也不錯開。
眼看臺上的修士一個個的走到執(zhí)事跟前上交靈藥和牌子,姚小羹只好現(xiàn)出身形朝執(zhí)事走去,只是一直被雙眼睛熱辣地盯著渾身不舒服。
臺下
“竟然只有煉氣三層,連我的中階法器都一擊而毀,難不成有什么寶貝不成?”
“小姐,她好像是雷靈根?!?p> “哼,是雷系修士又如何,奴家定要讓你有來無回。你們?nèi)ソo我……”
李秋水低聲吩咐幾句,旁邊兩名手下認真點頭,尤其是瘦削的鼠眼修士露出一抹邪笑,看向臺上的眼神帶著陰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