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鈥目眥欲裂,魔氣凝聚,手上三叉戟奮力朝亮光劃過的殘影揮去。
穿界梭已經(jīng)在界域禁制上破開一個小口。突然像是被人從屁股后頭猛踢一腳。整個從口子里迸射—~~出去。
穿界梭在虛空中劇烈翻滾,好半天才平穩(wěn)下來。姚小羹被顛得七葷八素。
“啊,這都能打到?!边@只魔太可怕了。
漆黑如墨的虛空中一粒如塵埃般的微光在極速穿梭,在無盡虛空中劃開一道淡綠色的頎長弧線,很快又消失。
“呼呼~”好險(xiǎn),終于逃出來了。
穿界梭里,姚小羹癱坐在石臺旁邊粗重地喘著氣,那股驚心動魄的感覺久久不能平復(fù)。這也太驚險(xiǎn)了,再跑慢一步就被鈥給抓住了。
小黑趴在一邊呆呆地看著穿界梭外面的點(diǎn)點(diǎn)星辰不知道在想什么,眉間皺成了川字,雙眼里黯淡無光,一張粉紅的櫻桃小嘴兒撅的無力地耷拉著,蹲在那里半天沒有動靜。
他這副心事重重,悒悒不樂的表情實(shí)在跟他現(xiàn)在粉嫩嫩白胖胖的模樣太不相符。好似受了天大的打擊,不會是看見仇人太厲害一時(shí)心灰意冷了吧,這可不符合他魔尊大人的樣子。
難得看見驕傲的魔尊大人垂頭喪氣的樣子,姚小羹歇夠了就跑過去揉揉他毛茸茸的小腦袋腦袋,笑嘻嘻地說道:“唉,小黑你要快點(diǎn)修煉啊,唉,一個仇家就那樣厲害,要是一起上,你可怎么辦吶。”和藹慈祥的語氣很像老祖宗勉力晚輩。
被小黑一把拍開,回過頭氣鼓鼓瞪著姚小羹:“哼,你管好你自己吧,你修為上去了本尊自然就會恢復(fù)實(shí)力。還有,不要趁本尊小就隨便碰我,更不要拍本尊的臀部。”說完自顧自盤腿坐下開始修煉。
“嘿,可惜”手感不錯的。
姚小羹不在意地撇嘴,從靈獸袋里拿出小天放在地上讓它自己活動,自己則趴到石臺上去看星云圖。
為了在鈥手底下逃出生天,她根本沒有細(xì)看就隨便撮了星云圖上一個世界就啟動了。
還不知道是選的哪里,現(xiàn)在想認(rèn)真看看去哪里,人族占據(jù)的世界有點(diǎn)遠(yuǎn),妖族的地界又根本不熟悉。
現(xiàn)在身體的事情解決了,要盡快去找天基石才行。
解決了體內(nèi)魔血暴動的危險(xiǎn),她還有一件更要命的事情要辦。
“你將會有大麻煩上身,恐有隕落之禍?!?p> 當(dāng)初天機(jī)子江淮衾的話她可是記憶猶新,別看當(dāng)時(shí)她很輕松混不在意的樣子,其實(shí)她隱隱也感覺天基石對自己很重要。而且感覺天基石并不在魔界,所以還是先回到人族地界去找找看。姚小羹看著星云圖尋思著去哪一個世界的好。
點(diǎn)開星云圖一個個地瞧著,昊天界現(xiàn)在不能馬上回去,修真的人活個幾百年是輕而易舉,能懸賞幾萬塊上品靈石不管怎么說也是大罪,還有殺了那個金丹期的女人,她連續(xù)得罪了昊天界三大修仙宗門之二,誰知道那些通緝令還在沒有,絕對不能再回去。
“青木界,由一種名叫青靈木的樹木聚合而成的世界,不知道有沒有石頭,不大可能在這里;
河市界,這里挨著昊天界不知道通緝令有沒有發(fā)到那里,還是走遠(yuǎn)點(diǎn)好;
玉花界,這里沒有被哪個種族占領(lǐng),肯定是太偏僻了,連修真者都不屑于去,肯定沒有……”其實(shí)姚小羹完全是在不知所謂,她又不是天機(jī)子會算,又沒有尋找天基石的秘訣,怎么知道哪里去找天基石,只不過是看著這些世界的介紹好玩罷了。
正在姚小羹翻看各個世界看得忘乎所以時(shí),忽然,頂上傳來“咔嚓~”一聲,像是什么東西裂開了。
姚小羹,小黑,小天三個家伙齊齊盯著頭頂。
姚小羹心中一緊,不會是鈥那家伙還不死心追到虛空中來了吧?
立即又搖搖頭,就算身為化神期魔族的他身體再強(qiáng)悍也無法在匆忙之間抵御虛空中的壓迫還追這么遠(yuǎn)。
,他對小黑的恨應(yīng)該還沒有到不顧自己死活的地步吧。
姚小羹與小黑對視一眼,都抬頭往一點(diǎn)看去,只見穿界梭頂部原本就有裂紋的地方,剛才剛好又被鈥擊中,
原本因?yàn)閯偟侥Ы缃?jīng)受的那場虛空風(fēng)暴就有的一條裂紋受不了虛空中的壓迫變大了。
頭發(fā)絲一樣微小的裂紋隨著那聲“卡啦”瞬間長大了一倍不止,而且這種趨勢并沒有像期望的那樣停止,正在他們靜靜盯著那裂紋的時(shí)候。
“咔嚓咔嚓”又是幾聲裂開的聲響,從第一道裂紋的地方幾條如蜘蛛網(wǎng)一樣的裂痕延續(xù)著出現(xiàn)。繼而著穿界梭整個猛烈晃動了一下,姚小羹差點(diǎn)站立不穩(wěn)。
接著“咔嚓咔嚓”聲不斷,穿界梭頂上像是接受靈雨灌溉的種子迅速抽根發(fā)芽,一個枝干一個枝干地長了出,且速度越來越快,現(xiàn)在大半的頂部都布滿一顆大樹一樣的裂痕。穿界梭發(fā)出嘎吱嘎吱的嚇?biāo)廊说穆曇簟?p> 姚小羹臉色難看地盯著那顆新長出來的“小樹“。
難道這艘船讓我玩兒壞了?”
“吱吱吱吱”吃著小魚的小天也忘了干香的小魚干,焦急萬分地叫起來,往姚小羹綁在腰上的靈獸袋里鉆,生怕穿界梭下一刻就裂開了。
“糟了,穿界梭支撐不住了,快點(diǎn)找個小世界落下去?!毙『谝矎拇魷谢剡^神來,一看穿界梭頂上的蜘蛛網(wǎng),焦急地喊出聲來。
這時(shí)候三只都焦急不已,再也顧不得傷春悲秋,指手畫腳,胡吃海喝,他們現(xiàn)在可是飛在虛空當(dāng)中,穿界梭現(xiàn)在的樣子是要散架了?
混蛋,如果穿界梭這時(shí)候散開了,他們只有死路一條。
必須找到一個最近的地方停下來才行。
姚小羹最先反應(yīng)過來,不顧晃蕩越來越厲害的穿界梭,撐著站起身子趴在石臺上點(diǎn)開星云圖,最近的地方,是一個連名字都沒有的小世界,根本不管那是什么地方,姚小羹趕忙選中那塊大陸。
穿界梭在虛空中停頓一瞬,又改變方向化為一道綠光朝那個無名世界搖晃著飛去。
終于到了,姚小羹邊小心盯著頭上的樹狀裂痕,邊操縱穿界梭一路直行朝那個小世界飛去。
晃蕩五天后,那個無名的小世界最后遙遙在望,穿界梭頂上已經(jīng)開出了一朵嬌艷的花兒,但終是沒有在半路上解體變成廢品,還有一層保護(hù)罩罩在外面維持著大半的完整。
焦急的心情終于放下大半,運(yùn)氣太好了,姚小羹專心操縱穿界梭進(jìn)入小世界外面的光罩層。
突然
“昂……”一聲震天的嘶吼,差點(diǎn)把她嚇坐在地,耳朵里嗡鳴不止,她及時(shí)穩(wěn)住穿界梭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
剛才還光滑如鏡的光罩上冒出一個巨大的凸起的水泡,還不等姚小羹看清里面是什么,接著水泡越鼓越大,最后終于裂開,一頭渾身漆黑,頭小身體大的梭型妖獸從中鉆了出來,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幾十個水泡接連從光罩內(nèi)冒出來,又無聲破解開,從中鉆出一頭頭妖獸,每一頭都比一艘百丈海船還要大,灰黑渾圓的身子上兩個小樓一樣大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瞪著,像兩個詭異的燈籠,散發(fā)著幽藍(lán)色光芒。
這樣的場景很奇怪,水泡一個一個冒起來,像是在比誰的嗓子更響一樣,那穿透云霄的巨大吼聲此起彼伏,在這寂靜的虛空中不斷響起,一聲比一聲響亮,震得穿界梭嘎吱顫動,姚小羹能清楚地看到水泡從冒起到裂開到妖獸緩慢從中鉆出的整個過程,一切就像一個個行動緩慢地老人,時(shí)間好像格外地慢。
真是太震撼了,要不是親眼所見,真不知道還有這么大的妖獸存在。
姚小羹看得入神,一時(shí)間都忘了躲避。
就在她終于回過神開想要避開時(shí),一頭妖獸已經(jīng)來到了穿界梭的旁邊,巨大的身軀如大山一樣壓了過來,帶起的氣勢震得穿界梭搖曳不停。
混蛋,慢什么呀,那些妖獸根本就比穿界梭一樣的快速。只是他們太大了,即使移動得再快,在她看來也像是在悠閑地散步一樣。
姚小羹緊張地汗如雨下,現(xiàn)在避無可避只能期望這些藍(lán)眼睛的奇怪妖獸能把她們當(dāng)做一粒塵土放過去,不然,只要他們稍微呼出一口氣她就完了。
妖獸越靠越近,穿界梭如同一個漂浮的小不點(diǎn),在它龐大的身軀旁邊就如大象跟螞蟻。這頭妖獸好像被吸引住了,眼睛緊緊盯著穿界梭發(fā)出的淡綠色光芒,它眨眨眼睛,幽藍(lán)色的眼睛中清晰地倒映出來一個細(xì)小的光點(diǎn)。穿界梭猶如一顆石子,落入了一座不見底的深湖。
姚小羹手心冒汗,不知所措地盯著它,心里將各路神仙求了個遍,現(xiàn)在連素不相識的魔神大人都求上了,只希望它見自己太弱小吃了不劃算放過自己,她能渡過這次劫難。
“昂……”像是她的祈求有了效果,遠(yuǎn)處又是一聲渾厚的呼喚傳來,這頭看上穿界梭的妖獸終于放過穿界梭,眨眨眼回過頭去朝吼聲方向去了,姚小羹緊緊盯著它從穿界梭外面掠過去的身體,像是一堵厚實(shí)的城墻,深灰色的墻面上斑駁不平,好半天都看不見頭,直到最后……是一個足有幾十丈寬的分叉魚尾一樣的尾巴,魚尾在虛空中緩緩擺動,妖獸就朝前快速離開。
“這東西難道是魚?在完全沒有保護(hù)下竟然能在虛空中靈活行動?!币π「雎暎桓蚁嘈抛约旱难劬?,它的身體太大了,剛才被前半部分遮住沒看清楚,它們身后竟然都有一條魚尾巴。
“這難道是……”小黑剛才也被嚇到了,這妖獸太大他還從來沒有見過,不過看見那條魚尾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他皺眉沉思,回想以前在古籍中看到的內(nèi)容,體胖如山,身形若梭,魚尾輕擺,遨游太虛,一種福至心靈,脫口而出。
“這是虛空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