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熏兒小姐要倒下去,美人入懷之時,忽然掩著的房門再次被啪地推開,一股煞氣傳了進來,隨即就是一個冷硬的女聲傳來。“羅熏兒你在干什么?”
姚小羹躲在空間里都能感覺到強大的氣息,這個聲音,是之前在石洞里聽到的那個――元嬰修士,姚小羹趕忙收起幸災(zāi)樂禍的心情,難道被追蹤到這里來了?
“姑姑,你怎么來了?”女子被嚇了一跳,睜開眼才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倒在炎哥哥懷里,而是被自家姑姑接住了。
“我不來你要干什么,三更半夜在男子屋里,不用我說什么了吧?”
“唉,這女人來的也太不巧了,怎么能打擾別人的好事呢?!笨匆娏_熏兒沒有占到便宜,姚小羹覺得萬分可惜。大家都是百十來歲的人了,你管別個做什么,這人還真是掃興。
“姑姑,我給炎哥哥拿了傷藥來。對了姑姑你不是和我爹爹他們?nèi)プ窊裟顷J進來的賊人了嗎,怎么有空到這里來。”羅熏兒愣了一瞬就急忙找起理由來,說的還跟順口,末了還不忘反將一軍。
“賊人早就跑了,我是看這邊有燈來看看,府里不安全,你個金丹期還是早點回去不要到處亂跑?!痹獘肫诰褪抢侠?,氣定神閑地回答可她。
“是,姑姑,那我就回去了?!泵鎸绤柕墓霉?,女子只得糯糯地答應(yīng),不舍地往門外走,直到片刻后姚小羹才聽到關(guān)院門的聲音。
等羅熏兒走遠了,女子才幽幽地開口,“薛公子剛才侄女沒驚擾到你吧?”
面對元嬰修士的好意詢問,表面修為只有金丹后期的薛緋炎自然不好再端著,他站起來客氣地行禮,“羅蕓前輩有禮,熏兒小姐只是送藥過來,并無打擾?!钡Z氣里客氣有余并無十分熱絡(luò),帶著他特有的冷清。
兩人又互相詢問一番。
姚小羹覺得這位元嬰期修士怎么還不走,難道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是來查探的?不知道這空間的防護怎樣,會不會讓她發(fā)覺自己。但是下一刻她就完全不用擔(dān)心了。
只聽女修忽然變了個人似的,聲音溫柔地對薛緋炎道:“薛公子,我偶然得了一本《上古戰(zhàn)記秘傳》,里面有些提到上古戰(zhàn)神和天柱碎裂后的地方,我不是很清楚,聽說薛公子通研古籍,不知能不能助我解惑?”
姚小羹一愣,這女人怎么突然變了態(tài)度,還挨攏了薛緋炎,不會是她也對薛緋炎有意思吧?
而薛緋炎毫無變化,還是冷靜地說道:“上古戰(zhàn)神是各族大戰(zhàn)開始后人族的領(lǐng)袖,也就是人皇――軒轅凝,因為與其它族,特別是魔族抗衡中殺伐果決,勢如沖天,最終為趕走魔族而與魔皇同歸于盡,所以上古之后,人族為了感念人皇功德稱之為戰(zhàn)神,其實他是人皇,統(tǒng)領(lǐng)修仙各界。而天柱碎裂以后,當(dāng)時的戰(zhàn)場碎裂成了無數(shù)塊,最大最中心的一塊依然立于原本的天柱之下,稱為碎天界;其它碎小之地則隨著爆炸的洪流化為一塊塊散落,成為了遠古戰(zhàn)場?!?p> “哦,碎天界就是我們前輩到達化神后要去的地方我知道,家族中也有長輩坐鎮(zhèn)碎天界,但這遠古戰(zhàn)場,聽說里面遺留有上古之人戰(zhàn)斗后的法寶靈器什么的,雖然危機重重,又機緣不斷,有許多人都喜歡去這里,不知薛公子有意去否?”她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嬌媚,簡直比先前的羅熏兒更加魅惑。
“羅蕓前輩,晚輩修為不濟并無此打算?!?p> “薛公子不必擔(dān)心,到時只要跟著我就行,我必會親自罩扶于你?!彼囊馑荚秸f越明顯,后來簡直是在赤果果地說:“跟著我,以后包你吃香的喝辣的?!?p> “笑死我了,太搞笑了,這是算什么,來了姑姑趕走侄女。哈哈,這家人還真是笑死人了。”想想這位羅蕓是元嬰期了,起碼也有幾百歲了吧,她竟然看上薛緋炎這個剛剛百歲出頭的小白臉,這是不是就叫老牛吃嫩草,薛緋炎要被老姑娘泡了。
姚小羹越想越搞笑,就差在地上打滾了,“以后左手姑姑右手侄女,真是左擁右抱艷福齊天,好不快哉?!币π「Φ孟氪返亍?p> “閉嘴!”忽然一聲暴喝,空間里瞬間結(jié)成了白霜,而姚小羹變成了一個人形冰坨子立在水鏡前面,還保持著捧腹的姿態(tài)。樂極生悲,她的笑聲嘎然而止。
小黑手快搶過她懷里的小天,敲了敲大冰坨子,說了句:“活該!”
……
距離仙城萬里之遙,寸草不生,毫無人跡,晌午十分,太陽正好,一間精致的綠竹小院安靜立在懸崖旁邊,有一人正飛快撥動著手里的金色算盤,手指如飛,殘影連連。
“我怎么在這里?”姚小羹忽然從地上爬了起來,狠狠打了個寒顫。發(fā)現(xiàn)自己整個濕漉漉的很不舒服,她看著地上一灘水,靈力輸出,身上升起一層水汽,片刻就干了。
“咦,你這么快就醒了,小黑還說讓火兒給你烤烤,但火兒的活太燙了不得給烤熟了。還是我的辦法好放在太陽底下曬曬就好,果然才曬了十天你就出來了。我看看,一點事都沒有,看來你的身體還不錯嘛。”還不等她了解情況,一個熟悉的賤嘻嘻的聲音傳過來。
姚小羹轉(zhuǎn)頭,是司勻那張令人討厭的白凈乖巧臉,她走過去,問道:“怎么回事,這里是哪里,不是在龜源城嗎?我怎么突然就到這里來了?”她順著轉(zhuǎn)頭看看自己待的地方,三根粗壯的天竹節(jié)搭建的小院,呵,這不是自己的東西嗎,怎么現(xiàn)在被拿出來用了?姚小羹怒氣沖沖看向司云。
“你不知道嗎,哦你才剛醒,我們已經(jīng)離開龜源城一個月了,這里是百里城附近,且這里不是螟蛉界,已經(jīng)到山海界?!?p> “你們怎么到這里的,是誰讓你們用我儲物袋里的東西的?”姚小羹看見自己的東西都被拿出來了直覺不對頭。
“我們當(dāng)然是坐穿界梭來的,不信你去問問炎大人?!彼緞蚪K于算完最后一筆賬,收起自己的算盤站起來,理所當(dāng)然地道。
姚小羹疑惑,“炎大人,是誰?”莫名其妙多出來個人,她怎么感覺好像忘了什么東西。
“喏,炎大人出來了,你去問問吧?!彼緞蛱鹣掳褪疽庖π「沁吙础?p> 姚小羹順著望過去就見中間最高的三層竹節(jié)大門打開,一個火紅法袍的身影悠然地坐在一張軟塌上。他身上的法衣耀眼奪目,一只鳳凰虛影在上面游走,不時發(fā)出陣陣刺眼金光,簡直刺瞎她這雙窮苦人的狗眼。身邊還跟著一只漂亮異常的高階禽鳥,全身火紅,隱隱有沖天氣勢,簡直把她身邊的那只比到泥土里。。
還不等姚小羹細看,那人冷寒的聲音已經(jīng)傳進了耳朵,“醒了就進來。”是薛緋炎。
“真是懶骨頭,在哪里都喜歡躺著?!币π「底愿拐u一句,不情不愿地走過去。
“你還沒找到天基石?”還不等姚小羹找個位置坐下,薛緋炎就不客氣地問道。
“你怎么知道我在找天基石?”
薛緋炎意味深長地看她一眼:“你的事情我都知道,包括你成了半魔半人的怪物?!?p> 姚小羹一瞬間愣住,她是不是流年不利,盡是碰到這樣的人,一個個神秘兮兮地都知道他的底細,還一副我知道你怎樣,你給我老實點的模樣。
“你,……”一時間姚小羹不知道該說什么。她很想回懟一句說你都知道還問個屁。但不敢,面前的是元嬰后期修士,還經(jīng)常喜怒無常,要是惹他不高興死可能不會,但肯定會生不如死。
“說你打算怎么找天基石?”見她半天話都說不出一句,那人不耐煩地開口。
“就是跟著司勻那里來的消息,一個一個界域找就是了,還能有什么辦法。”說起這個姚小羹就郁悶,以前在羅浮界的時候,自己不去找,結(jié)果輕輕松松就碰到兩枚天基石,但自己運道差,兩枚都被老妖怪拿在手里,她一枚都得不到,干看著眼紅。
薛緋炎手掌伸開,一枚琥珀色的圓潤珠子出現(xiàn)在手里,里面的“”字若隱若現(xiàn),正是他那顆天基石,他把天基石拿到姚小羹面前,命令道:“你感受一下,有什么感覺?”
姚小羹聽命地湊上去看,天基石圓潤光滑,隱隱泛著神秘的色彩,她抬起頭來,說道:“很好看?!?p> “用神識!”
“哦,你不早說?!边@次姚小羹閉上眼睛,探出一縷神識去接觸。慢慢的神識里感覺那顆天基石外有一層朦朧的能量,不斷在往外散發(fā),能量很舒服,姚小羹的神識一接觸就被深深地吸引,不由自主就被能量牽引,接著自己就被一股浩渺之氣包裹著往前推送,掠過一條長長的通道,忽然沖了出去。
“呼,這里是哪里?”她進入了一個其妙的世界,這里五光十色,各色的靈氣光芒閃動,忽爾有飛天走獸飄過,然后是仙娥徜徉,然后她被推著來到一處大殿里,這里白玉為階,彩云作臺。一片仙家氣象。不過她眨眨眼,好似自己來過這里。
忽然她記起來了,在北冥山脈差點被奪舍那次,那座大殿,那些法力高強的大能,那名叫北帝的上位之人。姚小羹神情開始恍惚。
忽然,她腦袋一暈,再次睜眼又回到了小樓里。
“天基石……”
“天基石包含有飛升的秘密,你感覺到的就是天道?!币π「捨凑f完,薛緋炎打斷道。
“天道?”
“你自己回去領(lǐng)悟,現(xiàn)在要說的是天基石都是來自天柱內(nèi)的飛天通道,因為來自一處,又攜帶了飛升的天道之力,所以每顆天基石之間都會有牽引,要找到天基石就可以通過已經(jīng)有的天基石去感知尋找?!?p> “你是說我要尋找天基石可以通過你的這顆去找?”
薛緋炎微微頷首,“是,你可以靠我這顆?!?p> “既然依靠一顆就能找到其它那你為什么不如找其它的天基石?”
“天柱塴碎以后,精華化為五顆天基石散落各界,這五顆天基石雖然來自同源但也互相排斥,如果強行被一人拿下會承受不了爆體而亡,就算煉虛修士也一樣。”
這么說來他純粹是好心了,然而姚小羹卻不高興,總覺得有陰謀,如果是她自己才不會白白幫別人的忙,她驚疑問道:“你有什么目地,會這么好心幫我尋找天基石?”
“你只要知道好好修煉,以后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就好?!?p> “什么條件?”果然,天底下沒有她姚小羹能夠白吃的飯,要吃也要知道代價才好。姚小羹不自覺松了口氣。
“以后再說,以你現(xiàn)在的修為還不到時候?!毖p炎說著忽然坐起來,衣袖揮動,姚小羹只覺一股大力襲來,自己就被掃地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