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小羹咬著一根酥脆的妖獸尾巴含糊不清地回答他,“是啊,就是聽說云集那邊有大熱鬧,反正我們無事,所以舉家一起過去看看。也許能發(fā)現(xiàn)些好玩的也說不定。”
“那前輩你們是準備在那邊待多久,去看看就回來還是要長期待在哪兒?”小令覺得一塊高階妖獸肉下肚,暖和的靈氣瞬間沖刺滿全身,舒爽不已,很想立刻坐下來修煉一番,但是他不忘了問些其它的。
“嗯,這要看情況,如果那邊好玩就多待一陣子,不好玩就去其它地方看看也行。怎么你是想回去時也拉我們?”
小令不好意思笑笑,“前輩不瞞您說,你們出手大方,這次拉這趟我?guī)资甓疾挥迷贋殪`石忙碌,不過前輩如果要回去我也可以再拉一程,那結(jié)丹的靈石都有了?!?p> “你的云朵獸拉得很平穩(wěn),速度也快,如果要回去我們就還雇你來,怎樣?”對小令這人還是滿意的,這完全沒問題,但姚小羹他們多半是要干一仗換個地方的,肯定不會回去原來的仙云城了,不過看小令問得小心也不好直接回絕他,就沒把事情說死。
聽到肯定答復(fù)小令立即高興地道謝,“那小令多謝姚前輩了?!?p> 姚小羹隨意地擺手表示這是小事一樁,看他渾身靈氣外溢,又囑咐他道:“行了,你吃了高階妖獸,現(xiàn)在靈氣充足正是修煉的時候,你去打坐吧,這里我們看著就行?!?p> “那就多謝前輩好意了。晚輩先去去再來。”小令朝姚小羹拱手道謝就朝自己的房間走去,走之前還不忘把控制云朵獸的令牌遞給姚小羹。
姚小羹看他走了,轉(zhuǎn)頭又開始吃起來,結(jié)果一看托盤里空空如也,連根骨頭都沒有了,暗罵一句,一群吃貨。只好去倒了杯百日醉來喝。這就真是醇香醉人,還未入口就有一股沁鼻異香鉆入進來,仿佛置身于一個靈花滿地的世界,唇角輕呡,辛辣微刺又立即浸滿唇舌,一息后襲遍全身,一股從來沒有的舒爽在體內(nèi)蔓延,轉(zhuǎn)而直達神識,飄飄然如墜云端,熏熏然如入夢境。
姚小羹一小口一小口地品著,慢慢覺察里面的韻味。
而旁邊幾個人卻臉色越來越黑,只見她飲一口小酒就要嘿嘿怪笑幾聲,然后眼神迷醉,涕淚橫流,忽而又豪氣萬丈,哈哈大笑著飛到最前面那頭帶頭云朵獸身上,手捏令牌,指如殘影法力盡出。轉(zhuǎn)瞬云朵獸就受了刺激一樣興奮狂奔,云頭飛動,狂飆向前;一會又起起伏伏,忽上忽下,顛簸不止,然后上下顛倒,腳上頭下,差點直接掉下云朵。
“哈哈,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風吹落落在野田,車行颯颯晚霞間,碧野伏波千萬里,青云直上九重天~~駕~~駕~~”她像是騎在馬上一樣,狂放吟詩。
司勻驚愕,轉(zhuǎn)頭詢問小黑:“不管管?”
小黑的臉黑如鍋底,咬牙切齒地道:“再看看?!?p> “她這樣瘋瘋癲癲不會惹出什么事端吧?”司勻看著小黑的黑臉,問道。他倒不是好心,純粹是想看看小黑到底能容忍道什么地步。
小黑斜挑他一眼繼續(xù)手里的美食:“蠢人就是要教訓(xùn)一下才長記性?!?p> 可就在他們對話的功夫那邊就發(fā)生了變故,云行太快,上下顛簸。在穿過一團消散的野云之時,忽然從斜刺里飛出數(shù)把飛劍,劍氣如虹,成陣列排開,帶起破空聲直指姚小羹要害。
“雕蟲小技!”姚小羹雖醉酒瘋癲,神識卻異常敏銳,一團雷光泡自動護住全身,然后飛天鐮忽的飛出,電光閃動,十把威勢驚人的飛劍猛然一頓,接著化為寸寸飛花散落云層。
云層之后一個傲慢嬌呼傳來,“是誰?竟敢毀了我的云霞劍陣?”
“是你姑奶奶我。”姚小羹此時完全沒有平日的瞻前顧后,只覺受到挑幸,是大展身手的時候,大笑一聲飛身而起手握著飛天鐮轉(zhuǎn)瞬已經(jīng)飛到了云層中間,“刷刷刷~”飛天鐮帶起寒光殘影。云層里慘叫連連,不斷有法寶法衣殘肢往下落,片刻已經(jīng)有十余人掉出了云層。
里面?zhèn)鱽砼用镆暤穆曇?,“你是什么人竟敢管我們云霞派做事?”說著又道:“眾師姐妹,飛花劍陣起?!?p> 其它人應(yīng)諾,幾百把飛劍嗖嗖嗖穿梭,如飛花飄落,卻殺意騰騰朝姚小羹攻擊過去。
“真的惹事了,你不去幫忙,要是她吃虧怎么辦?”司勻探查到數(shù)十道氣息躲在云層里,而姚小羹天不怕地不怕地就沖了進去,忍不住問小黑。
小黑身影未動,只輕飄飄一句:“那些人不是她的對手?!?p> “我說是你姑奶奶?!币π「穆曇魬蛑o,身影閃動躲避飛花劍陣。
外面只見一陣法寶靈光閃動,女子嬌呼,然后飛劍碎片掉落。
停歇一陣,一名更加成熟的女聲出現(xiàn),“你是飛廉門的人?哼,想不到彩霽閣竟然找到飛廉門做靠山,真是不想活了。不過你來也無濟于事,彩霽閣殺了我們?nèi)迕麅?nèi)門弟子,我們毀了你們的人也是以牙還牙罷了。你回去告訴你們鐮刀門主彩霽閣給你們多少好處,只要你們幫我們端了彩霽閣,我們翻倍,今日之事也可既往不咎?!?p> “什么東西?”這也是名金丹修士,她一站出來就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姚小羹的酒醒了些,正是半醉半醒,別的沒聽到,當她說好處翻倍時眼睛晶亮,暫時停下攻擊,大著舌頭說道:“五,五十倍。”
女子驚呼,“五十倍?你們飛廉門也未免太獅子大開口了。”
姚小羹:“六十倍。”
“道友我們云霞派真的拿不出來,除非破了彩霽閣,我們再商量?!?p> “七十倍?!币π「睦镏朗裁丛葡寂?,彩霽閣,她現(xiàn)在腦子不好使,但始終記得好處,一不樂意就往上加。
這次那個聲音停頓好久,才開口道:“……好好好,道友我們還是五倍如何?”
“好,五十倍。”姚小羹點頭,反正一倍是多少自己定的,她要五倍就五十倍好了。
“前輩怎樣給你送去?是直接送到前面的府上嗎?”
“嗯。”姚小羹滿意輕嗯一聲,轉(zhuǎn)身飛回了云朵上,她不怕他們賴賬。
果然不久兩名金丹就帶著一群彩衣飄飄的筑基美人來到云朵前面拜見,他們一走進就感覺到云朵上強大的威壓,立即腿軟地跪倒在地,雙手奉上五個儲物袋,最后還說了一堆什么時候去彩云閣,他們要怎樣配合,在姚小羹雙眉緊皺時急忙飛跑了。
姚小羹看著一群五彩法衣的女修士跑走,眼前越來越花,忽地往地上倒去,手里還緊緊拽著那五個儲物袋。
“她睡著了?”司勻俯視著地上的人事不省的姚小羹問道。
小黑踩了踩她的頭,“嗯,睡得跟死豬一樣?!?p> “死都要靈石的家伙!”不知是誰感嘆了一句,全都做鳥獸散。
……
二個月后,彩霽閣山門前,數(shù)百名彩衣女修飛在空中,劍陣凝結(jié),殺意濃濃,蓄勢待發(fā)。
“長老,飛廉門怎么還沒來?”
“再等等。”
“我們都等了一個月了。”
……
等到姚小羹再次醒來已經(jīng)是一百天后,她忽地睜開眼,跳起來,“啊,怎么這么痛?”伸伸胳膊,嘎吱作響,僵硬得像生了銹一樣。
“你醒了?”旁邊的司勻又在算賬,見她突然跳起來,收起算盤笑著問她。
“嗯,死胖子你還在算賬啊。咦,我怎么在這里,我的衣服怎么這么臟,頭發(fā)上怎么都是泥水?”姚小羹感覺得身上黏糊糊的,還有一股子臭味,好像關(guān)在豬圈里幾個月沒有打理一樣。
小黑:“你醉了,下了雨?!?p> “才喝一杯就醉了,看來以后不能再喝酒。這五十個儲物袋是哪里來的,好多靈石!”忽然姚小羹發(fā)現(xiàn)自己抓著的東西,只一眼就數(shù)清了,驚呼起來。
小黑:“天上掉的?!?p> 姚小羹完全沒有喝醉后的記憶,雖然不知道是哪個倒霉蛋竟然把儲物袋落到了自己身上,但完全不感謝那個人,她喜滋滋地收起儲物袋,覺得她倒霉這么久也開始走運了,真是個好兆頭,這次糊里糊涂就撿到五十個儲物袋,也許下次就能撿到天基石,完成這么久以來的宏愿。
而她完全不知道自己一醉就是一百天,還躺在云朵上無人看管,就任她風吹雨淋,還遭受了好幾次雷雨襲擊,但她毫無感覺,后來又被過路的修士圍觀好久,說她一名女修士毫無檢點,就這樣衣衫不整地誰在云頭上是在勾引過路修士好趁火打劫,而那個唯一可能會好心問詢的臨時伙計小令,一進入修煉就完全忘我,他是快要到云集之前才醒過來,修為長了一大截到了筑基巔峰,為此對姚小羹他們是千恩萬謝,還想著給他們少點運輸?shù)撵`石,卻被重新財大氣粗的姚小羹一口回絕了。
所以等他們到達云集的時候姚小羹還覺得這次太快了,不是說從仙云城到云集至少要半年嗎,他們怎么三個月都不到就到達了云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