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不甘的淚水
貝拉爾多先生聽說王平受傷了,連夜從羅馬趕了過來。
球隊率先返回羅馬,利德霍爾姆則是獨自留在耶那的醫(yī)院,他要等到貝拉爾多先生來到耶那,交代清楚才會離開。
等到早上六點多,王平才在病床上醒來,他不太想昨天發(fā)生的一切,他感覺有些羞恥。但總歸睡了一夜了,他躁動的情緒已經(jīng)漸漸平息。
王平掙扎著坐了起來,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左腳還是很痛。
轉(zhuǎn)頭看了看,他看到利德霍爾姆仰著頭躺在旁邊的床上,睡的正香。
王平有些口渴,便一只腳蹦著去取水壺。
王平發(fā)出的動靜吵醒了利德霍爾姆,老人本來就睡不了多久,睡的不是很實的利德霍爾姆從床上坐了起來,骨頭發(fā)出嘎啦嘎啦的聲響。
王平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歪著水壺問:“要給你來一杯嗎?先生?!?p> 利德霍爾姆拍了拍自己的臉,感覺自己稍微清醒了一點:“不用了,貝拉爾多?!?p> 王平喝了一口水,把水杯放在床頭柜上,對利德霍爾姆說:“我很抱歉,先生。關(guān)于昨天的比賽?!?p> 王平的話被利德霍爾姆打斷:“不,貝拉爾多,你已經(jīng)做得很好了。這不是你的錯,你不必向我道歉。事實上,我以你為榮,孩子?!?p> 王平坐到了床上,把左腳放到了旁邊的凳子上,這樣子他的左腳不會那么痛。
他不禁回想到昨天比賽最后的場景。
王平面對對手的船重工,已經(jīng)盡自己的全力去起跳,但他跳起的高度不夠,只是頂?shù)搅俗闱虻牡撞俊?p> 足球的軌跡發(fā)生了改變,高高地飛向了禁區(qū)的另一側(cè)。而禁區(qū)的另一側(cè),比勞已經(jīng)等待了很久了。盡管比勞從沒有想過足球會飛到這里來,但他也不會放任足球從自己身邊經(jīng)過。
羅馬的禁區(qū)里亂成一團,比勞看著人滿為患的禁區(qū),并不想再多做動作。
比勞擺動自己的右腿,直接凌空把足球踢向球門。
果然,足球打中了斯皮諾西發(fā)生了變線。在足球接連撞擊了羅卡和拉布之后,完成了三次變線,就算坦克雷迪有三只手,也無法阻止足球進入球網(wǎng)。
王平呆呆地看著滾在球網(wǎng)里的足球,他無法接受眼前的一切。
威斯直直地沖過來,推了王平一把:“我告訴過你,你會記住今天的!”
威斯說完這句話,扭頭就沖向角旗區(qū),瘋狂地加入了慶祝的行列。
王平仍舊不想放棄,他從球門里撈出足球,就跑到中圈把足球放好,他不喜歡失敗的感覺,他也不想輸。
王平招呼著隊友們盡快開球,留給羅馬的時間可能只有短短的一兩分鐘。
只可惜,戴納并沒有給羅馬這最后的機會。
在耶那隊瘋狂的慶祝結(jié)束之后,戴納看了看表,羅馬才開出球來,戴納就吹響了哨子,宣布全場比賽到此結(jié)束。
王平激動地想要沖向戴納,質(zhì)問他為什么不終止耶那的慶祝,又為什么不給羅馬補足應(yīng)有的比賽時間。
可斯皮諾西攔住了激動的王平,他清楚王平的感受。斯皮諾西摟著王平,帶著他慢慢往場邊走去。
王平非常不甘心,他不甘心這樣輸?shù)舯荣?,更不甘心因為自己的防守錯誤而歐戰(zhàn)出局。
王平一再提醒自己不要哭,卻無法止住留下的淚水。王平仰起頭,不想讓淚水流下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一切都只是徒勞。
斯皮諾西安撫著王平:“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你還有廣闊的未來。每個人都會輸,你只是需要在輸?shù)糁筅A回來?!?p> 到這里,王平已經(jīng)給不記得自己在之后做了什么,說了什么。
他只知道在下場之后,隊醫(yī)檢查后發(fā)現(xiàn)他的左腳腳趾骨折,然后他就被送到了這個醫(yī)院來。
王平想到昨天的比賽,還是耿耿于懷。雖然利德霍爾姆在寬慰自己,但他還是對利德霍爾姆說出了心里話:“不,教練,我不能接受失敗。更不能接受我自己制造的失敗。我說過我想要成為更好的球員,成為那個最好的。所以,我不想再收獲這樣的結(jié)果了?!?p> 利德霍爾姆為王平的想法所震撼:“不得不承認,我為你自豪,貝拉爾多。如果你以這樣的標(biāo)準要求你自己,那當(dāng)然很棒。但你不必把左右一切都抗在你自己的肩膀上。你的隊友們也想幫你做更多的事情,你不用給自己那么大的壓力。”
“我喜歡壓力,壓力幫助我成長為一個更強的球員。而且,我不喜歡輸,我永遠都不想輸,無論是任何意義上的?!蓖跗綌蒯斀罔F地說。
貝拉爾多先生風(fēng)塵仆仆地推開病房的門,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
貝拉爾多先生和利德霍爾姆握了握手:“終于見到你了,教練。很高興羅馬隊能擁有你這樣的傳奇執(zhí)教?!?p> 利德霍爾姆有些意外:“原來你是羅馬隊的球迷,貝拉爾多先生?!?p> 貝拉爾多先生眨眨眼:“我可是羅馬隊的老球迷了,我還有羅西的球衣呢?!?p> 王平輕輕地咳嗽了一下,利德霍爾姆反應(yīng)過來,跟貝拉爾多先生說:“貝拉爾多的左腳拇指骨折了,需要手術(shù),他大概要休息一到兩個月。這是醫(yī)生跟我說的?!?p> 貝拉爾多先生揪了揪自己的頭發(fā):“所以是誰做的?那個混蛋現(xiàn)在又怎么樣了?希望您不要跟我說那個混蛋將會平安無事。如果真的發(fā)生這種事情,那么我會很失望?!?p> “我們已經(jīng)打了報告上訴了,那個混蛋一定會接受應(yīng)有的懲罰?!崩禄魻柲吠蟻硪话训首樱f給貝拉爾多先生。
貝拉爾多先生坐下之后,問利德霍爾姆:“所以,您讓我過來的用意是什么呢?我可以把弗朗西斯科接回家里休養(yǎng),這沒有問題?!?p> “不,我只是希望您能來陪伴一下貝拉爾多而已。因為,他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他很看重的比賽的失利。而且他很可能又要面臨兩個月的缺陣,我覺得他需要家人的陪伴。”利德霍爾姆有些歉疚。
利德霍爾姆站起身來:“很抱歉以這樣的原因和你認識,貝拉爾多先生。所有一切的治療費用,俱樂部都會承擔(dān)。我們也可以回羅馬做手術(shù),只是我們覺得這家醫(yī)院也頗具實力,也可以讓貝拉爾多不必帶著傷奔波?!?p> “我理解的,如果您很忙的話,您可以先走。這里有我就足夠了?!必惱瓲柖嘞壬私饫禄魻柲返囊馑?。
利德霍爾姆再次與貝拉爾多先生握手,利德霍爾姆俏皮地沖王平炸了眨眼,就轉(zhuǎn)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