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嬪莞爾一笑:“怕是不怕,就是這種事,本宮從來也沒做過。”
大家閨秀出生的,圍著爐灶烤火,確實是個稀罕經歷。
錦嬪這么說著,人倒是走了上來。
也沒多余凳子了,臨夏讓出了位置,自己坐在了柴堆上,錦嬪又是一陣吃驚,稍許才道:“我聽人說,臨將軍教育子女不拘小節(jié),果然如此?!?p> 對于臨啟芳是怎么教育孩子的,臨夏可不知道,不過從自己結實的身體,緊實的皮膚,有力的胳膊來看,估計從小確實過的不是什么琴棋書畫的小姐生活。
臨夏熟稔的撥弄了一下灶里的炭火,熱氣撲了出來,照的兩人的臉黃瑩瑩的一片溫柔,尤其是錦嬪,本就是個甜美溫柔相,這會兒靜靜坐著烤火,象一副靜止美好的畫卷。
臨夏又撥了下火:“您為什么肯借廚房給我,現在宮里的人,見到我跟見到了瘟神一樣,避之不及呢?!?p> “她們躲你,是因為她們不想得罪皇后娘娘和貴妃娘娘?!?p> 看來錦嬪對現實認的還是挺清楚的。
臨夏笑道:“那您呢,不怕?”
“我自然也怕!“錦嬪倒是老實,火光中,她的笑容逐漸暗淡,“只是再糟糕,也糟糕不到哪里去了,無所謂了?!?p> “短了您多少宮份?”臨夏問。
錦嬪不答,臨夏大概也能猜到,估計短的不少:“惠妃好手段啊,貴妃調教的真是不錯,這才協理六宮多久,這手都能夠著內務府了?!?p> 內務府,統(tǒng)管后宮的吃喝拉撒,是后宮最大的權力機構,其下的廣儲司,管的就是宮份這塊。
皇后被削了權,但也絕對不會讓惠妃放肆到內務府去的。
大概,是想看狗咬狗吧。
果然,錦嬪苦笑:“其余人她也夠不著,能夠著的無非是皇后娘娘隨便她夠的人罷了。”
臨夏再撥了撥爐灶里的火苗,讓那黃瑩瑩的火光,給錦嬪那張苦臉添點溫暖些的顏色。
她兀自嘲笑道:“貴妃實在愚蠢,在這起內訌,白白給皇后看笑話的機會。”
錦嬪大為吃驚,隨即釋然,以為臨夏可能是犯病了。
她一犯病,打過太后的羹湯,吐過皇帝的口水,罵貴妃幾句又如何?
四下也無人,錦嬪心里本就憋屈著,由著臨夏罵貴妃幾句反倒舒服,所以并不制止,任由臨夏繼續(xù):“她該不會覺得自己賺到了呢?孩子沒丟一場虛驚,順勢的辨清了身邊是人是鬼,還得到了皇上更多的憐愛,給她草包哥哥封了爵,最重要的是惠妃協理六宮,不就是她貴妃協理六宮嘛!”
錦嬪臉色微顫。
臨夏知道哪個詞刺激了她,正想道個歉,何嬤嬤和楚兒回來了,也不是無功而返,這不帶著一臉氣呢。
兩人一回來,臨夏和錦嬪的話題也就止住了。
錦嬪起身,正了正衣衫,看向楚兒的空手和惱臉,就知道了,臉色沉重,轉向臨夏:“妹妹,我恐怕是幫不上什么了,廚房你盡管用,我身子不舒服,先回去歇著了。”
臨夏尷尬,剛才不該說什么人啊鬼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