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鬧脾氣
季童在帳內(nèi)等夜宸生,外面侍衛(wèi)的動靜讓季童產(chǎn)生好奇,她出去拉住一個侍衛(wèi)。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秦王殿下在關俘虜?shù)牡胤接鲆u,我們趕過去支援?!?p> 季童一聽,甩開侍衛(wèi)就往那邊跑。
到了之后,只見煙霧繚繞根本見不到夜宸生季夜等人。
女子皺眉,沒有遲疑就鉆進了煙霧里。
天色黑沉再加上煙霧繚繞,季童前面的視野看得不清,她屏息穿過煙霧凈量放輕腳步,往前就聽到了打斗的聲音。
煙很重,季童不清楚那么小的一個東西怎么制造出這么多煙霧的,但那隱隱約約的人影,女子覺得那就是夜宸生。
悄悄靠近,那打斗的二人根本沒有注意到女子,夜宸生橫踢一腳,陳裴退開一步就聽到背后拔刀的聲音。
來不及做準備,男人只是稍稍往旁邊躲了一下,那刀直接劃破了他的手臂,血肉模糊。
陳裴兩邊遇到攻擊,左右防守可還是破綻百出,最后被夜宸生一腳踹到在地,陳裴掙扎起立看向站在男人邊上的季童。
“南宮,遲早有一天,我會讓你站在我身邊?!?p> 陳裴的話讓夜宸生眉頭緊皺,季童看他轉身要走卻讓夜宸生拉了回來。
“別追了,你追不上的?!?p> “不試試怎么知道?”
季童欲要走,只見身邊的男人手一松就坐到了地上。
女子回頭,重新回到男人身邊。
“怎么了?”
“沒事,沒力氣了?!?p> 坐著的夜宸生回答,他剛從戰(zhàn)場上回來,精疲力竭的時候卻遇到刺殺,如今早就沒了力氣。
圍在外圍的侍衛(wèi)揮舞手臂散煙,等煙霧散去,周圍哪還有陳裴的影子,季童扶著夜宸生起來,簡單的把手包住就回了帳篷。
把夜宸生扶到床上,男人疲憊的眼睛都睜不開。連著三天沒日沒夜的追趕,回來審訊降服又遇刺客,現(xiàn)在一沾到床神經(jīng)一松,男子就迷迷蒙蒙的睡著了。
季童喊張小來到帳篷,看見男子眼睛緊閉,走過去一瞧,原來是睡著了。
給處理傷口,灑藥包扎都沒有讓男人醒來,張小安頓了一些話,注意的事項被季童一一記下,季夜看著,默不作聲。
“還有其他的嗎?”
“沒有了,就這些,傷到了右手,寫字吃飯會有影響,盡量少有動作。”
“好?!?p> 季童點頭答應,寫字嘛,讓季夜代勞就是,反正他是正將。
看張小開始收拾,季夜走過去瞧了眼熟睡的夜宸生后轉向季童。
“不要叫他,讓他自己醒?!?p> “嗯。”
摸了摸季童的腦袋,季夜拉著張小走了出去。
季童目送二人離開后坐到床邊盯著男人熟睡的臉。追擊了三天,他是怎么堅持不睡覺的?
想了一小會兒,季童收回目光,扯開棉被蓋到夜宸生身上起身離開。
帝都。
季齡與百官踏入正殿,位列兩側,等了小半個時辰也未見夜楓欽出來。
官員竊竊私語,季齡站在那里不動如山。
又過了一會兒,劉全從側門進來,站在季齡一側喊道。
“今日皇上不上朝聽政,各位官員請回吧?!?p> 眾人聞言,又在一陣竊竊私語中散了,季齡也要走,卻讓劉全喊住了。
“丞相留步?!?p> 季齡停下回身。
“劉公公可是有話對本相說?!?p> “自然,勞煩丞相借一步說話?!?p> 二人行至正殿外側白玉階,劉全一邊往下走一邊說道。
“丞相大人對皇上不早朝這事有何看法?”
“無甚看法,五日一朝對皇上來說太多了,皇上著急司馬昭儀懷的皇子,不上早朝也有維護之意?!?p> 劉全笑笑。
“還是季丞相看到的多?!?p> “劉公公過獎?!?p> “丞相可有聽說過,若昭儀肚子里的是男孩,皇上便讓他做未來的皇帝?!?p> 季齡皺眉。
“現(xiàn)在我朝有太子,怎會允許一個還未出生的人有這般待遇?”
劉全彎著腰停下腳步,季齡亦停下。
“皇上心思一向多變,早在太子成婚之時鬧出的動靜就對他失去的興趣。太子禁足三月,直到昨天才從東宮出來跪拜皇上,瞧皇上的態(tài)度,這個太子有和沒有在他眼里已經(jīng)一樣了?!?p> 季齡勾唇。
“如此,也與我無關?!?p> 說完就要走,卻讓劉全拽住了。
“丞相留步,小的話還沒說完?!?p> 季齡頓步瞥向劉全,后者笑著說道。
“校場北部山腳之下,該換個地方了。”
季齡眸光一寒,那是三千死侍駐扎地,劉全怎會知道。
“丞相大人不必這么看著我,為了你好,行事還是小心些為妙?!?p> “多謝公公提醒。”
劉全沒說什么,他向季齡作揖走下白玉階,季齡瞧著,也就離開了皇宮。
祤坤宮中宮,陳百通坐在床沿盯著床上的女子。
“皇帝幾個意思,他是想讓逐陽卸下太子位嗎?”
“不知道,他也沒有說,只是話是這么傳開的?!?p> 陳百通聞言摸了摸后頸。
“呵,就是想引起季齡的注意,這個男人,直到如今都以為炎秦和季齡有染?!?p> 提到炎秦,陳百通眼神閃過一絲哀傷,但是他很快隱藏起來,沒有讓女子發(fā)現(xiàn)。
蕭淑慎爬行至男人身邊,她圈著陳百通的脖子下巴抵在男人肩膀上。
“你可要在前朝為逐陽說話啊,他離皇位就差一步了,不能讓那司馬家的給搶了?!?p> “這司馬家興起,如今女兒又在宮中得寵,那些官員都不愿惹禍上身。你讓我說話,這不是自找麻煩嗎?”
“那要怎么辦,由著這司馬家把我到手的皇位搶走嗎?”
陳百通松開女子的手站起身來。
“你在這宮中待了這么長時間,難道還不知道該怎么做?”
“呵,我是在宮里呆的久,可你也不瞧瞧那皇帝有多寶貝那司馬昭儀,走哪都帶著艷羨六宮,我找不著機會下手?!?p> 蕭淑慎抱著手臂吐槽,皇帝自文園皇后死后對誰都沒這般寵愛過,過了這么多年,本以為清心寡欲不會再怎樣了,誰知又蹦出個司馬妃羽來,圣寵與炎秦沒兩樣。
“總之,這個孩子留不得,你我需要聯(lián)手弄掉才行。”
陳百通沒在說話,他轉身走出宮殿床上的蕭淑慎沒有攔著,目送男子離開。
外面等著的小太監(jiān)熟門熟路的帶著他往外走,來到一個矮門,小太監(jiān)恭謹?shù)恼f道。
“陳大人,到了?!?p> 陳百通穿過矮門直走,到了正街上,男人回頭看了一眼巍峨的宮殿,轉身回了陳府。
回去在書房呆了不久,陳百通的親信進來在他耳邊低語。
“老爺,皇帝那邊,要見炎燚?!?p> 男人聞言,抬起頭來。
“好,我知道了。陳裴那邊有消息嗎?”
“陳裴公子那邊遲遲還沒有消息,應該還在執(zhí)行中?!?p> 陳百通皺眉。
“催促那邊,讓他們快點行動?!?p> “是?!?p> 那人退下,陳百通起身擰開身后的一處機關,書架向兩邊打開,男人走進去,那密室里有一個木牌和一張畫像,畫像邊上掛著一件紅嫁衣。
陳百通走到畫前,他描繪著著畫像上女子的容貌,一顰一笑,是早就刻在骨頭里的。
“你說要嫁我,可卻成了別人的妻,你說要我等,我等了二十多年了,炎秦?!?p> 男子撫著畫喃喃自語。
“那個人真的不配你,他連你的心都看不懂,可你還偏偏飛蛾撲火,讓真心被踐踏?!?p> “炎秦,我會為你報仇的,讓那不懂你心的男人和害死你的那個孩子都去陪你?!?p> 陳百通點起一炷香插進一邊的香爐里,他最后看了眼畫上的女子,走出密室。
夜宸生醒來之后,手指微微動彈,季童感受到,抬起腦袋就對上了男人黑亮的眸子。
“你總算醒了,都睡了一天一夜了?!?p> 季童坐在床沿,夜宸生動了動手,就牽扯到了手上的傷口,他抬起手掌,看眼包裹著的手。
“這是你包的?”
“不是我,是張小給你包的?!?p> 季童回答,她瞧了瞧夜宸生干燥的嘴,端過放在邊上的水。
“你一天沒喝水了,要不要喝點?”
夜宸生點頭,他用沒受傷的手撐起身子,端過那碗水喝掉。
水見了底,夜宸生把空碗遞給季童。
“在給我倒些水。”
季童接過碗放在一邊。
“你剛醒來,不適合喝太多,等一會兒我再給你倒?!?p> 男人轉頭看眼外面黑沉的天色,問道。
“渾邪王安排好了嗎?”
“安排好了,我哥已經(jīng)上奏渾邪王歸順上京朝見一事,現(xiàn)在只要命令一到,帝都那邊安排妥當,渾邪王便可起身上京?!?p> “很好?!?p> 季童歪頭看著男子,夜宸生讓看著有點不舒服。
“怎么了?”
“別人睡個一天一夜起來第一件事都是填飽肚子,照顧自己,你到好,先想著渾邪王?!?p> 男人聞言,笑了笑。
“我自然也想吃,可這是蒙胡第一次被我們降服歸順在夜朝的史冊上也是獨有的第一次。而且渾邪王上京肯定會有諸多不便,他們的衣食住行和中原有很大不同,這是農(nóng)耕文化和游牧文化之間的碰撞接觸,這種機會少之又少,所以安排好渾邪王上京的一切,比起吃飯,重要多了?!?p> 季童聽了低下腦袋。
“是,你說的對?!?p> 夜宸生看她床沿畫圈的手,笑了一下拉住。
“走吧,現(xiàn)在餓了,我們?nèi)コ燥?。?p> 男人下床拉拽著季童起身,季童坐那里不動。
“渾邪王的事還沒說完呢,吃什么飯啊,這比吃飯重要多了?!?p> 夜宸生垂眸。
“渾邪王還有什么事,季哥不都安排好了?”
“渾邪王事可大了,現(xiàn)在情報只是送出去了還沒有回來,這事就不算完,你就不能吃飯?!?p> 夜宸生看出來了,這小妮子故意氣他說的那句話呢。
“照你的意思那命令什么時候到我就什么時候可以吃飯,是這意思?”
季童重重點頭。不是吃飯不重要嗎,那就以后都別吃,餓死你!
女子不滿的目光夜宸生看的清楚,他松開季童的手。
“現(xiàn)在吃飯重要了?!?p> “那剛剛誰說的比起渾邪王的事吃飯不重要?”
“我說的。”
“我現(xiàn)在反悔了?!?p> 季童抱臂看著他。男人坐她身邊搖了搖,又把頭靠在季童肩上蹭了蹭。
“我真的餓了,我們吃飯去吧。”
夜宸生覺得季齡對付曲函這招用來對付季童應該沒多大問題,果然,季童寒毛一束抖擻一下,站起身子就向外走了。
瞧著那背影跨出帳篷,夜宸生抿唇??磥?,還真管用。
季夜得知夜宸生清醒的消息,來到帳內(nèi)就看到季童把所有的黃瓜全推在夜宸生碗里的畫面,他清了清嗓子走進二人。
“季童,你干什么呢?”
季童抬頭。
“你看不出來嗎?”
季夜又看眼夜宸生,挑眉。
“你就這么讓她欺負?”
男人把受傷的手抬起搖了搖。
“那能怎么辦,我手受傷了?!?p> “我以前也沒見你對誰脾氣這么好過,怎么見她你就沒脾氣了?!?p> 季夜的話傳進耳朵里,兩人有不同的反應。
夜宸生對季童好,季童知道與季氏脫不了干系,因為夜宸生畢竟是皇子,他需要季氏的權利輔佐他,所以他才會對自己好。只是有時候季童寧愿忽略,享受這種好。
女子低垂著頭,夜宸生就看著她。
她心里想什么,夜宸生大致可以猜到,但是他不能解釋。
放下手里的筷子拉住季童的手,夜宸生淡淡的說道。
“我的王妃,我見她自然會沒脾氣?!?p> 這是一種暗示,夜宸生轉頭看著她的表情,他希望季童可以懂,顯然,季童沒懂。
“對,我是秦王妃。”
掙開夜宸生的手,季童拿起筷子吃著手邊的飯,表面上什么事都沒有,可不在挑黃瓜直接咽的動作還是暴露了她的心情。
季夜看著一個不能說一個聽不懂的兩人無奈嘆氣,他又和夜宸生聊了幾句,示意一眼后就離開帳篷。
安靜的帳篷內(nèi)就剩下季童夜宸生。男人看她放下碗筷,又拉住了她的手。
“王爺,你松手,我要出去。”
稱呼都變了,夜宸生眉頭高高皺起。
“你去哪?”
季童不說話,她就不想呆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