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一路都很順利,依舊是整日整日地坐在馬車上,不同的是晚上再也不需要扎營露宿了,每次差不多時候大壯就會尋好客棧,與之前相比,舒適了很多。
慕容淑和白露,依漣和寶瑟在馬車上都幾乎要睡著了,大壯在外面大聲叫著,“慕容公子!前面不遠就要到靖遠了,我們今晚怕是要在這住下了,你們且收拾收拾東西,一會兒找好客棧我們就先入住,明日在啟程回去?!?p> 聽到終于不用再呆在馬車上,慕容淑趕緊答應,“好好好!一切你安排就是了?!?p> 大壯聞言也不廢話,招呼這一行人加快速度。
人若太多容易招搖,反而不太安全,所以文錦淵一共只安排了四個人護送慕容淑回長安,這四人為都為心腹,且武功都十分高強,護送四個女子,綽綽有余。
馬車又行駛了一會兒,終于是到了地方。
慕容淑下了馬車,映入眼簾的是一家名為酒香客棧的牌匾。
光這名字就足夠吸引人了!
大壯領(lǐng)著一行人走到客棧,一共只開了兩間房間,慕容淑四個女子一間房,大壯和另外三個大漢住一間房。
大壯怕有意外,晚上在慕容淑門口守著,白天出發(fā)就在馬車上休息。
連續(xù)好幾個晚上都是這樣,剛開始慕容淑還勸他不用如此緊張,可勸了幾次見勸不動,便也由著他了。
這天晚上,慕容淑早早就準備上床睡覺,一連又趕了好幾天的路,加上心里總是多多少少不放心文錦淵,好幾天都沒睡個好覺,今晚吃飯的時候向掌柜的要了壺酒,小酌了幾小杯,現(xiàn)在渾渾噩噩的正困得緊。
大壯原本在門口守著,可突然肚子一陣陣地絞痛,晚飯時大壯一個人吃了好大一盆的豆子,不知道是沒煮熟還是吃得太多,這會兒大壯正扶著肚子捂著屁股拼命向茅廁跑去……
就在這時候,從客棧樓梯處隱隱約約傳來幾聲女人的哭聲,哭聲剛開始還是小聲啜泣,慢慢地……哭聲變得大聲了起來,果然是女人的哭聲,而且哭得極其凄慘……
客棧里住了不少的人,女人的哭聲吵得客棧里的住客都紛紛走了出來,奇怪地是,等人們都走出來瞧時,卻始終不見有外面有人,哭聲也仿佛戛然而止。
一個商人模樣的男子見圍了這么多人,又不見哪里有一位哭泣的女子,便大聲問道,“誰在哭?是誰在哭?”
大家伙都在東張西望,都希望找到哭泣的女子,可怎么瞧也瞧不見有這么個哭泣的女子。
商人自顧自的說,“莫不是在樓下?”
隨后商人大聲喚來小二,問道,“小二,你可知道剛才有人哭泣?可知道她為何哭泣?”
小二剛剛一直在后院里忙著,聽見有人大聲喚自己才匆匆從后院跑過來,他可沒聽見有人在哭。
“客官,興許說哪位客人有個心情不爽利,發(fā)泄發(fā)泄罷了,現(xiàn)在沒人哭了不是?等會兒如果還聽見,我定把這人尋出去,絕不會讓這個人擾著各位客官休息!”小二說著,一面向周圍圍過來的人致歉,眾人見現(xiàn)在也沒聲兒了,只當哪家的婦人亂吼亂叫,紛紛都退回了房間里。
慕容淑在房里并沒有出去看熱鬧,主要是因為自己有些累了,喝了兩杯酒周身都覺得軟趴趴的,更不愿意起來走動了,雖然剛剛她也聽到了女人的哭聲。
不僅慕容淑,白露,依漣和寶瑟也都沒有心思去湊熱鬧,都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大壯一晚上也一直在跑茅廁,沒一會兒又拉,沒過一會兒又拉……
又過了好久,慕容淑差點就要睡著了,可一股尿意阻礙她進去深度睡眠。
慕容淑搖了搖自己身邊的三個人,發(fā)現(xiàn)她們早已睡得比豬還熟,怎么搖都搖不醒。
不過慕容淑可不想自己一個人去茅廁,客棧里現(xiàn)在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去茅廁肯定要點盞煤油燈去才行,一個人在外面走動,怪瘆人的……
慕容淑爬了起來,在床底下到處尋了尋,也不見有夜壺之類的東西,看來必須得去茅廁了。
慕容淑跑去床邊又推了推三個人,結(jié)果還是沒人醒過來,慕容淑看著三人,心里打定了主意,以后說什么也不能再讓她們喝點兒小酒再睡覺了,簡直睡得太香了……
耽擱了一會兒,慕容淑覺得尿意更明顯了。
便拿起桌面上一盞煤油燈便打算走出門去。
就在這時候,慕容淑仿佛又聽到了女人的哭聲……這次很小聲很小聲,如果不是自己注意聽可能都未必能聽得見。
慕容淑站在門口,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給弄得有些緊張!
怎么又有女人的哭聲?
慕容淑等著這女人的哭聲等會兒吵醒周圍的住客,這樣等下自己去茅廁也能不那么害怕了。
可是慕容淑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這哭聲一直都很小聲,若有若無的,現(xiàn)在這時辰,這么小聲的哭聲肯定不足以吵醒這周圍的住客,這可怎么辦?難不成不去上茅廁了嗎?
結(jié)果自然是不可能的。
慕容淑打開了門,本來她還指望著大壯這時還在門口守著,這樣求他陪自己去趟茅廁應該也是沒問題的。
可是慕容淑一打開門哪里有人?難不成今晚特別困回去睡覺去了?
沒辦法,慕容淑只好硬著頭皮自己去茅廁。
慕容淑提起手中的煤油燈,四周圍照著,這客棧的茅廁在一樓的后院里,所以要上茅廁必須得先下樓梯。之前記得聽到的女人的哭聲仿佛就是在樓梯轉(zhuǎn)角下面。
慕容淑提著燈,小心翼翼地走下樓梯。生怕自己一不小心,看到什么不該看到的東西。
可當慕容淑走到樓梯口的時候,哭泣聲卻又戛然而止。一下子整個客棧又變成無比的寂靜。
一下子突然安靜反而讓慕容淑覺得更加的怪異,慕容淑只覺得周圍空氣變得越發(fā)冷了,凍得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慕容淑深深地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安慰自己,既然都沒有聲音了,那就沒什么可怕的了,一口作氣跑去上個茅廁然后趕緊回去上床睡覺才是正經(jīng)事。
慕容淑小跑著下了樓梯,也不管踩得木制樓梯登登作響。
慕容淑心里緊張,只顧著跑,也沒敢再仔細看周圍有沒有人,跑下樓梯時一個箭步把大壯撞得差點摔倒。
大壯來來回回跑了好幾趟廁所,加上隱隱約約的一點月光讓他已經(jīng)適應了黑夜,所以他不必點燈視物也完全沒有障礙,他在下面走著,突然聽到上面有人走動的聲音,一看才發(fā)現(xiàn)是慕容淑,還沒來得及招呼慕容淑就沖了下來,生生把大壯差點撞飛。
大壯瞧見了慕容淑,可慕容淑可根本沒注意到大壯,撞到大壯的時候嚇了好大一跳,還以為撞到了什么東西,嚇得慕容淑差點大叫了起來,還好大壯及時制止,慕容淑才沒有大叫。
慕容淑看清了來人是大壯時,松了口氣,但隨后便沒好氣地問,“你去哪里?不知道點盞燈嗎?大晚上的想嚇死人??!”
大壯見慕容淑被自己嚇得不輕,便不敢反駁,“是屬下不好!屬下吃壞了肚子,來來回回跑了好幾趟了,嫌點盞燈麻煩,便沒點,是屬下的不是!”
慕容淑被嚇了這么一下,反而沒那么怕了,想想也不能怪大壯,是自己膽子太小了,神經(jīng)兮兮的,怪別人太不厚道了。
“不怪你,是我太緊張了。你趕緊回去休息吧,今晚不用守著我了。”
大壯點了點頭,今晚的確拉得太厲害了。
慕容淑也不去管大壯了,再墨跡下去真的可能要尿褲子上了。慕容淑拎著煤油燈,匆匆就跑去了后院。
慕容淑方便過后,便打算繼續(xù)回去睡覺,這時她也差不多能適應這種黑漆漆的環(huán)境了,也沒有了剛開始的害怕了。
當她正打算要走的時候,突然從旁邊又隱隱約約地傳來女人的哭泣聲,聲音時遠時近,但可以確定的是,聲音一定就在附近。
不知道為何,這時慕容淑心里沒了半分害怕,這聲音總是很突兀地響起來,倒讓慕容淑十分想弄清楚到底這女人為何總要在夜里哭?
可慕容淑的膽子也就大了這么一小會兒,因為當她正準備提燈去哭聲來源處看個清楚時,她突然發(fā)現(xiàn)在自己對面的游廊上,坐著一個披頭散發(fā)的女人,這女人不僅是披頭散發(fā),而且還是一襲白衣,這女人背對著慕容淑,她看不到她的臉,但就這身裝扮就足以把慕容淑嚇得半死了……
這分明就是一身女鬼的裝扮!
慕容淑提燈就準備跑,可是那白衣女鬼仿佛發(fā)現(xiàn)了慕容淑,白衣女人回頭偷偷地看了慕容淑一眼,然后一個轉(zhuǎn)身躲進了院子里的樹林中了……
這女人什么意思?
慕容淑不停地給自己壯膽,不停地安慰自己,不過是晚上眼花看錯了,哪有什么牛鬼神蛇,不過是幻覺罷了,都是臆想出來的……
慕容淑安慰自己,不停地給自己壯膽,慕容淑回過頭準備回去,結(jié)果一回頭正對著一張慘白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