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櫻只好離開了夜夢酒吧,她打車去了周汐巖住的地方。想看他到底回沒回去的。
周汐巖住的地方在二十三樓,白櫻在電梯里想著一會要用什么樣的借口,讓周汐巖開門見到自己的時候,顯得稍微正常一點。
她在心里想好了措辭,暗自說了幾遍,然后走出了電梯。
但那些措辭并沒有用武之地,因為她剛走出電梯,就看到了那個坐在地上背靠著墻面的周汐巖。白櫻慢慢停下腳步,在遠處看著他。他還在不安穩(wěn)地動著,似乎睡著了,也似乎沒睡著。但看起來的確是醉得不清。
白櫻向他走過去,認命一般地嘆了一口氣,蹲下身,把他的胳膊架在自己身上,然后艱難地扶著他站起來。
周汐巖比自己高了大半個頭,身體硬邦邦地,腳步卻軟得像棉花,全壓在她的身上,像一個被灌滿了水泥干透的袋子那么沉,白櫻光是把他扶起來就已經(jīng)出了一頭的汗。她在周汐巖兜里找到了鑰匙,拖著他開門往室內(nèi)走去,然后把他扔在了沙發(fā)上。她癱在沙發(fā)的另一頭,大口喘氣,遲遲起不來身。
房子里依舊亂七八糟,桌子上還有大半瓶的洋酒。一個煙灰缸,里面有很多捻滅的煙頭。桌子還東倒西歪著一些杯子,酒液流淌在桌子前緣,然后滴在了地板上。
白櫻坐直了身子,把酒杯扶正,拿紙巾把桌子上和地板上的酒液都擦拭干凈??粗莻€仰面躺在沙發(fā)上,一點知覺都沒有的周汐巖,又自暴自棄地收拾起了桌子上的東西。
她以為周汐巖不會醒來的,但剛收拾沒多久,背后的周汐巖不知為何突然就猛撲在了她的身上,死死地摟住了她的腰。把白櫻嚇得差點跪在了地板上。
白櫻回頭看他,周汐巖迷蒙著雙眼,傻兮兮地露出一個笑臉:“你來了?!?p> 他一開口,白櫻就被濃重的酒杯熏得直往后退,也不知道他到底喝了多少酒,能醉成這樣。她想要拉開周汐巖的懷抱,周汐巖卻更緊地纏著她的腰。白櫻放棄了,隨便他做什么吧,她繃著臉色,繼續(xù)收拾著桌子上的東西,想著趕緊收拾完,趕緊離開這里。
“你真好看?!敝芟珟r突然說道。
白櫻的動作停住了,拿著杯子的動作僵硬起來。這樣的話,周汐巖是不會對自己說的。
周汐巖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好看的。她也從來沒聽過他夸過一句她的外貌。白櫻記得有一次,他們在一起吃飯的時候,有個男的走過來來要自己的聯(lián)系方式,周汐巖看起來很不理解,說自己長得那么丑,又那么土,怎么會有人來要她的電話號碼。
自己從來不在他認為長得好看的人之中。
周汐巖大概是真的喝多了酒,意識不清了,有一天竟然也會對她說出這樣的話。
白櫻突然之間感覺有點累了,她看著手里的那個酒杯發(fā)了呆,然后鬼使神差地拿起酒瓶,往那杯子里倒了點酒,一飲而盡。
辛辣而苦澀的口感。不知道為什么那么多人都愛喝這個東西。她以前從沒有喝過酒,一方面是因為不想喝,另一方面是因為周汐巖總攔著自己不讓自己喝。他說什么來著,對了。他說酒這種東西不是什么好的,他不喜歡看見她喝酒。
周汐巖總是喜歡管著自己,她做什么他都要管。強硬地要用他的意愿加在自己身上。
白櫻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身邊的周汐巖已經(jīng)松開了抱著她的手,只是呆呆地坐在沙發(fā)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白櫻拿著酒杯,靠回沙發(fā)上,她緩慢呼吸,沒有去看周汐巖,也沒有做什么,只是慢慢地喝著酒杯里的酒。
手中的酒杯被周汐巖奪走,里面的酒被他一下子喝了盡。白櫻看著他靜默了一段時間,又拿了一個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繼續(xù)喝著。
周汐巖與她并肩坐著,身體斜著,壓著她的一半肩膀,很沉,壓得她有點喘不過來氣。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白櫻覺得身體的動作變得遲鈍了一點,她動了一下身子,位置卻沒有變,仍舊是被周汐巖壓著肩膀。
蘇茯苓
下一章是大事?。。。∶魈鞙蕰r搬小板凳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