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呂蕤也起來了,去看了看那些毛茸茸的小玩意,回來看樓上晴柔房間的燈亮著,微微笑,打個哈欠,回屋里接著睡。
天放亮了。
俊楠還在和晴柔聊天。
“晴柔,你一定要趕快好起來?!?p> “我努力?!?p> “我這幾天可是嘗到了嬸嬸的手藝了?!?p> 往下的話他沒說,晴柔也猜到了,大笑:“咱娘從我兩歲那年就不做飯了,你能嘗到她的手藝,是你的榮幸?!?p> 嗯,榮幸之至呢!
不過,他寧可不要。
還是他的笨丫頭做飯好吃。
不過,娘做飯不好吃,爹也不會,晴柔的手藝真是自學成才?難道不是遺傳了誰嗎?
“我想吃你做的。”
“聽你的口氣,是嫌咱娘做飯不好吃?”
俊楠有點冒冷汗。還沒聽說有女婿敢嫌棄岳母做飯不好吃的,他膽子哪有那么肥!
“不……不是……沒有?!彼Y(jié)巴了,不知該怎樣解釋。
“哈哈!”
晴柔大笑,笑完小聲說:“悄悄告訴你,我和咱爹也嫌棄!哎呀!”
她邊笑邊兩個手拍被子,“太難吃了!”然后又是一陣大笑,笑得肋骨痛,憋著,臉憋的通紅。
剛好走到門口的呂蕤:“……”
“咳咳!俊楠,開門,我給晴柔換藥。”
俊楠冷汗已經(jīng)下來了:“咱娘是不是都聽到了?!”
晴柔說:“沒事,你去開門吧?!?p> 呂蕤一進來,俊楠就出去了。
掀開被子,幫女兒脫掉睡衣,晴柔覺得肩膀很癢,就伸手蹭了兩下。
呂蕤覺得不對,女兒肩膀什么也沒有,為什么會癢,她完全可以撓兩下,為什么要用這樣不解癢的方式?
可她又不知道哪里不對,只能先上藥,包扎,然后療傷。她也精通一些醫(yī)術(shù),并且仙醫(yī)的方子也真管用,再有補湯,女兒的肋骨已經(jīng)長合了,就是臟器損傷還比較嚴重。療傷需要循序漸進,她也在慢慢增加力度。
今天,力度不過增加了一點,晴柔就皺起了眉頭,模樣很痛苦,不停的蹭著肩膀。
她急忙收手,逼問道:“怎么回事?”
晴柔在回來那天,有一會兒清醒,就請求俊楠幫她把鞭傷掩藏起來,她不想再讓娘親為這件事為自己操心,也怕娘親去和大少主打鬧,姐弟爭斗,必然會讓外公上火,外公的眼睛再也受不了任何刺.激了。
俊楠自然不同意,但是,她哭著乞求,說的也有道理,他就答應了。
所以,這幾天,呂蕤對這事并不知情。
紙終究包不住火。
晴柔卻依然撒謊:“沒怎么呀,就是癢?!?p> “我給你撓撓?!?p> “不要!”剛剛結(jié)痂,撓破了就不知道哪天能好了。
“你這么大反應干什么?說,到底怎么回事?”
晴柔不語。
“俊楠!進來。我有話問你?!?p> 晴柔嚇傻了,但仍然不忘了在他開門的同時把被子蓋上。
“晴柔的肩膀怎么了?她是不是還有別的傷?你們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俊楠看了眼晴柔,點了下頭:“對不起,我和晴柔也是不想讓您和爹擔心?!?p> 他施法將“隱傷法”解除,背過身,“您看看晴柔的身上吧。”
他知道過后肯定會被晴柔嘮叨,可不得不如此。
晴柔死死抓著被子,搖頭。
呂蕤怒道:“把手拿開!”
晴柔只能松手。
很想知道女兒到底怎么了,可現(xiàn)在,她又不敢看了,她從來都是膽子很大,這一刻,卻變得緊張,怯懦。
她把被子掀下去,急忙閉上眼睛,再睜開,就看到了晴柔上半身十幾處傷口,都掉痂變成了嫩紅的肉,基本上都已經(jīng)好了,只有肩膀,剛結(jié)痂不久。
她自然能看出這是鞭傷,也能想象留下了疤痕的傷口之前是怎樣嚴重,女兒受了多少苦。
她看著那些疤痕,滾燙地眼淚一滴一滴落下來,晴柔眼眶也跟著紅了。
她沒怎看見娘親哭過,可她卻讓娘親再次為自己落淚,她沒能保護好自己,讓娘親為她擔心,她太不孝了!
晴柔很愧疚:“娘,你別哭啊,我這不是都好了嗎?!?p> 俊楠說:“娘,都是我沒有保護好晴柔,讓她被大少主誣陷,動用私刑。”
呂蕤抹了下眼淚,“你說,是誰打晴柔?”
“大少主,他認為晴柔和我是奸細,就抓了晴柔,施以鞭刑?!?p> “這個畜生!”呂蕤罵不絕口,把晴柔衣裳系好,讓俊楠留下來照顧,就化作一道玉白色的光離開了。
“咱娘會怎么處置大少主?”
“娘親恐怕會把他殺了?!?p> “殺就殺了吧,那種人留在世上也是禍害!”
他還想殺呢!特別是喜歡上晴柔之后。恨不得將其碎尸萬段。
“也未必,外公在,不會讓悲劇發(fā)生的。”
晴柔恨大少主,可卻不想讓娘親沾上他的鮮血,不想臟了娘親的手。
“凝心鐵,你給我出來!”呂蕤打了好幾個打手闖到了門口。
大少主正和二少主說話,以為自己聽錯了,問道:“你聽到有人喊我嗎?”
二少主點頭:“好多年未曾聽到的聲音了?!?p> “凝心鐵!你馬上給我滾出來!你要還是個人,就和我回去,給晴柔賠罪?!?p> 二少主笑了笑:“冤有頭,債有主,找你來了,我不能幫你,你自求多福吧。”說完就從后門離開了。
半天沒人開門,呂蕤只能把門踹開,嚇得大少主站了起來,呆傻地看著呂蕤。
半天才開口:“姐。”
呂蕤走過來揪住他的心口,兩目赤紅:“你還認得我是你姐,你就是這樣對待我,對待我的女兒,你們?nèi)绦膶λ履敲粗氐氖郑氵€是不是人!”
“當時是誤會,我并不知道她是你女兒,她又沒有證據(jù)可以證明,我懷疑她,打她,也是情有可原,我又沒打死她,你至于嗎?心訣差點讓她被以殺人之罪斬首,你為什么不去找他?”
呂蕤聞言火冒三丈,強行將他帶出了屋子,踢了一腳他的腘窩,大少主一下跪倒,又對他施了法術(shù),大少主動彈不得,只能罵走了看熱鬧的下人們。
過了會兒,呂蕤把二少主也帶來了,把他摁到地上,怒不可遏道:“竟然敢欺負我的女兒,今天這賬咱們好好算一算!”
“心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