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尹和何夕聽到后,飯也顧不上吃直接跑去了云來客棧,客棧已經(jīng)被當(dāng)成兇案現(xiàn)場封了起來,周圍還有聞訊趕來看熱鬧的游客指指點點,曾經(jīng)在鳳尾鎮(zhèn)小有名氣的云來客?,F(xiàn)在大門緊閉,冷冷清清。
何夕拉著小尹在面館里的老位子坐了下來,誰知還沒招呼老板他就自己走了過來,因為何夕之前和他打聽過幾回關(guān)于云來客棧的八卦,所以這次老板一見到她就非常自覺地端著茶杯坐到了她的邊上。
“姑娘你還在呢?我以為你早就離開鳳尾鎮(zhèn)了?!彼Σ[瞇地打了招呼。
何夕露出了招牌的乖笑容拍馬屁到,“您家的面還沒吃膩呢,所以再玩幾天?!?p> “你這丫頭就嘴甜!得,今天的面我請你們的,你們等著,我去給你們兩位弄一碗我的招牌面,一般人出錢我都不做的!”
老板說著鉆進了廚房,不消一會兒就端了兩碗面出來放在何夕和小尹跟前,獻寶似得對她們說到,“嘗嘗,潘叔這手藝可是一絕?!?p> 這面看起來一般,嘗起來真的不錯,就連精神有些不濟的小尹都連連夸了好幾聲,臉上終歸有了些笑意。
見她們吃的開心,潘叔也高興,端著自己那個滿是茶垢的玻璃缸子茶杯坐下,眼神掃著云來客棧,搖晃著腦袋嘆氣道,“可惜了。”
何夕只道他要開始了,于是很捧場地追問到,“這盧老板到底是怎么死的?怎么好端端的出了這樣的事情?”
潘叔忽然神神秘秘地壓低了嗓音說到,“肯定是老板娘回來報仇啦?!?p> “不是于齊昊殺的嗎?”
何夕頗感意外,她以為于齊昊會是被懷疑的對象,畢竟盧立偉死的時候于齊昊就在邊上。
“我看不像,客棧剛出事還沒被封起來的時候我和大伙兒進去看過,盧老板的房里都是紅色的花瓣,香味都沖鼻子了。這花朵也奇怪,我是從來沒見過的,后來我聽這鎮(zhèn)上的老人講,這花尋常不得見,只在地底下有死人的地方才有呢!”
聞言,小尹和何夕對望了一眼,紛紛想起了山腹中伯宅里的那片紅色的花。如果是這樣,那殺盧立偉的恐怕不是于齊昊,也不是回來復(fù)仇的老板娘,是山腹中玉棺里的那個東西。
可是,它為什么要殺盧立偉呢?
“那于齊昊呢?”何夕問潘叔。
“被帶走了,這不要臉的東西,這個鎮(zhèn)上就沒喜歡他的人,沒想到是他破壞了盧老板一家,真是老天不長眼,盧老板這么好的人怎么喜歡男的!還是這種貨色!”
潘叔義憤填膺,何夕也只是笑笑,沒有多做解釋。她知道對于他們那個年紀來說,要讓他們理解這種愛有點困難。但是看潘叔的態(tài)度,恐怕讓他討厭的還是于齊昊這個人本身。想到自己曾經(jīng)也差點死在這個人手上,何夕覺得潘叔的話也沒錯。
他確實是個不要臉的東西!
如果沒有于齊昊,盧立偉可能會生活的很平靜??墒?,如果沒有于齊昊,盧立偉就不可能來到這個鎮(zhèn)上,更不會認識并且錯手殺了老板娘。
說來說去,最可憐的都是那個老板娘。
“前幾天盧老板那個賭鬼丈母娘哭喊說自己找無塵算過,肯定是盧立偉害了她女兒,一開始我們還不信,沒想到是真的?!?p> 小尹聽了潘叔的話,問到,“南悟寺的無塵法師?”
潘叔立刻點頭,“是啊,還能是有哪個無塵大師會有這樣的本事。”
何夕沒聽過無塵的名號,但是南悟寺她倒是聽過一回,當(dāng)時盧立偉手中那張紫藍金張的符就是于齊昊去南悟寺買的。
“那個大師本事很大嗎?”
說起無塵大師,潘叔又來了勁兒,夸口到,“這大師本事大著呢,看風(fēng)水驅(qū)鬼怪什么都在行,連找人他都可以,我聽說隔壁鎮(zhèn)上張大媽的表姐家的堂弟的老年癡呆的表叔就是無塵大師找到的,不過他不是隨便見人的,也要看緣分?!?p> 小尹聽罷也跟著點點頭,“我之前給你看的那張附身符,也是尹萬誠從無塵大師那里買到的,真的很管用,前天晚上在山上和你走散后幫了我好大的忙?!?p> 何夕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問到,“怎么才能見到這個無塵?”
潘叔笑道,“那可難咯,南悟寺外每天等著要見他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但是能真正見到他的沒幾個?!?p> “那盧立偉的丈母娘怎么見到她的?看她的樣子可不像是和佛有緣的人啊。”
“這我就不知道了。”
何夕又問小尹,“你知道你爸爸是怎么得到的這張符嗎?”
小尹也搖了搖頭。
潘叔見何夕問的仔細,便笑著問到,“怎么丫頭,你也有事要找無塵大師?”
何夕笑笑,回到,“我也就問問,找他做什么?!?p> ***
兩個人從面館出來以后就打算在鎮(zhèn)上逛逛,沒想到才走幾步路就遇到了靳梓凡和白慕芷兩個人從酒店出來正要上車,看樣子是要回去了。
白慕芷不記得當(dāng)時在山腹中發(fā)生的事情了,她只記得前天晚上因為何夕的事情和云臻的爭吵,以及后來忽然在有人夜闖玉王府被挾持,然后醒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在酒店里,云臻不在她的邊上。
所以掐頭去尾的,她什么都不記得,只記得何夕是搶走云臻的壞女人。于是現(xiàn)在碰了面,她也沒有什么好臉色,直接冷著臉上了車。
何夕也不在意她的態(tài)度,眉頭都沒動一下,就當(dāng)沒看到。倒是靳梓凡的反應(yīng)讓她有點意外,也不知道這家伙是不是前天晚上被嚇到了,再看到何夕的時候一句廢話都沒多講,只是叮囑她照顧自己的身體。
小尹知道靳梓凡的意思,在他眼里現(xiàn)在的何夕就是一個精神分裂的神經(jīng)病,所以他才一副看待病人的眼神。但是這各種緣由何夕并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魔怔過一次,在山腹中也以為自己是暈了過去,云臻有意瞞著她,所以他和許諾一個字都不敢說。以防靳梓凡不小心說出什么,小尹趕緊截斷了他的話。
靳梓凡也不是傻子,他明白小尹的意思,想著說出來可能對何夕的病情不好,所以并沒有繼續(xù)這個話題,而是低低地對何夕說了聲‘對不起’,然后上了車和白慕芷一起離開了鳳尾鎮(zhè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