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青宛七求親被拒
林逸云跟著青宛七來了院中,卻未發(fā)一言。影山與影汐的關(guān)系他已經(jīng)知道了,但青宛七并不知曉,看她剛才倒是有些驚訝的模樣。
影山只瞥了他一眼,并未與他對視。這人來者不善,他現(xiàn)在不愿與他多做糾纏。
昨夜發(fā)生了很多事,他雖然喝醉了,但還記得自己曾做過的事,但不知青宛七來找他是為了什么。昨夜他抱著她,一時覺得安穩(wěn)竟還睡著了,也不知后面發(fā)生了什么,他醒來時躺在床上,青宛七拉著他的手坐在床塌旁邊,他走時將人抱到了床上去。
“樓主,找我有事?”青宛七很少來這里找他,因?yàn)樗麤]有離開過她的身邊。只要她喚,他便在。
“對啊,有事?!边@事可不能站在院子里說,“進(jìn)去說吧?!?p> “是,樓主?!彼驹陂T口等她先進(jìn)屋。
影汐沒有跟著進(jìn)去,青宛七讓她去了殿內(nèi),有事再來報她。
三個人一起回了屋,這事兒,倒該是他們?nèi)齻€人一起知曉。
影山沏了茶來,青宛七喜歡喝他泡的茶,溫度剛剛好。
“影山這茶藝,倒真是不錯?!绷忠菰坪戎栊χf。
“林閣主過譽(yù)了?!边@茶也不是為他沏的。
青宛七覺得這兩個人的氣場有些奇怪,是又發(fā)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嗎?
這兩個人怎么總是一副劍拔弩張的氣勢,她今日要說的事可是件大好事,這氣氛?算了,不管他們了,還是正事要緊。
青宛七咳了兩聲,打斷了他們兩個人對峙的微妙局面。
“昨夜的事,你可還記得?”
影山拿著茶壺的手微微抖了一下,但立時便又鎮(zhèn)定了下來,他未敢直視她的眼睛,答得也有些閃爍其詞,“屬下,不明白樓主的意思?!?p> 青宛七倒是不介意他這態(tài)度,她都習(xí)慣他總愛躲著她的這個習(xí)慣了,不過昨夜他的模樣,證明他對自己定是有意的,她也不是一廂情意。
青宛七斬釘截鐵的說:“我要與你成親!”
“你說什么?”影山是驚訝的語氣。
“什么!”林逸云一拍桌子便站了起來,“我不同意!”
青宛七蹙眉看著他,甩了他一個大白眼,“我們倆的事,你同不同意不重要!”她讓他進(jìn)來,就要想告訴他自己這個決定,也是想斷了他的心思。
他們兩個人的事,他只有知情權(quán),沒有參與權(quán)和否決權(quán)。
青宛七直接忽略了他的意見,只看著影山問道:“我要與你成親,你說定哪日比較好?”
他愣神似的看著她,沒有回答。他沒想過青宛七會這樣說,昨日的事,是他一時喝醉了,他雖不后悔,卻沒想到會招來這樣的一個結(jié)果。
林逸云坐不住了,看著她氣急的說:“青宛七,你不要太過分了!”
成親!怎么可能,他不可能讓青宛七跟別人成親,若有,這個人必須死。林逸云轉(zhuǎn)頭盯著影山,他倒是要聽聽他會如何說。
“你能不能少說話,這事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鼻嗤鹌攥F(xiàn)在覺得帶他進(jìn)來就是個錯誤,早知道他話這么多,就該定好了再告訴他了。
“我不同意!”這事跟他關(guān)系可大了,青宛七是他認(rèn)定的人,如何能與他人結(jié)親。
青宛七沖著林逸云無奈的搖搖頭,他的話不重要也影響不了她的決定。她要與人結(jié)親,跟他有何關(guān)系,只要影山同意了就行了。到時候日子定下來,她自會請他前來觀禮。
影山一直沉默著沒有說話,愣了許久。
這話,他該如何答她。
影山一直也未敢直視青宛七的眼睛,他可以忽略林逸云眼里的憤怒,但不能忽視青宛七眼中的深情,即使他沒有看她,也能感受到她注視著自己時眼中的期盼。
青宛七對他說過的話,他都記得。她的情深似海,他從來都知道,他也想“投之以木瓜,抱之以瓊瑤”,但他如今的處境并不允許他這樣做。
他也曾想,只與她一心一許便好,他也曾想,拋卻那些沉重的負(fù)擔(dān),只與她在這影月樓中看這日升月落便好。
若是林逸云沒有發(fā)現(xiàn),或許今日他真的會應(yīng)允。
影山從未想過要利用青宛七來達(dá)成自己之愿,他不愿她為自己再以身犯險。
他沉吟了許久,才開口說道:“樓主,屬下不能與你成親?!?p> 青宛七倒也沒想過他會立時答應(yīng),“你不用這么著急的回答我,我也沒說要馬上與你成親啊,但我們可以先定個日子,你說呢?”畢竟他們也算是有了肌膚之親了,而且,這次可是他自己主動的。
他重重的低下頭,閉著眼不敢看她,沉聲說道:“樓主,屬下昨夜喝醉了,所以…所以一時冒犯了。”
他們昨夜發(fā)生了什么?林逸云只知他去了室內(nèi),影山昨夜喝醉了,是他做了什么才讓青宛七今日如此急切的來與他提親?
林逸云極輕的冷笑了一聲,青宛七未曾察覺,她現(xiàn)在腦子里都只想著影山說的話,根本顧不上他,但影山察覺到了,抬頭看時便看見了他眼中的冷冽的清光。
他抬頭時便見青宛七眼中泛著淚花,“樓主,屬下…”他還想說什么,但青宛七此時卻并不想聽了。
“好了,你不用說了!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币粫r冒犯,只是這樣嗎?
青宛七強(qiáng)忍著眼中欲要奪眶而出的淚水,有些哽咽的說:“你今日好好休息吧,不必來殿內(nèi)了?!闭f完她便迅速起身,奪門而出了。
果然,是她自己想多了嗎?昨日他只是一時喝醉了嗎?可他明明還記得自己當(dāng)日說過的話,為何他總是無端的給她希望,卻又轉(zhuǎn)瞬給她更大的失望。
青宛七走后,屋內(nèi)就剩下他們兩個人。
林逸云的眼中透著寒光,冷冽如箭,“昨夜,你做了什么?”他十分介意青宛七今日的態(tài)度,他嫉妒,也痛恨,他想知道他們之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影山也是冷眼看著他,說道:“你不必知道,與你無關(guān)?!?p> 不說,沒關(guān)系,只要往后青宛七與他再無關(guān)系,他可以做到不介意他們之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如今最重要的,是讓這個人在青宛七的心中徹底消失。
“看來,你已經(jīng)考慮好了。”林逸云很滿意他剛剛的態(tài)度。
“你想說什么?!?p> “我的耐心有限,若你做不了決定或是現(xiàn)在想要反悔,我不介意幫你告訴她。”林逸云勾起唇角冷笑著說。
“不必!我說過了,不要利用青宛七?!彼龅氖拢c她無關(guān)。從一開始他便不想將她牽扯進(jìn)來。
青宛七有這影月樓做掩護(hù),只要她不與蕭啟鈞硬拼,就不會有危險。
“我與你的想法一樣,不過一切都要看你的選擇了?!?p> 那蕭啟鈞不好對付,他不僅僅是個劍術(shù)高明的莽夫,還是個有著狐貍心性的毒辣之人。
他那日敢在寧城動手,不怕得罪司淵閣也要與影月樓一搏,他便看出這是個做事不計(jì)后果之人。蕭啟鈞身邊有赤霄劍護(hù)體,沉得下心來將‘赤金護(hù)衛(wèi)’藏了那么久,心機(jī)深重,并不在青宛七之下。他與影月樓數(shù)次交鋒,青宛七也沒有討得多少便宜。
前次寧城一戰(zhàn),林逸云也見識到了這位蕭幫主的實(shí)力,雖然劍法是邪了一些,但確實(shí)厲害,雖說如今受了傷,但還是不能掉以輕心。
“林閣主與初見時不太一樣了,如此不擇手段,不像你的風(fēng)格。”
“借用一句你們說的話,這與你無關(guān)!”
影山說得對,若沒有遇見青宛七,他便不會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了。若不是因?yàn)榍嗤鹌?,他?yīng)當(dāng)還是司淵閣里那個凡事不會掛心的云淡風(fēng)清之人。
但如今,他已經(jīng)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