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許婉兒在聽到徐若之的話后,臉色頓時紅了,不是因?yàn)楹π?,而是尷尬?p> 不經(jīng)常撫琴,更無心撫琴……
許婉兒嘴角笑意僵住,原來他早已知曉自己的心思,他、無心于我……
碧水見許婉兒臉色尷尬吃了虧,便站出來道,“徐公子,這禮物是我家小姐準(zhǔn)備了許久的,怎么說也是我們小姐一片真心,您就收下吧。”
徐若之神色平靜,似乎并不打算再說什么。
許婉兒臉色頓時又白了幾分,被自己心儀的人當(dāng)眾拒絕,那種滋味肯定不好受。許婉兒的眼里甚至隱隱泛起了淚花,就那樣受傷地看著徐若之,頗有幾分楚楚可憐的味道。
“徐公子,一個禮物而已,不如就收下吧?!背N突然笑瞇瞇地插了一句。
千落嘴角一抽,憤憤地瞪向某人,他到底是哪邊的?
徐若之淡淡看了楚琋一眼,“世子還是不要拿在下開玩笑了?!?p> “本世子可沒有開玩笑,”楚琋輕笑,意味深長的目光在徐若之和許婉兒之間打量。
或許是楚琋看熱鬧的表情太強(qiáng)烈了,許婉兒更加尷尬,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終于,許婉兒終究是要顏面的,站起來找個借口,匆忙離開了,也一并帶走了那準(zhǔn)備許久的禮物。
許婉兒走了,第一個高興的自然是千落,倒不是幸災(zāi)樂禍,而是沒有許婉兒在,她就完全不用拘束了。
屏退一眾仆人,大廳就只剩下了徐若之,楚琋和秦深。
千落放松地伸了伸懶腰,直接走到徐若之的身邊坐下,看著那張清冷的面孔笑嘻嘻道,“若之哥哥,我說真的哦,我可以帶你去品酒?!?p> “在下不喜歡喝酒,就像不喜歡撫琴一樣。”
千落嬉笑,絲毫不把徐若之的話放在心上,“若之哥哥干嘛這么嚴(yán)肅啊,你看看你整天埋在書房像什么話,有空就該多出門走走?!?p> “……”徐若之不想再和千落說話,轉(zhuǎn)頭看向看熱鬧的楚琋和秦深,“二位大老遠(yuǎn)來到丞相府,不知有何事?”
“徐公子這話說的,沒事就不能來了嗎?”楚琋反問。
其實(shí)他們的確沒啥事,就是陪著千落來充個數(shù),以防千落再給人趕出去。
徐若之靜靜地將面前三人打量一番,接著道,“既然三位無事,恕在下私事繁忙,不便奉陪?!?p> 說著,徐若之就站起身禮貌地拱了拱手,一副要送客的樣子。
這么急著送客當(dāng)然不是說他不把眼前這三位放眼里,而是這三位就是典型地“游手好閑”,他沒必要在這里浪費(fèi)時間。
“若之哥哥你怎么這樣啊?”千落不樂意了,“我都來這多少次了都不讓進(jìn)門,現(xiàn)在才剛見到你就趕人家走,但是許婉兒就來一次你就允許了!”
雖然最后是尷尬地遁走了……
“公主言重,在下豈敢不讓公主進(jìn)門?!?p> “……”你分明就是。
千落氣哼哼,卻又不敢發(fā)脾氣,萬一徐若之討厭她了怎么辦。
楚琋幽幽瞥了千落一眼,笑瞇瞇的眼底分明就在說“瞧你那點(diǎn)出息”。
千落一噎,行吧,她承認(rèn),她一遇到徐若之就慫。
秦深仍舊對著手中的酒杯發(fā)呆,一派安然,似乎能動搖他的只有手上的這杯酒。
“既然徐公子都這么說了,我們還是不要打擾徐公子了?!弊詈筮€是楚琋結(jié)束了這尷尬的場面。
千落縱然不想就這么離開,但又怕萬一徐若之真的有事,她也不好打擾,只得離開。
三人依次出了丞相府的門,千落哼了一句,“這許婉兒還大家閨秀呢,承受能力還沒我強(qiáng)!”
“你是指哪方面?”秦深詫異地問。
“你說呢?”
“厚臉皮當(dāng)然比不上你?!?p> “……”
楚琋抬頭瞅著太陽,“時間差不多了,我也該回去了?!?p> 千落挑眉,“一路走好,不送?!?p> “……”楚琋嘴角一抽,這話真…不好聽。不過他也不計較,意味不明地看了眼秦深,便轉(zhuǎn)身走了。
千落和秦深慢悠悠往回走著,路上買了串糖葫蘆。
“嘖嘖嘖,若之哥哥這么直接拒絕許婉兒,倒是蠻驚訝的?!鼻涓锌?。
畢竟是第一才女啊,聽說戶部最近又立了功,徐若之竟真不給許婉兒面子。
秦深卻無所謂地笑了笑。
于情于理,徐若之都必須拒絕許婉兒,畢竟他的上面是太子殿下……
——
外面夕陽微暖,室內(nèi)一片寧靜,徐若之靜靜地坐在書房里,手中捧著一本書認(rèn)真看著。
“公子,”小廝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進(jìn)。”
不一會兒,一個小廝從外面推門走了進(jìn)來,手里拿著的正是千落準(zhǔn)備的禮盒。
“公子,你要的東西。”
徐若之眼都沒抬,“放那吧?!?p> “是。”小廝退下,順帶把門關(guān)上。
書房里再次歸于安靜,偶爾傳來紙張翻閱的微小聲音。
半個時辰后,徐若之放下手上的書,抬眼看向面前的素錦禮盒。
將軍府,后院。
鑒于一時半會兒找不到好玩兒的地方,加上秦深剛好牽著大毛出來溜溜,因此千落也就跟著一起出來溜溜了。
雖然對于大毛她仍然心有余悸,但是偌大的將軍府,好幾百個下人看著,還能咬她不成?
“這是什么風(fēng)把咱們的小公主給吹來了?”
秦深站在草叢旁邊,大毛正在方便……
千落別開眼,“出來溜達(dá)溜達(dá)。”
“呵,”秦時輕笑一聲,沒說話。
大毛似乎對千落有一種莫名的執(zhí)念,剛方便完就活蹦亂跳地往千落這邊跑。
千落臉色微變,直往后退,有沒有搞錯,屁股還沒擦就亂跑什么啊……
紫蘭瞧著趕緊攔到千落面前,想把沖上來的大毛攔住,然而她還是小瞧大毛的力氣了。
一個滿身是肉的活物沖撞過來,就算是一般人也要踉蹌幾下,更何況紫蘭也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小丫頭,所以,一屁股就被撞趴下了。
“哎呦!”紫蘭疼的小臉一皺,但想想千落還害怕著,也不敢耽擱,緊緊抱著大毛的腿不撒手。
“公主你快躲開!”其實(shí)紫蘭也不明白,為什么大毛這么喜歡去撲千落。
“我……我躲……我躲哪兒啊……”千落欲哭無淚。
紫蘭早就被弄得一身泥巴,更何況大毛還沒擦屁屁,指不定有沒有沾到衣服上去。
秦深興致盎然地看著面前的慫包主仆,也不急,挨著花壇邊緣的座椅坐下。
千落立刻發(fā)現(xiàn)了秦深的動作,正好不知道往哪躲,那就躲到他后面的花壇好了!
想著,千落撒丫子就朝秦深跑去,彼時,身后的大毛也掙脫了紫蘭的拖拽,朝千落追去。
一人一狗,一前一后。
秦深看著某人花容失色得朝他撲來,眼中笑意更甚,剛想嘲笑幾句,卻不想后面的大毛竟然追上了千落,有力的爪子一下踩上千落的裙子,留下一個黑黢黢的爪印。
“啊!”
一聲尖叫,千落一個踉蹌直接撲向秦深。
或許是沖擊力太強(qiáng),縱然穩(wěn)如泰山的秦深也一不小心被撲倒在身后的花壇里。
花壇定期修剪,一些雜草荊棘自然都被修剪掉,不至于刺傷皮膚。但是盡管如此,摔在花壇里的兩人也狼狽不堪。
“汪!”大毛嗚咽著圍著花壇轉(zhuǎn)一圈,人呢?
紫蘭和一干丫頭趕緊追上來,“公主!?”
千落眉頭緊皺,“嘶…疼……”
“哪疼?”秦深問。
“……”胸疼
“哪兒疼?”秦深追問。
千落一噎,氣急敗壞吼道,“秦深你就是混蛋!”
本來就小的胸被撞了不說,腰還給閃了!
“既然沒事,那公主為何還不起來?本公子身嬌體弱可承受不住了。”
“我說沒事了嗎?還不快把本公主扶起來!”
“扶你?”秦深挑眉,“你壓在我身上還想讓我怎么扶你?”
盡管腰部疼痛,千落還是倔強(qiáng)地抬眼望天,如果有一天她哭了,那絕對是被秦深氣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