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她的面,傅年深將那張支票,用好看的指慢條斯理地撕碎,撒進垃圾桶里。
“五個億?!?p> 他輕笑著,話語間盡帶嘲諷:“就這么點想賄賂傅太太,未免太看不起我傅年深。”
瑾歌坐在床沿上,正對著他,可以看見男子眼底明明滅滅的暗流。
滿是邪佞,無半點良善。
不知哪里來的勇氣,瑾歌深深吸一口氣:“現(xiàn)在我不借錢,爺爺也手術(shù)成功,你再也沒有什么可威脅我了。”
“哦?”
傅年深挑眉看過來,面目上饒有趣味,似乎覺得她說出這樣的話有些可笑。
那股壓抑的感覺,再次漫上瑾歌的心頭。
每每對上傅年深,就如死局無解,亦如困籠活物,讓她不知如何是好。
“瑾歌?!彼纳ひ衾`綣,透著些寵溺,“和我玩談判桌上的游戲,你是不是嫩了點?以為我再沒法兒對付你了是不是,那你知道宋南音出獄后為何不聯(lián)系你嗎?”
話說到這里,以再明顯不過,除了一個答案,慕瑾歌再想不出第二種——
南音在傅年深的手里。
瑾歌倏地從床沿上站起,上前兩步走到男人面前,抬起一張臉看著他:“她在哪里?”
傅年深卻沉默了。
“你倒是告訴我啊?!?p> 他依舊沉默。
“傅年深,你非得這樣?”
一把火在瑾歌心頭蹭蹭燒著,她不能理解,世人萬千偏偏就得是她被針對到底?
不知道那些女人喜歡傅年深什么,霸道,狂妄,還是不可理喻?
在瑾歌腹誹不已時,他捕捉到她的眸色難看,溫和一笑:“我知道你在心頭罵我。”
她一怔,不敢再想。
傅年深已抬步,越過她,朝門外走去。
“等等?!?p> 見他要走,瑾歌心中著急南音的消息,便追上去輕輕拽住他的袖口。
他頓住腳步,轉(zhuǎn)過頭眸色沉沉:“你是想要我留下來陪你?”
下意識地,瑾歌松了手,這舉動落在傅年深的眼中,變成一根倒刺扎得他不舒服。
他不再看她,冷漠收回視線,走到門口時又頓住,丟下一句冷冷的話。
“在我的世界里,沒有過河拆橋這一說?!?p> 嘭——
門關(guān)上的同時,她的心也跟著顫了顫。
慕瑾歌不是傻子,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是在告訴她想利用完他就脫身,絕不可能。
后來,她才知道,傅年深這人報復(fù)心極強。
聽說他在幼年時受的苦楚,一記便是二十年,等到身份超然權(quán)勢煊赫時,再一一報復(fù)回去,絕不心慈手軟。
生平,他最恨傷害。
傅年深吩咐周睿和楊浩成,醫(yī)院期間,要寸步不離地跟著慕小姐,不能有任何差池。
周睿盯著自家老板臉上清晰的指印,磕磕盼盼地應(yīng)下,“好的,老板?!?p> 待老板走后,朝站在另外一邊的楊浩成八卦,“你說......老板被打了?”
楊浩成向來是個少言寡語的人,此刻也覺奇怪,“我是第一次見老板被打,還是女人?!?p> 于是二人好奇,老板還手沒有。
周睿按捺不住八卦心,準備借著詢問慕小姐午餐吃什么的時候,一探究竟。
周睿打開門進去,看見慕瑾歌有些出神地坐在沙發(fā)上,臉色慘白。
“慕小姐,您沒事吧?”
滿腦子都是南音,何時有人進來都不曾發(fā)覺,這才看向周睿,“我沒事,怎么了?”
“是這樣,我進來問問你中午吃什么,好叫人準備好早些送過來?!?p> 周睿如是回答,目光還是沒挪走。
瑾歌道聲隨便后,便扭頭看向窗外,神色中盡是愴然。
見此狀,周睿忙退出去,關(guān)上房門后湊到楊浩成耳邊悄聲說:“看樣子......老板應(yīng)該是還手了?!?p> 還手?
楊浩成吊梢的小眼兒都瞪大,他怎么想都不覺得老板是一個會動手打女人的男人。
“你一定是弄錯了,老板怎么會打女人呢?”
“真的啊,慕小姐心如死灰地坐那兒,我這雙眼睛不會看錯的,看樣子下手還不輕!”
于是,在周睿的洗腦下,二人強行達成一致,認為老板是個對女人動粗的魔鬼。
當事人傅年深卻不知,今個兒受一巴掌還得被扣上一頂壞人的帽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