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小的時候,寧淺就知道自己與別人不同。
她只有寧玉,沒有父親,一直都沒有。
漸漸地,她性子也變得厲害,母親太軟弱,她得護著她。
直到十五歲那一年,寧淺才知道她是有父親的,只是這個父親未免太可笑。
秦振南第一次出現(xiàn)在寧淺面前時,他僵著一張臉,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對她說:“我是你父親,跟我回去?!?p> 寧淺表情怔愣,沒有反應過來。
看見寧玉在一旁抹淚,想說什么卻又不知道怎么說的時候,寧淺就惱了。
“我不認識你,請你離開。”寧淺冷著一張臉,那神情無比決絕。
秦振南可不是好性子,他難得知道悔改想接回自己的女兒,可偏偏她不領情,著實讓他面子上下不去。
于是,一陣吵鬧后,不歡而散。
秦振南走了,寧淺也終于從寧玉口里知道了真相。
寧玉在剛畢業(yè)出校門時,天性單純遇到了秦振南,彼時秦振南對她一片情深,無所不用其極,寧玉自然動心。
可偏偏動心過后,才發(fā)現(xiàn)秦振南是游戲人間的紈绔子弟。
跟她的一段情不過只是一場游戲罷了。
可偏偏在秦振南拋棄她之后,寧玉發(fā)現(xiàn)自己懷孕了,舍不得打掉自己的孩子,寧玉生下了她。
不久后,寧玉聽到秦振南結(jié)婚的消息,同門當戶對的王家,聯(lián)姻。
寧玉死心了,獨自一人撫養(yǎng)寧淺長大,并沒有想過再去找秦振南??善珒扇嗽俅斡錾狭耍卣衲现懒藢帨\的存在。
雖然當初秦振南只是游戲人間,可對寧玉他也算動過真心,尤其在得知寧玉生下他的女兒后。
秦振南好面子,他不可能放任寧淺流落在外,于是一心想接她回去。
可偏偏,寧淺不是好性子。
她不愿意。
尤其是在知道寧玉跟秦振南的事情之后,寧淺更加不可能認他了。
這么多年,母女倆相依為命度過了,她早就不需要秦振南的存在,更遑論認他做父親。
倔強如寧淺打死都不會認。
寧淺不肯認,秦振南也不甘心,一來一往間自然被秦振南的妻子王慧芝發(fā)現(xiàn)端倪。
雖說二人是聯(lián)姻,可秦家的東西,王慧芝一分一毫也不想給外人。
這突然蹦出的女兒算什么?
秦振南也不是沒有其他的私生子,可那些王慧芝都不放在眼里,因為秦振南壓根沒提出來讓那些私生子回來。
可偏偏,他對寧淺上心了。
哪怕寧淺只是女兒,王慧芝也不能安心,屬于她兒子的東西,她半點都不想給別人。
在秦振南不知道的時候,王慧芝給寧家添了不少麻煩。
寧淺護著寧玉,這么多年一直沒妥協(xié)過,一一應對了,可麻煩雖然解決了,這仇也記下了。
所以,這秦家的仇她記得可深了。
寧淺回憶起往事,不由得想起一件事,讓她難以忘懷。
當初,她因為懷孕休學回家了。
那時候才剛剛?cè)齻€月吧,寧淺在家休息。雖然寧玉對她懷孕的時候頗有微詞,可仍舊接受了,悉心照料她。
可不知怎么,懷孕的事情被秦振南知道了。
大門被敲得哐哐響,寧玉一打開門,秦振南氣勢洶洶地沖進來,看見坐在客廳的寧淺,話都沒說一句,一巴掌甩在她臉上。
寧淺被打蒙了,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
“寧淺,你倒是說說看你在學校里都做了些什么!懷孕?你可真出息!秦家的臉面都被你丟完了!”
秦振南一臉震怒,說出的話卻讓人想笑。
寧玉跑過來推開他,“你干什么!”說著趕緊看看寧淺有沒有怎么樣。
寧淺嗤笑一聲,怒極反笑:“秦振南,你是不是有?。磕闱丶业哪樏娓矣惺裁搓P系?你有什么資格來我家發(fā)瘋?”
秦振南手指著她的臉,氣的不住顫抖,大吼:“你!”
“我怎么了?”寧淺扯了扯嘴角,“你有什么資格打我!”
秦振南吼道:“我是你父親。”
“我可沒有你這種父親,你還是快走吧,看著礙眼。”
寧淺擺擺手,臉上有些疼,若不是顧及著寧玉,她真想還他這一巴掌。
秦振南卻不走,僵著一張臉不容反駁地說:“跟我去醫(yī)院,這個孩子不能要?!?p> 寧淺不可置信地盯著他,以為自己聽錯了。
“做夢?!?p> 秦振南想都沒想,直接拉起她,“由不得你。”
“秦振南,你有病吧!”寧淺有些慌,力氣畢竟沒他大。
好在,寧玉這時候使勁兒推開秦振南,“秦振南,你發(fā)什么神經(jīng),你給我走開?!?p> “你也縱容她?”秦振南皺起眉頭看向?qū)幱瘢澳阒劳饷鏁趺凑f她嗎?小小年紀不好好上學,反而未婚先孕。”
“那也與你無關,這是我的女兒,跟你秦家無關?!?p> 寧玉難得強硬一回,護在寧淺身前,不容拒絕。
秦振南氣得想動手,可他卻真不能動手,只能氣急敗壞地指著她們,說:“好,好,從今往后,我不會再認你這個女兒!”
“呵,誰稀罕?!睂帨\冷笑一聲,實在想不通秦振南哪來的自信。
秦振南被她氣得扭頭就走,一刻都不想多待。
寧淺拍拍胸口,有些后怕。她輕輕撫了撫肚子,剛才確實害怕,害怕真的被秦振南拉走了。
“沒事了,沒事了。”寧玉低聲安慰她。
寧淺嗯了聲,看了眼自己的肚子,她一定會堅持的。
想到這兒,寧淺笑了笑,所以啊,她生下甜甜多么不容易啊。
她才不會冒一丁點兒險呢。
當然,她也不會給秦家任何一個人好臉色,哪怕是秦穆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