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誰?季霄崢!
藕生吃完飯,準確的是吐光飯后,月窺人便讓夙愿來傳話宣她去!
藕生一路思量,難不成今日不成體統(tǒng)的姿勢惹了師父?
可。。。那也是形勢所逼?。?p> 縱然自己不愿采取那種羞恥的姿態(tài),好在沒與那只山雞一起去見閻王!
不知不覺藕生已走近“涼殿”!輕步跨入后,堂內(nèi)并無師父,她又繞過屏風(fēng)走入臥室!
“藕生!你來了?”
月窺人穩(wěn)坐在木椅之上,雙眸如泉,清澈見韻!
人俊美的無可挑剔,只是姿勢太扣分,俊朗如神的師父正在拿著一根極細的銀針---剔牙!
藕生施禮道:“師父宣我何事?”
月窺人放下銀針,隨手拿起桌子上晶瑩剔透琉璃圓盒,道:“臉還疼?”
藕生接過盒子,摸了摸臉頰,那紅腫的嘴角依然有一絲痛覺,道:“有師父的靈藥,涂上定然不疼!”
月窺人道:“藕生,你在我這是口中抹蜜,在師兄弟是腹中藏劍,我原以為拿你和眾師兄相互牽制,彼此打磨,情況能好些!不曾想你們多年來勢均力敵,誰也不服誰!”
藕生道:“師父,都是徒兒的不好,是徒兒天生頑劣,惹得您心煩!”
月窺人道:“罷了!你們手心手背都是肉,發(fā)揚我清風(fēng)派終究要靠你們!”
藕生低頭思量,靠眾師兄和自己發(fā)揚清風(fēng)派?
這不必登天還難?
藕生抬起頭,抿了抿嘴,誓要把存在心中多年的疑惑一股腦道出來!
藕生道:“師父,您常說發(fā)揚我清風(fēng)派要靠我與眾師兄,可是。。。。我們能承擔(dān)得起嗎?”
月窺人自然明白她話里的話,他十年來云游各方,廣羅人才,為何區(qū)區(qū)只收了幾個資質(zhì)平庸的人!
這些年,月窺人不是沒遇到過筋骨奇佳,天生習(xí)武的奇才,只是。。。,他覺得夠了!
月窺人見藕生猶豫了半天才道出,想必是經(jīng)過一番思維爭斗!她的言下之意必定是想詢問他,為何招些歪瓜裂棗的師兄!
月窺人拿起銀針細細邊挑邊道:“我知你心中困惑已久,今日我一起答了吧”
“嗯!”藕生凝神靜聽
月窺人揚起頭,思緒飄遠,道:“你大師兄是不可多得的人才,這完全不用懷疑!”
“我大師兄-夙愿為人正直,郎朗君子,從不摻和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一心習(xí)劍,盡得師父真?zhèn)?!”說到這藕生的目光盈盈閃動,溢滿仰慕!
“至于你二師兄-雪浪,是個狠主!你要知道,在江湖上混,光靠武藝遠遠不夠,唯有心狠手辣才能走的長遠!”
“那三師兄若仙呢?”藕生問、
月窺人微微一笑,翹起二郎腿道:“你三師兄神貌仙資,看到他我便想起年輕時候的自己,哈哈哈!”
藕生黑著臉,道“師父,不帶這樣夸自己的!好生不要臉啊!”
不過,月窺人的夸贊并非是妄言,那若仙,人如其名,靈韻超神!
可知,三年一次的精英賽,縹緲派的女弟子為了看他一眼,占得最佳位置不惜大打出手,但凡若仙的主場,對手不管是誰都會被她們罵成豬頭,盡管若仙的對手可是她們的同門師兄!。。?!?p> 月窺人笑了一會,道:“藕生!你們將來要各自行走江湖,有些時候武藝算個屁!”
“嗯?”藕生大感意外,如此說來,那還學(xué)個屁武功??!
月窺人道:“武力可以迫使人暫時屈服,可若得了人心,那將是生生世世的捧著自己的命護著心愛之人!但是所有情愛不外乎一眼之緣!你三師兄的眸子便是得了天機!”
藕生無奈:“好吧,師父對三師兄的評價確實挑不出毛病來!那五師兄和六師兄呢?一個眼神不好,一個整天就埋心與吃喝?”
月窺人舔了舔上排牙齒,一副玩世不恭的神態(tài):“你五師兄視覺不好,可他聽覺靈敏?。∧闳舨恍?,回去躺著,我讓他去你墻根呆一夜,保準你磨了幾次牙,說了幾句話,放了幾個屁,他都能數(shù)的滴水不漏!”
“艸!師父,你好惡心!”
“哈哈!自古墻根的話才最真!”
藕生暗暗呸了聲,這等有失身份偷偷摸摸、為人不齒的行為能從一代開山道長嘴里吐出簡直和他剛剛吐出的牙間碎肉一般,掉價的很!
藕生又道:“那五師兄呢?難不成師父要告訴我,全因他做的一手好菜,等我們?nèi)吭朴稳チ?,他好留下來供您吃喝??p> 月窺人指著藕生連連道:“正理!藕生不愧是為師的半個知己!”
“噗噗噗!”
。。。
說完,月窺人臉色漸漸冷了下來,將銀針揮手一指,彈飛了去!
接著,從座椅上起身整衣,負手道:“藕生!再過幾日便是清風(fēng)派和縹緲派的精英會戰(zhàn),你準備怎么樣了?為師送你的衣服你試穿了嗎?效果如何?”
對于這樣二者八竿子打不著的問題,藕生并不驚奇,她的師父就是這般瀟灑無阻,說白了就是想到一出說一出,前言不搭后語!
藕生思索道:“精英會打傷幾個小角色不再話下,衣服嗎!師父你犯眼疾了嗎?衣服大的能將我整個人套進去!”
“這就對了!”
“?。浚?!”
“藕生,你跪下!”
“跪?跪下?!”
藕生臉色大變!噗通聲跪下,心下懼亂,意起最近干了那些缺德事!惹得師父老人家命她跪下。。。
自她十年前,搖搖擺擺的跪下奉茶拜師,月窺人從未罰跪過她,無論自己干了多么出格的事情、要么面壁思過,要么禁足房間。
跪!事情已然如懸崖峭壁處的脫韁野馬!
藕生神色慌亂,小心試探道:“師父,徒兒做錯什么了嗎?”
月窺人面如寒霜,冷冷道:“藕生,自打你進入清風(fēng)派,已有十年之久,為師從不強迫你什么?你愛上山打獸,下河摸魚,我從不阻攔,放任你足夠的自有,給予你應(yīng)得的童年快樂!你與你大師兄比起來簡直是一個云霄一個泥沼!”
這番話,使得藕生深有感觸,回憶起往事種種,不勝唏噓!
那年她七歲,大師兄夙愿也不過九虛歲!
寒冬臘月,雪虐風(fēng)饕!
自己披著灰狼大皮,腳踩羊皮小靴,蹦蹦跳跳的在結(jié)了冰的河道上嬉戲玩耍!
而不遠處,大師兄夙愿卻光著身軀在生冷的寒風(fēng)中練劍!
至今,藕生還清晰的記得那張凍的通紅的臉蛋、化膿腫脹的雙手,以及似蛛網(wǎng)般縱橫交錯的皸皮裂肉!
藕生動容道:“藕生對習(xí)武并無興趣,幸得師父體諒,沒有絲毫逼迫!讓我能享那無憂無慮的歲月時光!徒兒,這輩子都不會忘!”
月窺人悠悠嘆了口氣道:“藕生,師父從沒要求你什么,這一次,師父想讓你去做一件事!”
藕生直起脊梁,抱拳道:“師父,莫要說一件,哪怕是百件,只要藕生還有一口氣,定然全力以赴!”
月窺人見此,緩緩扶起她來,道:“我要你去接近一個人!”
“誰!”
“季霄崢!”
“季霄崢?”
月窺人雙手扶起藕生,牽引落座!道:“當(dāng)今縹緲派分為三個支系,其一,欲乘風(fēng)為掌門,掌管“凌風(fēng)堂“,那凌風(fēng)堂聚集著眾多縹緲派的頂尖高手,季霄崢便是他的大弟子!此人,武藝高強,性格冷淡,不喜與人同往!其二,秋丞與雪初隱掌管“浮雪堂”,他們育有一女-秋妙濟!你若進縹緲派少不得受她的欺凌,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其三,堪一笑掌管“轟雷堂”,里面聚集著豪門貴族的公子哥!“精英賽”之后,我想方設(shè)法將你塞入縹緲派!”
藕生點頭道:“師父,您讓我接近他,是否想要。。?!?p> 月窺人道:“那倒不是,我那你接近他并非為了禍害他!季霄崢為縹緲派欲乘風(fēng)的大弟子,練的一手精美絕倫的凌風(fēng)四十八式!不過,他在上山前,已掌握家族密學(xué)“絕紅塵”,他為了在打斗時刻,不泄露家族絕學(xué),便拜入縹緲派!畢竟縹緲派的劍法師承劍圣無名,行走江湖完全沒啥壓力!
藕生道:“師父,我明白了,你讓我接近他,是為了他的“絕紅塵”!”
月窺人點頭!又道:“無論用什么方法,你必須逼他使出絕紅塵的招式!”
藕生低頭盤算,心中一合計,緊握拳頭道:“師父放心,三年之內(nèi),徒兒定當(dāng)將他的一招一式記錄下來!”
月窺人道:“藕生,為師相信你!不過,你進入縹緲派不可以女兒身,季霄崢性格多疑,你若以女兒身靠近,他定能察覺你有所圖,倒不如以平等身份靠近,和他熟絡(luò),再想辦法套他的劍法!”
“嗯,徒兒記住了!”
“不過,還有一事!你若犯禁,你我?guī)熗奖愣鲾嗔x絕!”
藕生嚇的大氣不敢出,何事竟讓恩師動了真格?
“敢問。。。師父何事?”小聲的試探,是懼怕、更是對師徒無比重視。
“你。。切記!不可對那季霄崢動情!”冰冷的面容音色讓藕生膽戰(zhàn)心驚,為何師父會說出這樣的話?
他為何會猜疑自己分心與他事?
藕生斷然又跪下,拳拳相抱,玉靨之上冷嚴神色不容置否,看向那最為熟悉的人,道:“師父,此番前去,徒兒定套得那人劍法,至于兒女情長之事,藕生心思不在;若日后到了婚嫁年歲,徒兒亦不敢擅自做主,定回稟師父,得了師父同意,方可為續(xù)!”
波瀾不驚的面容靜了片刻,才道:“好!記住你今日的承諾。。?!?p> 。。。
臨走之時,藕生回過身來,她還有一困惑未解,多年來,她無時無刻不想著問一問,可又怕辛苦養(yǎng)育師父難過!
月窺人看出她眉宇間的牽絆,道:“藕生,還有疑問?”
“師父。。。我想問,我。。。爹娘是誰!”略顯寥落的神情以及無處安放的雙手,暴露了她心底深處的弱點。
痛苦撕扯著燭光中的月窺人,他努力的想忘掉些什么,可偏偏。。。舊人難忘,舊事難提!
藕生賴下性子等待著,她不知能否在這黑暗里等到答案,僅憑一絲游魂般的冀望!
月窺人背著藕生,忍痛道:“我不知你爹娘,十年前有人將你放在我山門處,我云游歸來便撿了你!你身上系著條紅蛇鞭,掛著一節(jié)生藕。。。其他。。。我便不知了!”
藕生苦笑起來,這個關(guān)鍵點,她的恩師竟和她開起玩笑!
一節(jié)藕,生藕?
這到底是誰在開玩笑?
難不成,這就是自己名字的由來?
只能說。。。
將她送走的人很有創(chuàng)意,又是送又是搭!
藕生的雙眸晶瑩閃動,卻依舊言笑晏晏道:“師父,你收留我,是不是沖著那節(jié)可以飽餐一頓的藕?!”
月窺人身心凝滯片刻后,忍俊不禁起來:“不錯!那藕。。。早已經(jīng)師父的轉(zhuǎn)化魂歸大地了!藕生莫要再尋它了!”
藕生微微嘆息,眸間的點點星火緩緩暗淡直至隕滅無蹤!
待她走后,月窺人吹滅了室內(nèi)唯一的燭火,緩步走向前去,沖著前方的黑暗伸出手,無可奈何道:“藕生!因果循環(huán),從無缺席,你只需仗著膽子往前走,自然會見到你想見得人,哪怕只剩一捧黃土!”
。。。
魚目上蜻蜓
畫風(fēng)突變,無惡不作的女主要入“縹緲派”了,苦日子開始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