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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這拜堂可要慎重

第三十二章 咱們一起上山浪

娘子這拜堂可要慎重 魚目上蜻蜓 2569 2019-04-02 10:16:25

  藕生在柔瑾處一呆便是八日,腰背上的傷口全然愈合,又厚著臉皮蹭了兩天周到的伺候。

  第十日,藕生再也忍受不了良心遭到的強(qiáng)烈譴責(zé)!

  于是,一大早狠下心辭過她,疾步前往浮雪堂報道。

  無可避免的事情總是會擋在眼前,逃避不了,如同眼前這條穿過操練場的山路,藕生本想縮著腦袋低著頭匆匆而過,轉(zhuǎn)念又想,何必如此畏畏縮縮,極壞的影響已經(jīng)打入了人心,還怕他什么!

  遂挺起胸脯、直起腰背、大搖大擺、目無一切的走了過去。

  余波未平,尾音未逝,如此不知低調(diào)、不知分寸的行為自然遭到轟炸般的非議!

  “他恢復(fù)了?遭我派的戒鞭至少要躺半個月??!哪能這么快就蹦跶起了?”

  “在怎么蹦跶也只是秋后的螞蚱,得意不了多久!”

  “許是他皮太厚了,你看他那趾高氣揚(yáng)的樣子,生怕不知之前的。。。”

  “噓!這事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啊,小心被。。?!?p>  藕生見狀,停下腳步,恭恭敬敬的沖她們施了個禮道:“師姐安好,一陣竊竊私語中似乎提及了我,何必如此見外呢?有什么疑問大可當(dāng)面問我,師弟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若想聽些趣味的,師弟也能學(xué)那書之人一般,添油加醋、惟妙惟肖的說上幾段!就怕師姐能消受不了啊~畢竟鶯鶯燕燕、紅紅綠綠、兩情繾綣等事,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啊!”

  話落,一眾女弟子面如火烤,緋紅一片,眉目緊擰,氣息紊亂,急忙罵道:“下流至極!”罵過,皆對藕生退避三舍,不再看他。

  藕生默嘆:下流至極?這詞用的。

  是飯菜里沒放鹽?

  還是三歲娃娃的小奶拳?

  不咸不淡,不痛不癢!差評!

  。。。

  浮雪堂內(nèi),雪初隱與秋丞端坐在上,藕生默默跪在三尺開外。靜候了有一陣。

  這時,秋丞瞄了瞄右側(cè)的雪初隱,見她面容冷似冰窖,嘴角緊閉,想必前些日子里眼前弟子的行徑又一次惹惱了她!

  秋丞干咳了聲,道:“藕生,你知錯嗎?”

  藕生抬頭,老老實實道:“弟子知錯了!還請掌門責(zé)罰!”

  秋丞道:“責(zé)罰就不必了,你已經(jīng)領(lǐng)了戒鞭,傷才剛好!起。。?!?p>  話未說全,一旁的雪初隱赫然打斷,看向秋丞臉怒斥道:“起什么起!嫌自己起的不夠早嗎!”

  秋丞不敢再言,在多嘴,雪初隱怕是要三更天就將自己從溫暖的被筒里揣出去。

  雪初隱轉(zhuǎn)過臉,悠悠道:“藕生,從你來至今惹出的風(fēng)波能串成串了,我真的懷疑月窺人不是送你來習(xí)武!”

  藕生沉默,心中默念道:習(xí)武?開玩笑!我可是奔著季霄崢的,一套出他的“絕紅塵”,立馬走人,自己與縹緲派的關(guān)系只是借宿,借宿!

  “弟子知錯,愿意接受一切懲罰!師父送我入縹緲派是給予了滿心的希望,只不過事情往往違背了自己的初心,朝著壞的方位延伸而去,藕生定當(dāng)痛定思痛,遠(yuǎn)離是非人群!”說完,叩了叩首

  “是啊,藕生生性不壞,只不過他剛?cè)胛遗?,找他茬、看他不順眼的人太多了,他一個人哪能周旋自如,免不得吃虧受苦,你也知轟雷堂的弟子不是什么好鳥,關(guān)上門,藕生依舊是我浮雪堂的人,你放縱別人,卻懲罰藕生?這話說不通??!”秋丞補(bǔ)充道

  藕生大感意外,這秋丞是遠(yuǎn)近聞名的護(hù)犢子,護(hù)秋妙濟(jì)也就罷了,畢竟是親生的又能奈何,養(yǎng)老送終還是得靠這個不省心,可與自己非親非故,說白了還是傷他心頭肉的不孝弟子,這般袒護(hù),讓她心生一絲動容!

  以后的日子怕是要讓他徹底失望了!

  自己入了縹緲派可不是安分守己熬時間的,必須主動出擊,接近季霄崢,但是不在一堂很難有大把的機(jī)會,想入凌風(fēng)堂必須使些手段!

  惹事生非必不可少,讓眾掌門頭昏腦漲,大動肝火的日子還在后頭,雪初隱的頭疼尚早些!

  雪初隱見他言辭懇切,秋丞的話也有些道理,想著畢竟是月窺人的弟子,看在多年前的情分上,也不該如此苛刻,遂平復(fù)下心情道:“欲掌門罰你是為了我派清肅明治,我要罰你是為了浮雪堂的聲譽(yù),讓你張張記性,免得日后招惹是非”

  “是,弟子心甘情愿領(lǐng)罰!”

  雪初隱又道:“秋掌門不罰你是他的宅心仁厚,日后,你莫辜負(fù)了他的一片關(guān)懷!”

  這樣的溫情攻勢,藕生難以抵擋,一時不知如何答

  在她看來,人與人之間鐵石心腸總比關(guān)懷備至來的好處理,無情大不了還之淡漠,溫情卻是非常棘手,自己又能拿什么去還!

  拿喪盡天良或是偷奸耍詐嗎?

  藕生無奈只道:“此番恩情,弟子銘記在心。”

  雪初隱噎了口茶水,想了一番,眼前此人接連遭受各式懲罰,效果微乎其微,依舊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看來是根老馃子,不懼烈油煎烹的角色。

  既然月窺人送他來習(xí)武,自己偏不讓他遂了心愿,依他的性格放在人堆里不生事很難,索性將他踢出去,一則落空月窺人的打算,二則還浮雪堂往日的平靜!

  思來想去,雪初隱得一辦法,誠然道:“藕生,你連日里受了不少傷,身心皆受創(chuàng)傷,再讓你受皮肉之苦,于情于理說不過去,這樣吧,為了讓你靜心思過,悟道悟心,你拿上掃帚從山頂一直掃至操練臺!為期嘛?我還未定下決心。。。那就掃至不見一片落葉為止!”

  語了,秋丞尷尬起來,這懲罰另辟蹊徑啊,這山路上的落葉怎么可能掃得盡?

  掃過一遍,風(fēng)一吹又落了一地,如何徹底掃盡!

  這分明是將藕生排除在外,任由他荒廢練習(xí),混沌度日!

  藕生聽了這話,心中卻欣喜萬分,終于可以徹底解脫了!

  以前在清風(fēng)派時,最自在最無憂的生活便是游走于林,穿梭于霧,哼著調(diào)調(diào)套山雞,枕著雙手入夢里!

  藕生并不去細(xì)想雪初隱此舉何意,在她看來,這是恩賜,恩賜??!雖心中波瀾起伏,想大喝一聲痛快,表面卻無一絲波瀾,平靜道:“弟子謹(jǐn)遵師命!”說完,緩緩?fù)巳ァ?p>  待藕生走后,秋丞不滿道:“你這不是懲罰,是害他,如此下去恐怕連清風(fēng)派的劍法也忘得一干二凈了!若你真想讓他悟劍悟道,大可讓讓他抄經(jīng),這樣的作法,我不贊同!”

  雪初隱道:“但凡有能力者,在任何情況下都能有所成,他若肯專研功法,自然有他的規(guī)劃,我讓他去掃落葉,也是想看看他有沒有覺悟,若一段時間下來,沒有痛哭流涕跪求歸來習(xí)武,這個藕生也是個成不了氣候的人,枉你一番栽培和心血!”

  秋丞哎聲連連,并無他法,忽想起一事又道:“雪初隱,再過幾日便是秋獵了,你得和眾弟子叮囑叮囑,雖凌風(fēng)堂年年拔得頭籌,但我浮雪堂也不能輸?shù)锰y看!”

  “嗯,這是自然!你放心吧!”說完,雪初隱輕快起身回了內(nèi)室。

  走出浮雪堂的藕生,欣喜要跳腳,忙從雜物處領(lǐng)了一只掃帚,抗在肩上,哼著調(diào)調(diào)大步上山!

  一路,藕生難掩喜悅,自言自語起來:“小掃帚,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太陽升高時陪我上山玩耍,太陽下山時吃飯睡覺,樂哉樂哉!我得給你取個名字,跟了我怎可無名無分,今日高興就賜你阿喜吧!。。。走!現(xiàn)下我?guī)闳ヒ娔愕镍B兒姐姐小核桃,咱們一起上山浪!”

  高聳入云,娓娓而延的山路。

  一人一鳥一掃帚,一放一縱誓不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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