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一直走在最后方的張靜修,看著破山禪師的背影的目光不一樣了,那是由衷的欽佩,這份師德,總是為徒兒的前途著想,“難能可貴”四個字,已經(jīng)是無法形容。
與此同時,張靜修的心里又是那么的慶幸和喜悅,破山禪師雖然不是自己的師父,但能夠跟著對方一路走來,卻也學(xué)得了修真界的不少知識和經(jīng)驗(yàn)。
雖然沒有得到師父的肯定回答,但了解破山禪師秉性的秦良玉,不僅不生氣,反而愈發(fā)的欣喜起來,這個時候,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忽然轉(zhuǎn)移了話題。
“師父,徒兒終于明白了你的良苦用心,為何不御劍飛行過這片區(qū)域?為何不使用一些法術(shù),掃除前方的障礙?”
“如果使用御劍飛行的話,由于神念被削弱了,很有可能會錯過荊棘果,無法發(fā)現(xiàn)靈果的存在。”
“如果使用法術(shù)或兵器開路的話,斬除一些荊棘之時,很有可能會傷到荊棘果,進(jìn)而影響到靈果的品質(zhì),使得它的價值遭到極大的削減?!?p> 顯然,張靜修早就想到了這些,對于秦良玉的這番用心分析,很是不以為然,可謂是反應(yīng)平平,在這個時候,張靜修的心里想得卻是另一件事情,臉上蕩漾著淡淡的猶疑之色,隨著時間的流逝,這種神情就越明顯。
“大師,晚輩有一事相問,不知道該講不該講?”
隨著張靜修的開口,不再猶豫,在這一刻,破山禪師和秦良玉幾乎是同時停了下來,相繼回頭看向張靜修,正在尋找荊棘果而興頭正盛的秦良玉,有一些不滿的反問道:“有什么大不了事情,還比找荊棘果更重要?”
顯然,對于張靜修的這一問,兩人的反應(yīng)有一些大了,想想也就釋然了,實(shí)在是,一路走來,張靜修給他們留下了寡言少語的印象,絕不該應(yīng)該在這個檔口提問才對,才符合張靜修的風(fēng)格。
“唉,小玉——”
這個時候,秦良玉還想說些什么,抱怨一下,卻被破山禪師給擺手阻止了,轉(zhuǎn)而又看向了張靜修,平靜地問道:“你說,什么問題?”
不等張靜修再次開口,破山禪師卻是轉(zhuǎn)身邁起了步子,繼續(xù)前行的同時,也在試圖尋找荊棘果,而秦良玉連忙跟了上去,有樣學(xué)樣地照做,獨(dú)留張靜修在原地。
呼——
看到破山禪師的反應(yīng),一副并未放在心上的樣子,完全和他的言詞相佐,張靜修不僅不生氣,反而還很高興,心里也是長松了一口氣,他當(dāng)然明白對方的意思,就是邊走邊聊,邊尋找荊棘果,兩不誤。
心知這一點(diǎn)的張靜修,一心二用之下,緩緩開口了。
“前輩,晚輩曾經(jīng)在一些書籍上看過,凡是靈氣充足的地方,尤其是像洞天福地,就算是再如何普通的草木,在靈氣的長期滋養(yǎng)下,隨著時間的流逝,時間越久,也能成為靈草,也能長出靈花靈果來,前輩,這是不是真的啊?”
“嗯,不錯,確實(shí)是真的?!?p> 破山禪師依舊很平靜,那么的漫不經(jīng)心,頭也不回地回應(yīng)了一句,顯得是那么的配合,一副順手教誨晚輩的樣子。
這個時候,得到肯定回答的張靜修,反而面露思索之色,更多的還是疑惑,又看了看四周的草木,片刻之后,這才緩緩地再次開口了。
“前輩,如果是這樣的話,晚輩就更不懂了,反而有一些不明白了——”
“喂~我說大色狼,磨磨唧唧地,你到底想要說什么?就不能痛快一些?”
張靜修還未說完,就被秦良玉簡單而粗暴地給打斷了,后者更是轉(zhuǎn)過身來,手里的木棍指著張靜修,神情中帶著警告的意味,繼續(xù)說道:“別那么文縐縐的,簡潔一些,有話直說,別那么磨磨蹭蹭,弄得本大小姐心里很不爽,真不像個男人。”
“咳~咳~”
被秦良玉的一陣搶白,毫不客氣地打斷,張靜修很是尷尬,卻也不生氣,也沒有那個資格和實(shí)力生氣。
為了掩飾自己的窘境,在秦良玉那雙帶著警告意味的大眼睛的催促下,張靜修略微沉吟了一下,猶如是在重新組織語言,這才再次開口。
“前輩,晚輩很是不解,這天府關(guān)閉至少有數(shù)千年之久,有著近萬年的時間,而在這天府之內(nèi),更不缺靈氣,越靠近那座古城的腹地區(qū)域,靈氣就越充足,就越濃郁?!?p> “按理來講,這片山脈之中,應(yīng)該不缺乏靈草、靈果和靈花才對???可是,咱們一路走來,碰到的這些東西,修煉資源,太少了。”
“而且,放眼于天府之內(nèi),一路看到的花草樹木,也就是比世俗界的高大和粗壯一些,甚至是高大的有一些出奇,但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啊?”
這個時候,破山禪師已經(jīng)停了下來,停下了手中的全部動作,并回頭看向張靜修,一臉的鄭重之色,似有所悟一般。
此刻,就連大大咧咧的秦良玉,也是似有所感,意識到了什么,也回頭看向了張靜修,站在那里發(fā)呆,也是覺得,好像哪里有一些不太對勁,卻又說不上來。
但是,卻覺得張靜修說得非常有道理!
如此鄭重的場面,師徒二人的突然變化,使得張靜修反而有一些忐忑不安,局促起來,一時有一些語塞。
“小兄弟,你繼續(xù)說?!?p> 破山禪師開口了,換了一種態(tài)度,顯得是那么的客氣,更是頗為贊賞的對著張靜修點(diǎn)了點(diǎn)頭,帶著鼓勵的意味,很是贊賞張靜修的心思縝密。
“是,前輩!”
張靜修先是極為恭敬地回應(yīng)了一句,順手折了一根荊條,拿在手里,雙目更是微閉,似乎是在感受著什么,一副神神道道的樣子,在師徒二人的期待中,也隨之再次開口了。
“晚輩的修為雖然不高,在趕路的過程中,卻對遇到的花草樹木感受了一下,親自感受了一下它們內(nèi)部的草木精華,隨著深入腹地,越來越接近古城,相應(yīng)的草木精華,雖然越來越多,但相差的并不是很明顯?!?p> “可是,這就有一些奇怪了——”
“這有什么好奇怪的?”
幾乎是一種條件反射,聽得入神的秦良玉,脫口問了這么一句,滿是不解之色,這一次不用張靜修回答,長嘆一口氣的破山禪師,已經(jīng)替他解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