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之后——
張靜修站于前方,而郭老實和常言站于身后的左右兩側,三人呈品字形站立,一副以張靜修為首,隨時都有可能發(fā)動攻擊的樣子。
呼——
張靜修長長地呼吸了一口,回頭看了一眼常言與郭老實,彼此對視了一眼,互相點了點頭,這才回過身來,正視著前方的能量光幕,神色變得無比鄭重的同時,緩緩舉起了一柄大刀,目光極為的犀利,在頭頂停頓了一下,調(diào)整好情緒,保持著全神貫注的狀態(tài)之后,雙手緊了緊,猛地向下劈去。
轟隆——
一聲悶響過后,光幕就是一陣劇烈的波動,雖無明顯的變化,卻是看得常言與郭老實心中一喜,幾乎是一種本能反應,默契的對視了一眼,心里同時浮現(xiàn)一個詞——有門!
根據(jù)前幾天的經(jīng)驗,他們每攻擊一次,反彈的同時,還會吸收他們的部分靈力,化為己用,光幕上的光芒也明顯熾盛了幾分,現(xiàn)在雖然依舊沒有絲毫的建樹,卻讓他們看到了一抹希望。
光幕雖然還是反彈了力道,卻沒有吸收大刀的攻擊力,而產(chǎn)生變強的光幕變化。
“張師弟,不要停,就這樣連續(xù)攻擊下去,對著一個點!”
砰——砰——砰——
轟隆——轟隆——轟隆——
張靜修雖然沒有任何的言語回應,更沒有回頭,但他那重復性的動作,越來越快的下劈,卻是對常言的最好回答,行勝于言,不外如此。
漸漸地,隨著張靜修的動作越來越快,光幕搖晃的越來越劇烈,沉悶聲越來越連續(xù),光幕的光澤雖沒有明顯的變化,但張靜修的刀劈之處,卻是漣漪陣陣,波紋越來越明顯,幅度越來越大。
常言與郭老實也沒有閑著,交替的將自己的雙手抵在張靜修的后背,不斷地灌輸著靈力,使得張靜修體內(nèi)的靈力,始終處于一種充盈的狀態(tài)。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當常言與郭老實的臉上現(xiàn)出疲態(tài)之時,一個在恢復著靈力,一個在源源不斷地灌輸著靈力,而張靜修依舊站在那里,保持著連續(xù)下劈的動作,神情還是那么的古波無瀾,保持著堅毅的模樣。
相比于一開始的動作,張靜修劈刀的速度明顯放慢了許多,但卻保持著一種節(jié)奏感,始終刀劈這光幕,著力點也是始終不變。
不過,別看張靜修的神色不變,一副穩(wěn)若泰山的模樣,但若是仔細觀察的話,不難發(fā)現(xiàn),張靜修的手腕和肘腕早就微微紅腫了起來,看得常言與郭老實心里不落忍,卻沒有一個人出言說些什么。
無關乎狠心,因為他們知道,一旦張靜修停下來休息,之前的努力就白費了,功虧一簣。
每每交接灌輸靈力之時,兩人看向張靜修還在不知疲倦的下劈,沒有一點要求休息,心中不落忍的同時,還有一種極其尖銳的感覺,就好像聽到某種刺耳的摩擦聲,雞皮疙瘩都起來的那種感覺。
看著這一幕,張靜修重復著相同的動作,兩人想不佩服都不行,若是換做了他們中的任何一個,就算是有這份毅力,恐怕身體也吃不消,尤其是雙臂。
持續(xù)下劈了這么久,若是換做了他們,恐怕雙臂早就報廢了。
密室里——
黑袍女子從打坐中醒了過來,緩緩睜開雙眼,轉頭看向還在閉目養(yǎng)神的軒轅雄,古波無瀾的秋水眸子微微閃動,閃過一縷訝異之色。
“軒轅兄,你們執(zhí)法一族,選擇傳人,都是這樣培養(yǎng)自己的土地嗎?”
軒轅雄也緩緩睜開了雙眼,迎向黑袍女子的目光之時,有一些咄咄逼人,剛想要說些什么之時,后者卻再次開口了。
“不管怎么說,那也是你的親傳弟子,雖然是一個簡單的法陣,但對那個小子而言,以他現(xiàn)在的修為境界,想要破開的話,就算是能夠做到,也是千難萬難,非常浪費時間,這又有什么意義呢?你何不出手一次呢?”
軒轅雄先是沖著黑袍女子笑了笑,接著沉吟了一下,并未直接回答對方的詢問,而是緩緩說道:“姬道友,你我兩族交情匪淺,想必對我們執(zhí)法一族的培養(yǎng)后人,有著一定的了解,不該有如此一問才對啊?”
黑袍女子只是輕輕點頭,卻沒有任何的言語回應。
顯然,軒轅雄從未想過能夠得到任何的回應,更不用說黑袍女子,只是略微停頓了一下,就自顧自地說了下去。
“除非是遇到了高境界的強者欺負,有著性命之憂,否則的話,無論是身為長輩,還是相應的護道者,都不會出手相助的,即便是有著生命危險,在這種情況下,也不會出手的?!?p> “如果是同級相斗,哪怕是有著被斬殺的危險,依舊不會出手相助,死就死了,死了就代表,相應之人不合格,應該被淘汰,沒有什么好同情的?!?p> “而且,之所以這樣做,不僅僅是神族的規(guī)矩,也是驕傲所在,要么化身成龍,要么在沉寂中死去,過多的保護,只會的傳人和后人越來越弱,最終對事情沒有絲毫的溢出,只會起到反效果。”
相比于執(zhí)法一族,行事很是偏激,守護一族要保守的多,更有人情味兒。
盡管早就有所耳聞,但真正地聽到之時,聽到軒轅雄親口說出這些,從內(nèi)心深處,黑袍女子還是有一些抵觸情緒,有一些難以接受,對于自己的親人,怎么可以如此冷漠和無情呢?
心中這樣想之時,對于這樣的培養(yǎng)方式頗有微詞,但黑袍女子也不得不承認,這樣的方式培養(yǎng)出的人,實力更強,也難怪,無論是個人素質(zhì),還是整體實力,執(zhí)法一族都要更強上一籌。
不過,黑袍女子想想也就釋然了,作為神州大世界的執(zhí)法者,執(zhí)法一族如果不夠冷血和無情,又怎么可以?
容不得黑袍女子深想下去,隨著軒轅雄的再次開口,思緒再次被打斷了。
“這樣做的話,也不是毫無意義的,在我們執(zhí)法一族的意識里,個人的實力不僅僅是體現(xiàn)在戰(zhàn)力方面,還有個人的毅力,能否堅持到最后一刻,直至身死。”
黑袍女子更加無法反駁了,更是頗為贊同地點了點頭,雖未說什么,但態(tài)度卻表明了一切。
是啊,張靜修不斷地下劈光幕,看似枯燥無味,毫無疑義,卻又何嘗不是鍛煉耐心,磨煉意志,鑄造一種持之以恒的恒心,這樣想的話,還會覺得毫無疑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