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隨著所有的攻擊都已經(jīng)停下,暫時脫離了危險的張靜修三人,相互攙扶著向曇陽子師徒二人走去,張四海更是向周圍的門人使了一個眼色,呈現(xiàn)相擁之態(tài),深怕邵元節(jié)兄弟二人再做出什么出格的舉動,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盡管心中憤懣,很是不甘,但邵元節(jié)也不至于做出莽夫之舉,尤其是看到同門的舉動,就連想再爭取一番,張了張嘴,也就將到嘴的話語全都咽了回去。
不僅如此,邵元節(jié)還向邵啟南示意了一下,與其一起,做出一副以張四海馬首是瞻的樣子,算是默認了張四海的決定。
“晚輩拜見曇陽子前輩,拜謝前輩救命之恩!”
在常言的帶領之下,三人強撐著獨立而站,相繼整理了一下儀容,對著曇陽子就是深深一拜,聲音雖輕,有氣無力,卻是滿含感激之意。
“好了,不用多禮?!?p> 然而,曇陽子的反應卻是很平靜,揚了揚手,示意張靜修三人起來,再次看向正一教眾人之時,進而淡淡地說道:“你們要謝的話,就謝我的徒兒李碧洛吧~”
“老身雖然與你們龍門派有一些淵源,和復陽子有一些交情,但也只是限于律宗,若不是愛徒開口相求,老身才賴得多管閑事,才不會管你們雙方的爭斗。”
常言三人都是一愣,沒有想到,之所以逃過一難,乃是因為一個少女,錯愕地相互對視了一眼,卻也不敢太過于耽擱,免得失禮,連忙又對少女拜謝道:“謝李道友相救之恩!”
“三位道友不用客氣,舉手之勞而已。”
聽到李碧洛的回應,聲音雖然淡漠,神情雖然平靜,常言三人到不覺得什么,但身為師父的曇陽子卻是愣了愣,有一些意外地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徒弟。
“喏~這是療傷丹藥,對于你們身上的傷勢,應該有所緩解,可以恢復一些?!?p> 看到徒弟旁若無人地又取出了一瓶丹藥,徑直扔給三人,性子還是那么的生冷,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但這一舉動,還是使得注視著這一切的曇陽子,心里稱奇。
實在是,這一連串的舉動,一點都不符合徒弟李碧洛的以往的行事風格,鮮有與陌生人主動交談。
暗中稱奇的曇陽子,轉移目光,又看向了常言三人,忍不住再次打量了一番,這才有了幾分認真之意,看到三人平淡無奇,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而徒弟也沒有進一步地舉動,這才收回目光,并沒有多想什么?
這個時候,就在雙方就要離去之時,隨著一聲粗狂的聲音產(chǎn)來,回蕩在空曠的地帶,使得所有人的步伐都是一頓,紛紛停了下來。
“曇陽子道友,別來無恙,請留步~”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原本垂頭喪氣、小心翼翼的正一教眾人,頓時士氣大振,來了精神,巢云子的人還未至,他們卻已經(jīng)不再那么懼怕曇陽子。
尤其是邵啟南,猶如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心里燃起了一抹希望,希冀地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哦~原來是巢云子道友,別來無恙!”
隨著巢云子現(xiàn)出身形,由遠及近,眉頭微蹙的曇陽子,恍然回應的同時,神色變得凝重無比,直直地看著越來越近的巢云子,憑著交友廣泛,卻也不懼眼前的這位正一教雙杰之一。
巢云子那衣袂飄飄的身形剛一站定,當即就感覺到了氣氛的異樣,神色不變的左右打量了一下,尤其是對著曇陽子點頭示意之時,看到狼狽不堪的常言三人就站在旁邊,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禁眉頭微蹙,轉而看向了張四海,久久無語,顯然是在傳音著什么。
這個時候,看到自己的師父神色變得凝重起來,隱隱有著幾分忌憚之意,李碧洛不禁暗暗稱奇,狐疑的抬頭看向旁邊的曇陽子,自己的師父,詢問道:“此人是誰?”
“哦~他啊~”
曇陽子頓了頓,轉頭再次看向了巢云子,想了想,猶如在回憶一般,片刻之后,這才輕聲回應道:“他是正一教百余年來,最為杰出的雙杰之一,巢云子,習道不到百年,就踏入了結丹期,是正一教最有可能踏入化神境的門人之一?!?p> “這樣說的話,豈不是說,巢云子在正一教的地位極高?”
原本好奇的李碧洛,神色頓時就是一僵,變得有一些不自然起來,轉瞬就恢復了正常,語氣有一些不暢地剛一問出口,曇陽子就點頭予以了回應,一副很是贊同的樣子。
“是啊~他在正一教的地位確實很高,畢竟,一旦踏入化神境界,正一教在修真界的地位,將會上升好幾個檔次,完全可以躋身于一流的修真勢力?!?p> “這幾百年里,憑著在世俗的地位,幾乎成為了世俗國家的國教,正一教獲得了不少的修煉資源,世俗的修煉資源雖少,卻也架不住幅員遼闊,人口眾多,再少也能積少成多?!?p> “所以啊~碧洛,以后,如果有可能的話,再見到正一教作惡,只要是事不關己,就盡可能地不要多管,否則的話,只會徒增麻煩,為師倒沒什么,你就不同了,家人都在世俗,而又有親人在朝為官。”
“嗯,好的,師父,徒兒知道了”
相比于李碧洛聽得平靜,很是認真,張靜修三人的一顆心卻是直往下沉,有一種將會被拋棄的感覺,趁著沒有人注意自己之時,張靜修忽然看了一眼李碧洛,轉瞬又低下了頭,深邃的眸子里卻是閃過了一縷復雜之色。
常言的神色也變得極其難看起來,雖有心離開,但看到巢云子就在不遠處,又偷眼望了望曇陽子,就算對方不會放棄自己,將自己三人交給巢云子,卻也不會護著自己三人離開。
畢竟,能夠從張四海的手下保住自己三人,這份人情,已經(jīng)算是仁至義盡了,若沒有相應的利益交換,不可能為了外人,和正一教撕破臉,與巢云子鬧得不快。
更何況,曇陽子雖也是結丹修士,但兩者還是相差著兩個小境界,即便在修真界的人緣不錯,交友廣泛,也沒有那個實力,與巢云子對戰(zhàn)。
最終,常言暗暗搖頭,滿是無奈之意,也就不管了,抱著聽天由命的態(tài)度,靜待時局的發(fā)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