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按耐不住心中的那股躁動,郭老實向著常言傳音而去,更是有一些不耐煩地繼續(xù)說道:“即便有曇陽子的照顧,正一教之人不會對咱們不利??墒牵蹅兇舜蔚奶旄?,可就白白浪費了?!?p> “而且,就算是遇到再好的東西,以咱們的實力,在這支隊伍中上不上,下不下的,也沒有咱們的份兒。”
“靈丹靈藥也就算了,珍惜而有限,分不能也就算了,能夠理解,可是,那些靈石之類的修煉資源,甚至是連修煉典籍,咱們也不能摘錄一份。再說,一路走來,咱們又不是沒有出力?!?p> 相比于郭老實的怨念頗深,想法天真,年少的張靜修卻要冷靜理性的多,緊接著也向常言傳音而去。
“常師兄,咱們必須離去了,再這樣下去,與正一教同行,雖有曇陽子前輩的庇佑,卻也是與虎謀皮無異,還是離開最為穩(wěn)妥?!?p> 聽到張靜修之言,常言神色不變,卻是暗暗點頭,隨即向兩人傳音回去,說著相同的話。
“師弟,一切聽我的行事,等到前方的十字路口之時,咱們就向曇陽子請辭,盡早離開的好。”
兩人沒有再多說什么,默默地跟在常言的身后,加快了腳步,向著隊伍的前面而去,也就是曇陽子和巢云子二人所在的位置。
很快,就有人發(fā)現(xiàn)了他們?nèi)说漠悩又?,紛紛議論了起來。毫不掩飾自己的調(diào)笑與輕蔑之意。
“咦~這三個人怎么了?抽什么風(fēng)了?”
“看來,他們終于按耐不住了,想要離開了。”
“早該走了,一直賴在大隊伍里,雖然出了一點力,但依舊是三個大累贅,每每看到他們只是,讓人感覺膈應(yīng)的慌,總感覺哪里不舒服?”
對于各種嘲弄與挑釁,即便是性如烈火的郭老實,此時也表現(xiàn)的分外冷靜,能夠容忍,像常言與張靜修一樣,對于耳邊的那些言論,保持著充耳不聞的態(tài)度。
“兩位前輩,晚輩三人叨擾多日,實在是過意不去,還有就是,和師門分開多日,實在是多有不便,晚輩想向前輩請辭,還望前輩海涵,莫要見怪?”
這個時候,不管是正一教的巢云子,還是屬于散修一列的曇陽子,對于常言的恭敬表現(xiàn),彬彬有禮而又不失有禮有節(jié),雖然神色泰然,沒有絲毫的波動,但卻是暗暗點頭,甚為贊許。
畢竟,有著境界和實力的巨大差異,也代表著他們二人的高度,與張四海也是遠(yuǎn)遠(yuǎn)不同,雖也有門第之見,卻不止于針對三個晚輩。
否則的話,為難的太過明顯的話,有損一個金丹修士的風(fēng)度,有損他們的一顆傲嬌之心。
為了避嫌,以免尷尬,巢云子只是淡淡一笑,并未有任何的回應(yīng),而是轉(zhuǎn)頭看向了曇陽子,意思非常的明顯,曇陽子道友,一切由你來拿主意。
一路走來,與正一教共同尋找古城內(nèi)的寶藏,曇陽子深深感受到了人多的好處,古城特殊的環(huán)境,對于神念的極大限制,這種情況之下,無疑是人越多越好。
尤其是像常言與郭老實的這樣的筑基修士,已然是隊伍中的中等偏上的戰(zhàn)力,對于尋找寶物,有著不小的助力,因此,從內(nèi)心深處而言,曇陽子并不想放三人離去,最起碼是常言與郭老實。
這個時候,看到師父神色有一些遲疑了起來,也感覺到氣氛也變得有一些異樣起來,李碧洛心里頓時著急起來,但還是故作一副冰冷的樣子。
“哼~不過是區(qū)區(qū)低階修士,如此做派,當(dāng)眾請辭,你們還真以為我?guī)煾杆先思乙獮殡y你們不成?要走就走便是,何必這么虛偽?”
對于李碧洛如嗔似怒的發(fā)脾氣,好像對常言很不滿的樣子,曇陽子和巢云子或許可以處之泰然,但正一教的其他人卻不能淡定了,嘴角直抽抽。
何為低階修士?
這幾乎是每一個正一教筑基修士的心聲,很想反問的一句話,更想說,你李碧洛人雖漂亮,也有一個很不錯的師父,但你本人卻不過是煉氣十層的修士而已,又有怎樣的底氣,居然敢大言不慚地講,筑基修士是區(qū)區(qū)低階修士?
正一教之人,或許只看到了李碧洛的言詞冒犯,對于常言的不滿,但曇陽子和巢云子又是何等的老狐貍?又怎會看不出更深一層的用意?
看似指責(zé),當(dāng)眾的輕視,卻又何嘗不是在幫助常言三人?
畢竟,如果兩人刻意為難的話,不想讓他們?nèi)穗x去,這一番言語的斥責(zé),不僅不再是說常言三人的無禮,反而將矛頭指向了他們二人的頭上,落得一個欺負(fù)晚輩的名頭?
對于一個修真者而言,或許不在乎這一點名譽損失,卻也不愿意輕易沾染這樣的惡名。
看似言語很長,卻不過是眾人各自的念頭,不過是發(fā)生在幾個呼吸的時間,幾乎是李碧洛的話音剛落不久,神色淡然的曇陽子,就做出了回應(yīng):“嗯,你們走吧~”
“謝前輩——”
常言高呼一聲,帶著張靜修二人,再次躬身一拜,異口同聲地喊道:“兩位前輩,晚輩告辭了。”
然而,就在這個是,轉(zhuǎn)身欲走的常言三人,卻被一個大刺刺的一個喊聲給叫住了。
“三位道友,請稍等一下!”
一瞬間,幾乎是一種條件反射,所有的目光都向著聲源的望去,只見巢云子身后的張四海邁步而出,行走之間,一副笑吟吟的模樣。
來到常言三人的面前,張四海先是對曇陽子恭敬地施了一個禮,轉(zhuǎn)而看向常言之時,剛想要說些什么之時,卻見常言不卑不亢地先開口道:“不知道張道友還有何事?”
“呵呵...常道友,是這樣的——”
在諸多的目光注視之下,尤其是巢云子與曇陽子的審視,張四海從容不迫,話語頓了頓之時,目光游離地掃視了張靜修一眼,這才含笑繼續(xù)說道:“常道友,素聞貴門張翀昇道友,在這古城之內(nèi),得到了一枚荊棘果,貧道想要與其交換,如何?”
此話一出,頓時四周一片嘩然,響起陣陣的倒吸氣之聲,即便是已經(jīng)是結(jié)丹期修士的曇陽子,也不禁看向了張靜修,眸子里閃爍著莫名的光芒,明滅不定,瞳孔微微收縮,這一情緒波動轉(zhuǎn)瞬即逝,很好地掩飾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