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原來是中毒了
胡玫和矮胖中年人站著不動。
鐵云峰道:“你們莫不是在等待救援?我可沒閑工夫陪你們耗下去?!?p> 胡玫道:“云峰哥你等不及啦?那請你先出招?!?p> 鐵云峰腳尖點地飛躍上前,迎面一個橫斬。胡玫手提著陳伯的后衣領(lǐng)向后飄飛出一丈開外。一擊不中,鐵云峰緊接著又斜回劈出一刀。胡玫和矮胖中年人只是一味向后閃躲并不反擊。
鐵云峰道:“到底是你們要殺我還是要殺你們?!焙档?“我們這是要累死你,嘻嘻嘻。”
鐵云峰的武功走的是飄逸靈巧一路,這輕功身法自然是勤加苦練,向來都是高人一籌,可今次卻幾個起身也追不上一個提著人的女子。鐵云峰暗自納悶。他自尊心極強,決計不允許在最擅長的領(lǐng)域敗給一個弱女子,愈發(fā)的運勁使力。
胡玫提著陳伯,只是在附近繞著圈兒逗引鐵云峰。鐵云峰的攻勢離她越來越遠,眼見時機已到,她忽然停落在酒鋪前方。鐵云峰內(nèi)力已愈發(fā)不濟,早就恨不得停下身來歇息恢復(fù)內(nèi)力,他追落在胡玫身后,背對著酒鋪。后背出了一身汗,心臟砰砰跳個不停,卻強自鎮(zhèn)定不喘不吁。
胡玫道:“云峰哥,你是不是覺得很納悶,為什么一向以輕功著稱的你,怎么卻始終追不到我。你是不是認為我的輕功高勝于你”
鐵云峰冷哼一聲,他心里確實如此所想。
胡玫道:“嘻嘻嘻。云峰哥,有句老話怎么說來著?饒你奸似鬼,不也喝了老娘的洗腳水。這中毒的滋味可好受???”
聽聞“中毒”二字,鐵云峰心下大驚,想道:“方才我就疑心為何內(nèi)力損耗如此之大,還只道是腹饑氣虛所致,沒曾想竟是中了毒。卻不知是何時中毒,我卻記不起來。”口中道:“呵,我一沒吃酒,二沒吃菜,難不成你們在花生中下毒?卻為何那幾個漢子吃了許多安然無恙?”
胡玫笑道:“云峰哥,你這就叫做聰敏反被聰明誤。其實酒菜花生米并沒有毒,相反,這酒還是解毒的解藥勒。所以我們每人都喝了一杯,獨獨知你疑心慎重,若瞧出些古怪,定不會吃這酒的,我們這才做出如此戲來哄騙你?!?p> 鐵云峰暗自懊惱悔恨,真的是聰明一世糊涂一時,居然在陰溝里翻船,只是不知這毒源到底是哪里:“那我是在什么時候中的毒?我卻毫無察覺?!?p> 胡玫以手指著天上指著地上道:“這里還有這里,這附近的桃花香都混雜了神仙軟的香味,兩股香味本就差異不大,混雜在一起神鬼也辨識不出。我拉你來這小酒鋪的那一刻,你便已是踏入毒香之中。我還怕這迷香散得太廣,毒效會減弱,特意留了一手。就是那張上方垂著桃花枝的木桌,我還特意拉下來給你聞了聞。誰知便是如此也還迷你不到,陳伯戰(zhàn)你不過損了一條胳膊,我便捧了桃花,又暗自加重了一些迷香在內(nèi)。你已經(jīng)聞慣了這四周彌漫的香味,自然是不會察覺的。今番你可就交代在此了。死的明明白白,想必也瞑目了?!?p> 鐵云峰聽明,已暗暗運內(nèi)力逼毒出體,可惜這神仙軟迷香太過厲害,鐵云峰愈使用內(nèi)力身體便愈虛弱無力,嚇得他連忙將僅存的內(nèi)力凝聚于丹田,僅備最后的負隅頑抗。
胡玫武功不高,只擅長以姿色魅惑對手,以計取其性命。鐵云峰雖然中了神仙軟迷香,功力已大不如前,可還是敢輕易上前斬其頭顱。
陳伯?dāng)嗥湟槐?,失血過多,亦不能上前,恐鐵云峰突然發(fā)難,反倒送了性命。
難道就一直待在此地等待鐵云峰徹底耗盡氣力,可就怕到時突然生變,一場努力付之流水。
胡玫道:“陳伯你可還有氣力施發(fā)暗器?!?p> 陳伯道:“這點氣力還是有的,只是不擅長左手,準頭有點差?!?p> 胡玫道:“不妨事。盡力而為便是?!睆念^上取下一枚發(fā)簪交給陳伯,自己手中也握有一枚。
鐵云峰見狀已是暗自叫苦不迭,一兩次他還可抵擋,若是他們不厭其煩地施發(fā),他豈不被釘射成馬蜂窩??磥砦颐菀?!
胡玫和陳伯同時施發(fā)手中發(fā)簪以做暗器打向鐵云峰。陳伯氣弱,發(fā)出的發(fā)簪勁不足,去勢較慢,鐵云峰將頭一偏就躲過。胡玫出手的發(fā)簪倒是凌厲如飛箭,可惜卻從鐵云峰頭頂上方飛過。
鐵云峰是覷見胡玫的發(fā)簪擊不中他,也不想徒費氣力擋下。
只見那發(fā)簪直往木屋屋頂茅草中射去,釘入茅草的瞬間,三只箭從茅草中飛射而出。
鐵云峰哪里料得到胡玫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壓根就不是朝他施發(fā)的暗器,她的目的是打中木屋屋頂預(yù)埋的弓弩機括。
鐵云峰耳內(nèi)聽見了身后方的利矢破空之聲,怎奈身體卻已無從前靈敏。鐵鏃射入脊背,鐵云峰強自用刀鞘支撐才不至于撲倒。
胡玫發(fā)出銀鈴般笑聲:“云峰哥,你想不到吧,我還有這招殺手锏。這下你可沒有反抗的氣力了吧。接下來可別怪我們心狠手辣,這都是雇主所托,必須在你身上割上一千三百刀,然后才剖腹取腸,這期間還不能讓你死過去,暈過去。唉,這可真是個手意活兒。”
鐵云峰咬牙強撐道:“看來此人倒是恨極我了,要如此折磨我。”
胡玫道:“你殺了別人父親,還當(dāng)著他的面侮辱了他妻子和母親。你這罪孽,便是將你千刀萬剮也不為過了。不過雇主給了你一個機會,只要你肯跪地向殺害他的家人磕頭,誠意悔過,就讓我們給你一個痛快,只需將頭顱帶走就是。”
鐵云峰聽聞大笑道:“哈哈哈,可笑,可笑。我都不記得他是誰,他妻子母親父親是哪位?對不起,我殺的男人,侮辱的女人太多,從來都記不住他們姓名樣貌。你會記住你碾死的一只昆蟲嗎?會向它們認錯悔過?”
陳伯聽罷,氣得血氣上涌滿臉通紅,口中大罵不絕,道:“此等惡賊邪魔何須跟他廢話。今日便讓他嘗試什么叫生不如死,讓他后悔來此人世一遭?!?p> 胡玫在地上尋了點掉落的銀針暗器以及那炳青鋒劍,陳伯接過劍同胡玫一同上前割肉折磨鐵云峰。
陳伯舉起劍率先朝鐵云峰胸口劃了一劍。鐵云峰慘叫一聲,額上青筋暴起,怒目圓睜,兀自不倒下。胡玫用針想刺他的眼睛。
鐵云峰待胡玫靠得近了,猛然運起全部的內(nèi)力,突然爆發(fā)出驚人的速度,一刀將面前站立的胡玫和陳伯?dāng)貫閮砂搿?p> 鐵云峰已脫力,眼睛一發(fā)黑就往前面載倒。倒下去的那一瞬,鐵云峰不知從哪兒生出的氣力與意志,竟吹了個口哨。哨聲嘹亮悠遠。
一匹通身棗紅色的駿馬奔馳而來,用嘴叼住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鐵云峰的衣服,向前方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