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銀色軍裝少女
猝然的爆炸與基本是踩在同一刻綻放的槍聲,讓絕大多數(shù)人都處于腦袋當(dāng)機之中,一切都發(fā)生了的太快了,前后加起來不過三秒的時間。
與罪犯對峙的這幾分鐘,猶如擦著高壓線沒有一絲輕舉妄動的沖突,而沖突一起,卻在霎時便解決了危險。
等人們反應(yīng)回來,一同冒出念頭,結(jié)束了?
特別是黑衣保鏢們,確認了對面歹徒的情況后,簡直驚skr人,他們瞅瞅那頭,瞅瞅身旁持槍的顧明侑,怎么回事,這個人不是一直是需要保護的人物嗎,很弱的??!
而那低垂的依舊散著硝煙的槍口訴說著不容爭辯的事實。
小女孩蹲在地上,抱著耳朵吸了下鼻子,看了看周圍,把頭埋進昏厥的媽媽懷里繼續(xù)抽泣。
杜祁溪的感受是最深刻的,他沉默地掃過靜靜佇立,猶如發(fā)呆的顧明侑,再回味了剛才那用小手槍打出疾風(fēng)暴雨的彈無虛發(fā)……似夢回從前,他轉(zhuǎn)過頭那會,親眼見到了槍口不息的火焰,一顆顆黃澄澄的金屬彈頭幻影般在半米內(nèi)的地方疾馳出去……他仿佛見到了顧大校。
他覺得這次事后報告有的寫了。
十米外趴在地上的書單一揚起灰撲撲的臉,澄澈的天空飄過了云朵,她不由看向那邊救下她的男人。
顧明侑見書副長朝他露出了嘴角的弧度,堅冰下的笑容美麗動人,本來就該多笑,笑起來多好看。他有些木訥地回應(yīng)地呵呵了下。
其實顧明侑大概是全場最懵逼的一個人——在他從神奇的狀態(tài)褪出來后。
瞧著冒煙的槍口,握著槍柄的手還能感受到槍管傳來的熱意,顧明侑大腦變得略微空白,剛才干了什么,發(fā)生了什么……他是記得的,但就是太過于巨大的反差,產(chǎn)生了連自己都難以置信的錯覺感。
他一槍斃命了匪徒?六槍分別命中一個地方六中靶心?臥槽,太牛了吧,兵王啊……
殺人了……顧明侑抬起頭,雜七雜八的念頭如沒有規(guī)律的蜂群蝶潮,拍打得他混亂不已,他在糾結(jié)他怎么做到的,忽然開朗的視線里,煙塵散去得差不多了,他也想到那會的瞬息之中自己臨時轉(zhuǎn)變了決策。
那種心無旁騖,世界安靜下來的狀態(tài)……是自己的金手指吧,外掛終于到賬了嗎?
一道銀色的纖細身形躍過了上空最高點的位置,由慢至快地下落起來。
顧明侑看到了當(dāng)時改變射擊角度的答案。
拋錨的黑色轎車的駕駛位,慌慌張張地沖出來僅?;蠲膁u販,然而,一聲遠比顧明侑手里那把槍發(fā)出的動靜要巨大的槍響,轟然爆發(fā),咻……
氣流凄厲的呼喊,只見那名精瘦男子剛奔出兩步就宛如撞到什么高速卡車一樣的東西,猛地又彈進了車內(nèi),極具視覺效果,大量的紅白色液體從里往外不要錢地濺射出來。
“……”
顧明侑揉了揉震得發(fā)疼的耳膜,沒人能看到車內(nèi)的景象,但罪犯應(yīng)該活不成了吧……
同時,他望向從天而降的身影,似乎產(chǎn)生了些明悟,從對方的行為來看,友軍的可能性很大,自己來到藍星的2022年,多出了一段非同凡響的乃至傳奇的經(jīng)歷,那些經(jīng)歷并沒有消失,雖然顧明侑并不能感受到,但在某些特殊時候,就如剛才,體會到了深埋記憶的重現(xiàn)。
所以,銀色小飛俠,是他認識的人?
啪嗒,對方穩(wěn)穩(wěn)地落到了路面。
從十幾米的半空落下,連翻滾卸力都不需要,僅僅一個蹲伏便輕松如常地站了起來,顧明侑還沒驚訝完這點,接著陷入了更深的吃驚。
是個女的,準(zhǔn)確地說是女孩或者少女。
對方的面貌映入了顧明侑的眼簾,明亮的眼睛,瓊鼻櫻唇,臉頰精致地猶如大師一筆一刀刻畫出來的東方白瓷器。
剪裁有度的軍服將地少女襯托著修長和美感,顧明侑注意到這身軍服是銀色的,銀白為主調(diào)的布局,配以黑色邊路,不同于以往任何他見過的樣式。
少女將一把大口徑的槍械插回槍套,背后爆炸的汽車廢墟仍在燃燒,她就這么以非常規(guī)地方式出場,身姿筆直,踏著火光一絲不茍地走過來。
背景其實非常吵鬧熱騰的,亂叫的警笛,閃爍的光芒,飄著火星的金屬碎片嗶啵地滾過地面,然而銀色軍裝的少女緩步踏來時,臉上平淡的表情像是將周圍都給冷化了。
吱呀……半塊車頂脫落的沉重蓋子殘留著動能肆虐后的余威,微微顫抖著在路旁,少女看也不看地經(jīng)過,她徑直朝著顧明侑的方向。
在顧明侑的目光里,黑衣保鏢們不知是出于對方散發(fā)的威勢還是其他原因,自發(fā)地往兩邊散開來,讓出了一條道路。連杜祁溪也同樣如此,表情端正老實。
誒誒,咋回事,你們出來個人應(yīng)付一下啊,這誰???
“大校?!?p> 少女站定,說話了,聲音明明聽著清脆卻是和神態(tài)一樣漠然無比的,不同于書單一那種職業(yè)素養(yǎng)的冷若冰霜,更像是真正的生冷。
書單一小跑著回到他們一行人身邊,撫著胸口喘氣,臉上留有驚心動魄的紅暈,她看了一眼少女,嗯,就普通地看了眼,沒有了。
喂你們怎么又開始玩起這種“我們都知道就你不知道”的游戲了,老實人被孤立了。
“小心!”突然有眼尖的聯(lián)軍編外人員叫出聲,對面拋錨的轎車旁邊,那個倒下的du販老大居然動了動,爬起了上半身體。
口吐血沫,胸口的大洞慘不忍睹,但兇惡的男人吊著最后一口氣,仿佛抱著不死不休,走投無路也要拉人墊背的戾怨,吃力地握著槍……
人們剛想抬手射擊,穿軍裝少女的速度卻是比所有人都快,她腳一動,厚實的軍靴勾起地上那塊焦黑的車頂板,眉頭不皺一下地抓住滾燙而鋒利碎口遍布的金屬板子,反手一扔。
唰——
近百斤重的物體換化成黑影地飛了出去,大家眼前一花,然后就聽到詭異的噗一聲,再一看,du販老大已經(jīng)不見了,金屬板子砸進了護墻,不明的液體汩汩流淌。
死透了。
“好久不見,大校。”少女拍拍手,打掉灰塵。
對方摘下了軍帽,及肩的黑發(fā)飛揚,那份無與倫比的美麗更添夢幻,顧明侑看到了少女藍色寶石般瞳孔里呆傻的自己。
“伊莎貝爾向您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