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來希望與否,我只在意事實。”江錦書說得誠懇。
御厓隨口便接道:“那我若說不是呢?你……信嗎?”
江錦書:“我……。”
她動動嘴,一時間不知這信任是該給,還是不該給。畢竟這不是你在東街買了個梨,攤主卻要拿到西街去過稱,完了回來讓你直接付錢的那種,就算吃虧也無傷大雅的小事。
這事是關(guān)血親之仇!
“我就知道!”
御厓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樣,諷刺道:“何來冠冕堂皇?何來癡心妄想?不過是一人的表面文章,一人的鏡花水月……”
他說完垂了手仰頭大笑,那笑聲混著夜風(fēng)穿透黑夜,讓江錦書聽起來覺得無比悲涼。
她想到了奶奶一直留在身邊的鱗甲,能存了這般久,這人在她心里,肯定也是有些位置的,就算不相信自己,也該相信奶奶的眼光。于是把心一橫,江錦書道:“御厓,你看著我?!?p> 她動不了身子,只好踢了他的腿,道:“我要你看著我的眼,我要你告訴我當(dāng)年的事實。”
御厓冷眼一刮,面無表情:“……”
江錦書迎上目光,用無比認(rèn)真的語氣道:“只要是你說的,我都相信?!?p> 像似被刀劈開了冰山的一道口子,里面露出陽光來,御厓蓋在江錦書肩頭的手掌收緊,有些不確定的問:“……真的???”
“嗯……”
江錦書疼得皺了眉點點頭,隨即又不滿的大聲道:“不信你怎么辦!我也很無奈??!作為當(dāng)時現(xiàn)場唯一被指認(rèn)的兇手嚷著要翻案,說另有隱情,就算是扔個縣衙大人,他也要開堂過審一番了,我只有聽聽,免得錯殺無辜!”
“的確!”
御厓的瞳孔一瞬回到了褐色,金色的光從里出來,甚是刺眼。江錦書像似被解了禁制,渾身頓覺一松。便見他看起來有些興奮道:“你們?nèi)碎g的這個縣衙好!本座喜歡!”
然后輕輕挑了江錦書的下巴笑得溫柔:“我會告訴你的,你想要知道什么我都會告訴你,只要你信我?!?p> 這眉目之間的柔情萬丈,令江錦書很是不自在的一撇頭,她心下煩惱,這人是不是誤會了什么。
斜眼看了下頭頂?shù)撵`殊,她想開口解釋,又害怕再次惹怒了御厓,彼時要她獨自一人再去化解,就是徹底沒了法子了。
她這廂思忖,就見他大袖一揮,環(huán)顧四周道:“可是此處……”他蹙了蹙眉,“真不是個好地方?!?p> 江錦書:“額……”
急性人做事,就是還未等江錦書反應(yīng)過來,只覺眼前一黑,整個人便被他抱在懷里,耳邊呼呼作響。
她心驚道:“你要帶我去哪?!”
抱著她的人將她往懷里攏了攏,愉悅道:“帶你去一個你很想念的地方?!?p> 想念!?江錦書苦笑了下,這世上她能想念的地方是哪?江府?還是巷子盡頭的那間院子?
——或許是某個人的懷抱!
她蹬著雙腿大聲道:“靈殊呢!你快放了他!不然我哪兒都不去!”
才話落,只覺腦門上被人不輕不重的敲了一下,放狠道:“你這腦袋里怎么盡惦著他!現(xiàn)在還能讓他活著,你要再惹我不高興,我就把他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