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兩名少年抓到野獸的破綻,同時出手。
“看好,勝負的關(guān)鍵來了?!蓖鯇庍h出聲提醒道。
白昭連忙將黑紗卷起,凝神聚目的盯著二人一獸。
不知何時,二人的位置又變成前后夾擊之勢,野獸故技重施,高高躍起想要擺脫合圍之勢,許是體力消耗過多,這次跳越的并不是很高。
二人同步前奔,直接來到野獸的下方。
野獸最薄弱的腹部立刻展露在二人眼中。
“殺!”
同時大喝一聲,瞬間出手,靈力包裹的拳頭瞬間擊中野獸心臟的位置。
“哼…哧”
野獸哀嚎一聲,心臟的位置塌陷一寸厚,四肢不端亂踢,慢慢變?nèi)酢?p> 二人臉色一喜,心中松了一口氣,又猛然抬起頭望著對方,眼中都閃過自信神色。
似乎再說,你輸定了!
還不等二人放松,野獸微閉的眼睛猛然睜開,露出里面的被血沖紅的眼眸,盯著二人。
“啊!”
二人被突如其來的驚變下的大叫一聲,還不等他們做出后退的動作,野獸的四肢猛然抬起,腿上的肌肉更是鼓的一塊一塊,在二人驚恐的眼中瞬間踢出。
這一腳若是踢中二人絕對不死也殘。
“哼!”
白昭的心神都被眼前的驚變吸引,只感覺耳邊傳來一道不滿的冷哼,當他在看向戰(zhàn)場時,王寧遠已經(jīng)站在二人的身前,野獸的后肢更是被他雙手攥住。
“這么快!”
白昭的雙眼瞪出牛眼那么大,嘴上能裝一個雞蛋,一臉吃驚的看著王寧遠。
聲音還在耳邊殘留,人卻到了戰(zhàn)場,這腿上怕不是一雙火腿。
還不等白昭在多想,王寧遠右腳如遍彈射提出,同樣是心臟的位置。
“噗嗤”
腳如利刃,瞬間踢爆野獸的心臟,卻無一絲血濺射到王寧遠的身上。
隨手將野獸的身體扔在地上,王寧遠才開口冷聲道:“你二人的靈力還沒強到,可以貫體傷臟的地步,就敢放松警惕?找死嗎!
更何況,野獸的皮本就有防阻外力的功能,你二人這都想不到?
上學(xué)時,就沒老師告訴你們與、與獸爭斗,掉以輕心是什么下場?”
二人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紅是臊的,他們光想著勝利,忘了臨死反撲。
白是嚇的,若沒有王寧遠,他二人此時就是一具死尸,野獸的最后一擊,只憑風聲二人的心就從頭涼到腳。
那種攻擊,他們唯有暫避鋒芒,迎接不死也重傷。
更何況,當時被驚變嚇傻了,他們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yīng)。
面對王寧遠毫不留情的批評,沒有一絲不憤,只要感激。
王寧遠深知過猶不及的道理,真要把二人的自信說沒了,二人若是不能走出來這輩子就毀了。
話鋒一轉(zhuǎn),臉色緩和道:“當然,你二人也同樣有可圈可點的地方。
首先,攻擊穩(wěn),不貪功冒進這點很好。
其次,懂得變通,知道合作,沒有貪心的逞個人英雄,這也是難能可貴的?!?p> 二人還是少年,被白王寧遠這種強者夸更是喜不勝收。
一眼摸頭傻笑,嘴上還謙虛著:“沒有…沒有,都是老師教的好?!?p> 白昭放下黑紗,心說把你那咧到耳根的嘴收收,我還信,現(xiàn)在就算傻子都能看到你的得意勁兒。
王寧遠又向白昭招招手。
白昭不解的走到身前,二人疑惑的看了一眼白昭,這大晚上的戴帷,張的得有多丑。
王寧遠將野獸的尸體翻個面,露出白色的肚子,解釋道:“想殺野獸其實很簡單,若是沒有絕對的無力,那就想辦法找到它的弱點。
比如說你二人,和它纏斗了這么久,好聽的是基礎(chǔ)扎實,說不好聽的就是沒腦子,不懂的變通,明知道攻不破它的表皮就不懂的找其它的位置?”
二人又是一陣尷尬。
“不是在說你們的意思,而是想告訴你,戰(zhàn)斗時,一定要學(xué)會注意觀察。
這只野獸多次躍起,你們卻不曾注意,真要是被殺了,那也只能是學(xué)藝不精咎由自取?!?p> 二人虛心的點點頭,這可是都經(jīng)驗之談,都是經(jīng)過血的教訓(xùn)總結(jié)的。
看著王寧遠暗暗感激,好人啊!
誰要是在跟我說異界的人多兇多慘,我就大嘴巴子抽他。
王寧遠不留痕跡的看了一眼白昭,繼續(xù)道:“還有一種情況,你們要注意,就是遇到擅長防御的野獸時,你們首先要找好一處致命的弱點。
之后,不斷攻擊同一個位置,以點破面,當你們打破那一點時,就是野獸死的時候。
這個辦法對人同樣有效,記住了嗎?”
二人點點頭。
“行了,這次就這樣吧,至于這個野獸…你倆一人一半吧?!蓖鯇庍h沉思片刻道。
二人咧嘴一笑,這種情況,就算王寧遠否定這次獵殺,二人也沒有任何不滿,因為殺死野獸的人是王寧遠。
如今他們既學(xué)到了經(jīng)驗,又得到戰(zhàn)利品,若不是顧及這么多人在,肯定大呼餡餅真香。
王寧遠看看時間,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多,考慮到眾人的情況,吩咐道:“今天就先這樣,原地扎營吧,等人回來了吃點食物,補充一下體力,六子機會領(lǐng)著他守崗?!?p> “明白?!绷拥?。
白昭有些哭笑不得,我雖然還不是新兵境,但也沒那么矯情吧。
他知道這是王寧遠顧及他才做的決定,否則,以眾人最低都是新兵境的實力,在趕幾個小時路的還是很輕松的。
第一次感覺到身為人才的特權(quán),白昭只想說不要停,請憐惜,人家就是這么矯情。
終于翻身做地主了,他能不開心嗎。
“六子,這位什么來頭啊,能讓王副這么細心的對待?!蹦敲湔哌€是沒忍住好奇,發(fā)出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問道。
他們都是老人了,可從來沒有給新人講課的習慣,最多就是保證不死。
就算休息,也不會出聲,全憑新人自己決斷,他們只負責暗中保護。
剛才他看到王寧遠講課時,武者差點把自己的舌頭,大呼這不是我的王副,現(xiàn)在又聽到王寧遠的安排更是好奇的要死。
這簡直比對親兒子那么親了。
老六伸出手,指了指頭上,低聲道:“別打聽,什么都不能說?!?p> 武者難以置信的瞪著眼睛,輕輕轉(zhuǎn)過頭,不留痕跡的打量一眼白昭,急忙把頭轉(zhuǎn)回,繼續(xù)搭著帳篷。
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
帷帽下的白昭注意到武者的態(tài)度,想了想,拉著王寧遠到一旁小聲道:“你這樣,我是感覺挺爽的。
但我覺得有點不合適,就是為了不引起人注意,我才戴著帷帽,你現(xiàn)在這樣只會更惹人注意?!?p> 王寧遠輕笑道:“那你說怎么辦。”
“不用特意照顧我,該趕路,咱就趕路,該高冷就高冷,堂堂副隊長去教新人,太惹人注目了,我要是有疑問,就主動問你,你不必這樣?!?p> 白昭又不是傻子,王寧遠那一翻話他百分比肯定是對他說的。
王寧遠想了想,自己剛才確實做的太夸張了,幸虧都是自己人,若有外人在場,肯定引起了別人的注意。點點頭道:行,就按你說的辦?!?p> 對于白昭,他其實同情居多,想想都覺得可笑,雙手殺的人不計其數(shù),竟然會生有同情心。
白昭點點頭,沒在開口。
找到一塊空地,依靠著大樹坐下,嘴角帶著苦笑。
“白昭啊白昭,你可真有出息,人家對你不好,你一肚子埋怨。
對你好一點,你又感覺承受不起?!?p> 這一刻,他覺得自己挺矛盾的,透過黑紗看著遠處,怔怔出神。
很快,帳篷搭建好。
中間升起篝火,在深夜顯得格外明亮。
老六等人圍坐在一起。
這也是因為,王寧遠等人熟悉這里,更相信自己的實力,才敢這么做。
若是換做陌生的環(huán)境,在夜晚升起篝火,只能是找死。
“老六,他們?nèi)ゴ颢C了,還是去孵蛋了?這么多人一起走,現(xiàn)在還沒有回來?”王寧遠道。
兩名少男被逗的咧嘴一笑。
老六道:“是啊,三名破體境,打什么獵物都回來了,除非……”
話還沒說完,但王寧遠聽懂了,有些不敢相信。
這個地方野獸是挺多,也很危險,那是對初入新兵境的武者而言。
對于破體境的武者,這里就跟后花園一樣。
特別是三名武者在一起,簡直如無止境。
“會不會其它隊把人扣下了?”老六說。
王寧遠心思片刻,否定道:“應(yīng)該不會,就算有競爭,這才初期,不會有人做這么絕,一旦走漏風聲,他們要考慮能不能承受的住報復(fù)。
況且,這只不過是一次新兵境的考核,也沒必要這么做,傳出去,只會徒增笑話?!?p> 老六一攤手道:“那我就真不知道了,就這么一個破地方,我閉著眼睛走都不會出問題,更何況,他們還是三個人一起走,不是其它隊搞的鬼,我是真想不出還有什么原因?!?p> 王寧遠說:“那就在等五分鐘,他們還不回來,我就出去找找,你倆在我回來之前,一定要小心警戒。”
又對白昭道:“一會兒,我要是離開,你就和他們在一起?!?p> 白昭點點頭,老六二人更是一臉凝重,王寧遠這樣安排,肯定是猜測到那幾人出事了。
就是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山林中刮起夜風,吹的白昭打了個寒顫。
“嗖…砰!”
五分鐘還未到,天空上突然亮起煙花,王寧遠三人看到空中的煙花,直接從原地站起,看著煙花亮起的方向,臉色巨變,全身散發(fā)著寒意。
“出事了!”
“你們?nèi)齻€把篝火熄滅,就呆在這里不要動,若天亮我們還沒有回來,你們立刻退出這里,從普通區(qū)域前往異界?!蓖鯇庍h語速極快的說了一遍。
不等白昭三人回答,直接帶著老六二人匆忙的離開。
白昭心中一沉,這是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