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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城花開如長歌

第三十一章

漫城花開如長歌 媛花花 2285 2019-04-24 22:09:19

  蘇霽歌不想欠人的,本想看那白衣人有何需求,盡量滿足他,可他卻并不為意。

  “舉手之勞,不必掛記?!闭f著,他已經(jīng)出屋打理那些晾曬的藥木。

  蘇霽歌見他如此不在意,便也不再糾纏。

  “那便不打擾了?!?p>  剛要走,她的視線再次停留在那曇花上,那些花饒是美麗,至白至凈,好似無暇白玉,讓她移不開眼。

  “這些曇花,是我尋了世間萬川才得來的?!卑滓氯朔畔滤幉?,背手而來。

  “那定是極品。”

  “我的這些花雖稀少,但并未是曇花的極品?!?p>  “哦?”

  “在西水長河畔以南的萬花鏡谷內(nèi),有著這世間獨(dú)一無二的曇花,那里的曇花會為了擁有真情的人而開,煞是驚羨?!?p>  萬花鏡谷嗎……

  是啊,鏡谷的山泉瀑下有一處相思亭,小小的亭子周圍長滿了曇花。世間的曇花多半是到了花期時盛放,而相思亭的曇花只有遇到擁有純凈愛情的人才會開花。

  有人說萬花鏡谷的曇花是愛情的見證,那遍地曇花開起來倒是絕美,可在蘇霽歌眼里卻像人離世時的長掛白綾,猶如死亡前的征兆,蒼白又無力。

  “我倒鮮少聽人提及萬花鏡谷……”

  那白衣人見蘇霽歌眉目低垂,眸中凄涼,像極了他的一位故人。

  “是個仙境一般的地方?!卑滓氯顺雎?,他只當(dāng)蘇霽歌不知道此地。

  看著那些花,他又開口,“我養(yǎng)了他們?nèi)?,這是第一次開花?!?p>  三年,第一次開花……

  “這樣看來,你倒和他們有緣?!卑滓氯死^續(xù)出聲。

  蘇霽歌可以感覺出來,這人養(yǎng)的不單單是花,而是借養(yǎng)花在懷念著什么……

  “不過是湊巧?!?p>  想來還要找霓漫,蘇霽歌欠身,“療傷的事日后我定會報答,就先走了?!?p>  快出殿時,蘇霽歌想起什么,回身問了句,“不知你叫什么名字?”

  一陣清風(fēng)卷過,那人的白衣隨風(fēng)浮動,他嘴唇蒼白卻略帶笑意,“肖錄遙?!?p>  肖錄遙……

  這名字總覺得在哪里聽過……

  肖錄遙看著那開得極盛的曇花,嘴角牽強(qiáng),“已是三年了……”

  ……

  蘇霽歌在玄水來回又找了幾次都沒有找到霓漫,靈線出去也沒了蹤跡,她心中不免忐忑。

  匆匆回了木支殿,問了仆人,卻都說沒有見霓漫。

  她那么小的一個孩子,什么都不會,出了事怎么辦。

  越想越急,蘇霽歌跑到玄靈殿外,可剛要邁進(jìn)去的步子卻猶豫了。

  漆紅的宮道里只身站著她一個人,猶豫再三后她還是決定找別人幫忙。

  可剛要走,身后有人冷冷出聲,“有什么事。”

  蘇霽歌不可置信的回頭,白源騁已然站在殿門口。

  他今日沒有穿白色緞服,一身卷云繡的華服襯得他更加挺拔高挑,他頭發(fā)半束在紗冠內(nèi),半散在身后,倒顯得飄逸自在。

  “我,我身邊的……”話還沒說完,只聽殿內(nèi)一聲喊叫“白源騁!”

  這聲音還能是誰,可能是沒有得到回應(yīng),慕七又大喊了一聲。

  白源騁似有些煩躁,皺著眉又重復(fù)了一遍,“有什么事?!?p>  他是覺得她打擾到他們倆了嗎……

  蘇霽歌抿了下嘴,“沒事?!闭f完就轉(zhuǎn)身走了。

  白源騁剛想攔下她,伸出的手卻又自己收了回來,他見她那般著急,定是出了什么事,可為什么不說與他。

  他本在后院聽著慕七大吼大叫,忽然聽到她身上的串鈴聲,便急忙出來,可她卻什么都沒與自己說,白源騁看著早已空無一人的長廊,心中不免失落。

  慕七許是喊了幾聲白源騁都沒見應(yīng),便從后院跑了出來,她見白源騁盯著沒人的宮道,更加氣得火大。

  “你把我的蓮花全都養(yǎng)死了,你之前可是答應(yīng)過我要好好養(yǎng)這些蓮花的?!?p>  自蘇霽歌那日來過玄靈殿后,他便再無心照顧那些荷花,一池荷花死的死,蔫的蔫,個個都跟沒了生氣兒似的耷拉著腦袋。

  “不過是一池蓮花。”

  “不過是一池蓮花?那你賠我,一株不少的賠給我?!?p>  “賠就賠,但不要再在我這養(yǎng)了。”

  “憑什么,當(dāng)初我就是沒地方養(yǎng),才拜托讓你養(yǎng)的,你也答應(yīng)了,現(xiàn)在怎么翻臉不認(rèn)人。”

  “花全賠你,我不養(yǎng)?!闭f完,白源騁就進(jìn)了院子,“轟”地一聲將大門關(guān)了,他直接連慕七也關(guān)在了外面。

  慕七被那關(guān)門聲砸了個臉懵,她仗著酒勁隨即在外大叫,“白源騁,誰給你的膽子,把我關(guān)在外面?!彼龑Υ箝T又踢又踹,可顯然白源騁根本沒打算給她開門。

  她只得氣哄哄地走人。

  無塵殿內(nèi),白沐正在院子里練劍,就見一抹紅衣跑了進(jìn)來。

  “幫我想想辦法,霓漫丟了?!碧K霽歌著急。

  白沐見她面色蒼白,整個人都有些虛弱,本想讓她先坐下,不要著急??商K霽歌哪里還能聽的了這些話,霓漫已經(jīng)不見了好幾個時辰,誰知道這孩子怎么樣了。

  一想到這,她哪能坐的下。

  白沐只得提了劍和她一齊去找。

  路過芳華殿時,有兩個仆人神色匆匆的從殿里出來,見了白沐也只是匆匆行了禮。

  白沐向來對這些仆人沒有過多注意,倒也沒覺得什么,可蘇霽歌卻注意到其中一人正是之前撞了她的那名婢女。

  那婢女瞧著她看了自己一眼,急忙低了頭,拉著另一仆人就往過走。

  蘇霽歌本覺得些許是玄水的仆人怕她,可怎么想都覺得那婢女的眼神甚是奇怪,害怕中帶著些得意。

  “等等。”她出聲叫停了那兩名仆人。

  見被人叫住,那兩仆人立即低了頭,尤其是先前她見過的那婢女頭低的更甚。

  “你是哪個殿的?”蘇霽歌質(zhì)問著那個婢女。

  可那婢女就像沒聽到一般,只低著頭。蘇霽歌見狀,一把扯下她腰間的木牌,偏白的木牌上赫然寫著芳華殿三個大字。

  “你有沒有見過一個約莫十歲的孩子?”蘇霽歌拿著那木牌,她篤定這婢女一定見過霓漫。

  那婢女依舊是不出聲,白沐冷聲喝道,“都啞巴了嗎?”

  “沒,沒有?!睕]想到白沐會發(fā)這么大脾氣,另外一仆人已嚇得跪在地上,嘴中磕絆。

  可蘇霽歌識得的那婢女,仿若根本不怕白沐,她雖也跪在了地上,卻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

  “我若知道你在撒謊,必叫訓(xùn)習(xí)師好好教教你什么是家規(guī)?!卑足宓雎暋?p>  那仆人一聽到訓(xùn)習(xí)師三個字立刻嚇得匍跪著,“我知道,那孩子現(xiàn)在就在繡坊,求沐少主不要讓我受罰。”

  聽到繡坊,蘇霽歌懶得再理那二人,朝著繡坊的方向就跑去。

  白沐斜睨了眼那直直跪著的婢女,只一掌便要了她的命。

  他神情淡漠,與往日的謙遜和煦截然不同,就好像剛才只是順手捏死了只螞蟻,不疼不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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