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雕刻究竟是何意思,你怎的看出走哪一宮格的。”白源騁走完最后一節(jié)宮格后問道。
“這里四周封閉,左右兩面墻上雕有繪圖,而上下則是會動的八十一個宮格,天上浮的那八十一塊宮格的圖案是突兀出來的,而地下的卻是凹陷下去的,再將這八十一個宮格大致對到左右的兩幅圖文繪畫上,根據(jù)雕刻的深淺可得出四條路線,而有兩條是浮著的那八十一塊,再剩下的兩條則是地面上的路線了?!蹦狡哂眯駝η昧饲媚仟{身,不得不說這獅子還真是威武得很呢。
“那你怎么知道兩條中的哪一條是真正的路線。”
“不知道?!?p> “什么?!?p> “我瞅著左面那副圖有些丑,便照著右邊那路線走了?!?p> “……”
“怎么,佩服我了?”慕七雙手交疊在胸前,仰著頭,甚是洋洋得意,可瞥到白源騁那半邊的血紅,她盤在胸口的雙手訕訕的放了下來。
“所以,現(xiàn)在怎么出去?!卑自打G不想和她糾結(jié)于這些廢話,他只想早點通過考核。
慕七御靈將兩只石獅口中的玄鐵劍拔出,并指一甩,一道劍光飛過,他們面前的那扇玄鐵門瞬間分崩離析,崩塌了下來。
“咳咳咳。”慕七被那些土塵嗆著,掩袖不住地咳了起來,“這是人沒被機(jī)關(guān)弄死,倒要被這塵土嗆死了,這機(jī)關(guān)得有好多年沒有動了吧?!?p> 慕七納悶,按理說每年都會有弟子前來虛靈境考核,這里的機(jī)關(guān)應(yīng)該時常會轉(zhuǎn)動,而他們進(jìn)來的這條暗道,從開始就甚是陳舊,就好像從沒有人選過一般,而且之前的那些機(jī)關(guān)實在是殺氣太重,看起來不太像是考核會用的機(jī)關(guān),反而是像專門阻擋外來人所設(shè)的機(jī)關(guān)。
慕七揮了揮衣袖,不確定的問道,“確定我們沒有走錯地方嗎?”
“怎么可能,這些暗道都是我們自己選的。”白源騁說著,便向那碎裂的門走去。
“哦?!蹦狡吒习自打G的步伐,她時不時的回頭看著那兩頭石獅,不知為何感覺后背一陣惡寒。
虛靈境外不遠(yuǎn)處的綠林里,青姬從一樹枝上飛身而下,她翻手來回看著自己新做的手鐲,心情甚好,“怎么樣了?!?p> 她身旁有一人,個子高大,低垂著臉,看不清是何樣貌,只一身黑色袍褂于身,他手中拿著一足有兩人高的陰旗,嗓音沙啞扭曲,就像是惡鬼召喚般的聲音,“他們進(jìn)去了?!?p> 青姬媚眼一挑,她聲音尖細(xì),“好事才剛開始呢。”
白源騁他們越向里走,越發(fā)覺得不對勁。
除了之前遇到的宮格,他們再也沒有遇到過任何關(guān)卡,只有長到?jīng)]有盡頭的通道,這里完全是封閉起來的,也聽不到一絲機(jī)關(guān)轉(zhuǎn)動的聲音,根本就像個死胡同。
“這里……什么都沒有。”慕七甚至感覺空氣都有些稀薄,蓮靈在空中懸著,前路什么都看不清明。
“唰”地一聲,他們兩旁著起兩團(tuán)叢火,緊隨著那叢火向通道遠(yuǎn)處蔓延,一下子照亮了這封閉的玄鐵通道。
“那里有扇門!”慕七看到不遠(yuǎn)處有一扇單門,她興喜的跑過去。
門推開的同時,她邁了步子,誰知門后竟是一片懸崖,“啊?!?,隨著她的喊叫聲,蓮靈也消散了去。
白源騁忙跑了上去,只見慕七懸在半空中,下面是數(shù)萬根錐刺,看著就讓人頭皮發(fā)麻。
“快拉我上去,這里用不了靈力?!蹦狡吆暗馈?p> 白源騁一把拉住她,將她拖拽出那恐怖的深坑。
慕七跌坐在那通道中,急促的呼吸著,她嚇得淚水都出來了,“這地方是想要人命啊,哪里是考核的地方?!痹秸f越委屈,她干脆坐在地上大哭了起來。
這地方,確是不像考核會有的。
那么這到底是哪里。
白源騁手中凝出一片藍(lán)火,他伸手向那扇門內(nèi),誰知藍(lán)火一過門便熄滅了。
沒想到這深坑真的會封人靈力,如此恐怖的地方怎么可能會出現(xiàn)在考核的暗道中。
可若他們進(jìn)的不是考核暗道,那么他們現(xiàn)在所在的地方是哪里。
慕七哭得有些累了,腮幫子竟有些酸痛,她胡亂抹了把臉上的眼淚,鼻尖通紅地爬了起來。
“我不能死,我爹說,考核完后就將我接回云蓮溪,我總不能讓他接回去的是具尸骨?!蹦狡哌呎f邊吸氣,眼角仍有些淚水,看起來甚是可憐。
“放心,我不會讓你有事的。”白源騁伸手摸了摸慕七的頭。
她抬眸看著白源騁,那眼眸中有著微弱的閃光,讓她從焦急一下心安了下來,而她深陷進(jìn)去,無法自拔。
慕七腦中突然閃過一個想法,若沒有陶素兒,若白源騁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喜歡的是蘇霽歌,若她和白源騁順利大婚,那她會不會成為白源騁最愛的那個人。
這想法一蹦出腦袋,慕七就覺得自己定是瘋了。
“不要摸我頭,我小時候定是被哥哥們總摸頭,所以才長不高的?!蹦狡叩皖^躲閃掉了那溫暖的手,心中卻有些不舍。
白源騁只當(dāng)是她真的怕自己長不高,便也沒有多說什么。
“前面還有其他的路,我們?nèi)タ纯??!?p> 經(jīng)過了兩個月的修習(xí),大家終于迎來了考核的這一天,慕七起了個清早,想要找白源騁再討要些致勝的法子,誰知敲了幾次門都沒有人應(yīng),她正納悶著,房門竟然開了。
只見白源騁哈欠連天,眼中滿是倦意,他連抬眼看她的心思都沒有,只是問了句,“這大清早的,你找我作甚?!?p> “這不是要考核了,我……”慕七倒吸一口涼氣,她看著另一張面孔探了出來。
蘇霽歌睡得正迷糊,就被那不停地敲門聲吵醒了,她眼睛也沒怎么睜,搖搖晃晃的像抹孤魂似的游到了門口,見白源騁已經(jīng)站在了那里,便也沒注意屋外人,只開口問道,“是誰啊。”
慕七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白源騁只穿了件內(nèi)服,而站在后面的蘇霽歌雖穿戴整齊,但是外服已然是被揉整得不成樣子,這二人昨晚到底做了些什么。
“你們……”慕七連嘴巴都快合不上了,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就好像要把屋內(nèi)那二人吃掉似的。
蘇霽歌沒有聽到白源騁的回答,她反而聽到屋外一聲倒吸氣,她抬眸看向屋外那人,一看,原來是慕七啊,倒也沒什么稀奇的,可為何慕七的表情那么豐富。
蘇霽歌喃喃著,“慕七……”
回應(yīng)她的是一串沉默。
慕七!
她一下子從混沌中清醒了過來,抬眼看著慕七那副好整以暇的模樣,先前慕七的神色則完全的拓到了蘇霽歌的臉上。
蘇霽歌咽了咽口水,僵硬的看了白源騁一眼,只見他倒是沒什么稀罕的,好像并沒有打算隱瞞下此事。
她手腳極快的將打開的屋門關(guān)上,然后跌坐在屋內(nèi)。
這要她怎么辦,自己竟然被看到大清早的在白源騁的房間里,她在看看自己揉亂不堪的外服,慕七肯定是多想了。
她睨了一眼白源騁,可他卻神色淡然,全然沒有緊張之意。
“你就不解釋解釋。”蘇霽歌匆忙地打理著褶皺了的外服,跑到梳妝臺前整理著自己的發(fā)絲,又扶了扶發(fā)間銀釵。
蘇霽歌昨天真是鬼迷心竅,一時迷糊,跟著白源騁回了棧樓,雖說二人根本沒發(fā)生什么,一個睡在榻上,另一個睡在細(xì)軟長座上,可想起剛才慕七那一臉興奮勁,她就覺得慕七肯定是想歪了。
她畢竟是女孩子家家的,這樣傳出去豈不是連名聲都沒有了。
一想到昨日在那高臺上,那吻……那,她臉上不禁染了紅,后頸一陣陣燥熱,連話都不敢再和白源騁說了,只悶聲收整著自己。
豈知白源騁也沒有多說什么,只是隨著她一起在屋內(nèi)收拾起了自己。
再打開門時,慕七仍是滿臉春意的盯著蘇霽歌,嘴上的笑容是掩都掩不住。
白源騁并沒有與慕七多說什么,拉過蘇霽歌的手就大步向食坊走去。
慕七向來喜歡湊這種熱鬧,讓她一句不問怎么可能,她緊隨在白源騁與蘇霽歌后邊,想要好好打問一番。
到了食坊,白源騁要蘇霽歌點些自己喜歡吃得粥菜,她看著那花樣繁多的菜品,一時花了眼,沒想到玄水弟子下山修習(xí)考核竟吃食的這么好。
慕七趁蘇霽歌猶豫之余,忙蹭到她身邊,假意介紹了起來。
“這兒的師傅燒菜手藝特別好,尤其是那糖水羹,簡直是一絕?!?p> “是嗎?”
“是真的好吃……你和白源騁昨天干嘛去了?!?p> “……”
“不如你就嘗嘗這糖水羹吧,是真的好吃?!蹦狡吒呗曄蛏砗蟮膸煾狄送胩撬?,繼續(xù)纏著蘇霽歌,“我就說他昨天鮮少的用了少主的名頭,讓大家早早的睡,原來是有這樣的小心思啊。”
“……”
“你們昨天是一起看了雙月重逢嗎,我也偷跑出來看了,怎么沒瞧見你們。”
“……”
“白源騁是用紅繩召的你嗎,我就說他那天非得從我手中搶了去,還差點打傷我?!?p> “……”
“那……你們昨晚看完雙月重逢后,做了什么?!?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