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尾巴’露出來就行了,讓我可以一直看到你呀!”還好,這后半句話略微讓凌芓涵得到了些許心理安慰。
身為修者,視力已遠超常人。像林穎兒這般修為,深夜里遠處的東西看不清楚,但近一點的地方,自然不在話下了。
一顆大樹背后,林穎兒偷偷伸出半個腦袋,一臉得意的瞅著蟒頭露出的“尾巴”,喃喃笑道:“哼哼,整的就是你!讓你裝死害我流淚出丑,讓你不陪著我抓魚,讓你說我內(nèi)急來著,得罪了我,就得嘗嘗我的厲害。不過,這會兒算你還老實,就先放你一馬了?!?p> 林穎兒卻不知道,自己的舉動都在對方的探察之下。
凌芓涵這才明白,敢情這臭丫頭存心戲弄自己。好吧,看你為我掉過淚的份兒上,我就先忍了!
求爺爺告奶奶,林穎兒總算下了水,洗完了澡。
在這丫頭的吩咐下,凌芓涵不得不將這臭烘烘的蟒頭在小溪里涮了涮。他覺得自己都快要累垮了,不是身體累,是心累啊。任誰被人呼來喝去的使喚,也不會自在吧!
返回山洞后,林穎兒飽餐了一頓烤魚,便呼呼入睡了。
可對凌芓涵來說,這一夜格外的漫長。他沒有睡意也不需要休息,晚上大可以外出活動。不過考慮到林穎兒的安全,他選擇留了下來。
閑著無聊,凌芓涵自我研究了起來。
自己首次元力操控,雖說成功了但還有瑕疵。殘枝枯葉這類單體十分輕量的可以操控,但石塊、樹干這類較重的卻無法撼動。而金環(huán),顯然屬于較重的。
所以,當初無法直接對金環(huán)元力操控,同樣也無法間接撼動。
此刻,凌芓涵小心地釋放著元力,意圖對林穎兒嘗試操控,卻發(fā)現(xiàn)元力并不能作用在她身上。目前來看,元力操控似乎對活人沒效果。
而《鬼修傳記》中提到的尸體,也是模棱兩可的概念。動物有尸體,植物也有尸體。這個尸體究竟該怎么界定?從動物身上割一塊肉,砍一條腿下來,算不算?
說干就干,凌芓涵立刻就在一側(cè)山體磨掉了一塊蟒肉。
然而,這一塊肉并不在尸體界定范圍之內(nèi)。
看來,鬼道子的研究只能作為借鑒,想真正研究通透,還得靠自己。
一番折騰,終于熬到了次日清晨。見林穎兒依然睡的正香,凌芓涵不禁羨慕,也許只有睡夢中才有可能做到無憂無慮吧。
……
洞外,日光溫和,氣候宜人。
林穎兒踩在水金蟒背上,飛速穿梭在叢林間。
不一會兒,一人一蟒就尋到了一處山澗。這兒正是林穎兒和她師兄分開的地方。一番搜尋之下,卻并未發(fā)現(xiàn)她師兄的尸體。
“哪怕被野獸吃了,也會留下蛛絲馬跡的!”凌芓涵對著林穎兒安慰道:“看來,你師兄沒死!”
聽到蟒頭哥哥的肯定,林穎兒頓時眉頭一展,開心地笑了起來:“師兄福大命大,我就知道他一定不會有事的!”
接下來,一人一蟒就做起了劫財?shù)墓串?。白天打劫,晚上就回到山洞歇腳。
一天后,仇千里就得知了一則令他火冒三丈的消息:一段蟒頭和一名蒙面女匪在川瀑山澗附近神出鬼沒,四處打劫財物。
神秘強者貌似隕落的消息猶在,依然有不少修者齊聚于此,可唯獨他骷髏寨弟子屢屢被搶。他漸漸明白了,這分明是人蟒組合有意針對骷髏寨的結(jié)果。
一處水潭邊,仇千里手拿一幅畫像,冷冷地盯著眼前幾名被打劫過的屬下,臉色陰晴不定。幾名屬下個個低著頭,臉色難看的要死,戰(zhàn)戰(zhàn)兢兢不敢出聲。
仇千里越想窩囊,越想越生氣,不由怒罵一聲:“廢物,你們這群廢物!找不到神秘強者的遺物不說,搜刮來的財物也守不住,養(yǎng)著你們這群廢物還有什么用!”
“噗通!”
幾名屬下全跪在了地上:“當家的饒命!”
“一群慫樣,都給我站起來!”仇千里咬了咬牙道。
待幾名弟子起身后,仇千里便將畫卷打開,遞過到幾人面前,指著畫里面的人道:“這個女的,都給我認準了。你們下去安排人給我仔仔細細的找,川瀑山澗附近找不到的話,就給我朝著周圍城鎮(zhèn)找,務(wù)必給我抓到活的!”
這個女的,仇千里見過。昨天和蟒頭交手之際,這個女的就一直被蟒頭叼在口上。對他來說,不管蒙面女匪是不是這個女的,等抓到手后自然會調(diào)查得一清二楚的。
“報!”
幾名屬下帶著畫卷剛剛離開,一名青年就疾奔到了仇千里面前:“當家的,大師兄傳來了消息,他被水金蟒暗算,財物全被蒙面女匪所搶!”
“蓬!”
仇千里一拳砸斷了一顆大樹,鐵青著臉怒聲道:“水金蟒、蒙面女匪,你們好大的膽子!不將你們扒皮抽筋,我仇千里顏面何存?不將你們碎尸萬段,怎消我心頭之恨!”
仇千里正欲動身,卻見弟子依舊跪地不起,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大罵道:“愣著吃屎,還不趕緊帶路!”
青年不敢遲疑,連忙起身。他還沒走出兩步呢,就發(fā)覺被人提了起來。同時,耳邊傳來了仇千里的命令:“指方向!”
……
“瘋啦瘋啦!”
一處官道附近,林穎兒摘下了面巾,昂著頭,喜笑顏開:“蟒頭哥哥,一共九顆靈獸內(nèi)丹,咱們兩人怎么分啊?”
凌芓涵淡淡道:“我拿四顆?!?p> “哈哈,成交!”林穎兒樂得合不攏嘴,立刻分了一個小包裹放進了蟒口。
見對方大大咧咧,凌芓涵有些不放心:“這次可將骷髏寨得罪死了,日后你得提防著點兒,畢竟,那仇千里曾經(jīng)見過你的模樣!”
“哼!”林穎兒冷哼一聲,有些幸災(zāi)樂禍道:“誰讓那仇千里派人追殺蟒頭哥哥,這是他們活該!”
“呵呵!”凌芓涵苦笑一聲。
自己的話成了耳邊風,不過已經(jīng)無所謂了。
沿著這條官道走下去,就是林穎兒口中的“岑家鎮(zhèn)”了。將她送到鎮(zhèn)子,兩人便各奔東西,這一段旅途也就結(jié)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