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佛子斯陀含
囧臉僧人看到鬼嬰又鉆到了肚子里,知道不拼命不行了,攥住金色圓盤,雙手結(jié)施無畏印,猛的在肚子上連砸了三下。
“噗~”僧人噴出一口血霧,鬼嬰似乎受到血霧牽引,也從僧人肚子里被噴了出來,血霧像一張紗布包裹著鬼嬰在地上翻滾。
這種噴血霧的方式,有點(diǎn)像低級的馬來降頭師粗淺解咒法,馬來降頭不同流派應(yīng)用的下降藥物毒蟲各不相同,普通的馬來降頭師在不知道其它流派降頭師下降方式的時候,就會選擇這種粗暴的解咒方法,把體內(nèi)的邪物逼出體外。至于由此造成的傷害······總比任由邪物呆在體內(nèi)好。
囧臉僧人看到鬼嬰被噴出體外,再也支持不住,仰天摔倒在地,雙手散開,掉落了幾塊黑色的金屬碎片。
王玨看到鬼嬰在血霧里掙扎翻滾,自然不會放過搶人頭的機(jī)會。
沖到鬼嬰身邊,像門將開大腳一樣,掄起腳就抽在鬼嬰的肚子上,這一腳直接把鬼嬰踢起來一米多高,王玨順手抓住鬼嬰的一只手臂,反身就砸在了地上。
王玨抬起腳往下一跺,正想踩住鬼嬰的頭,鬼嬰滴流一下翻身竄出去一米多遠(yuǎn),然后抬起頭對著王玨一聲嘶吼,王玨就感覺腦子嗡的一聲,好像暈車似的頭暈?zāi)垦V狈笎盒模_下踉蹌。
鬼嬰趁著王玨恍惚的檔口,雙手用力一撕,把包裹著他的血霧撕碎。撕了血霧,鬼嬰也不看囧臉僧人,雙手在地上一撐,對著王玨就飛了過去。
這說好的法師輸出T頂住呢!我這是OT了?
還沒等王玨有什么反應(yīng),那鬼嬰就要一頭撞在王玨的肚子上,幸好王玨左胸一亮,飛出一只紅色靈雀,對著鬼嬰俯沖下去,兩者在王玨身前發(fā)生了一次碰撞,靈雀被撞的向旁邊斜飛,鬼嬰受這一撞也被撞倒了地上。
那鬼嬰顯然是沒放棄鉆王玨肚子的想法,落地后毫不停歇,雙手扒拉著地面,還要再沖。
幸好有靈雀阻礙了一下,到是讓王玨緩過口氣,他掄起一腳踢飛了鬼嬰,扭頭沖著囧臉僧人大喊:“你還有什么招嗎?我這兒挺不住了!”
囧臉僧人也知道這時候不能藏私留手,要不然他們兩個今天晚上都要交代在這兒,強(qiáng)挺著翻個身,從后腰扯下來一個古銅的金剛杵扔給王玨。
這金剛杵也叫瓦支拉,一般藏傳佛教里用的比較多,囧臉僧人這把和普通的還不太一樣,一頭是個核桃大小的五股鏤空銅球,上面還包了珊瑚,另一頭是個四面的錐子,每一面都刻了梵文的經(jīng)咒,關(guān)鍵看起來有些年頭了,上面都起了包漿。
小嫩蔥拿著金剛杵愣了一下,到不是覺得包漿埋汰,他就是合計(jì),這么個銅疙瘩別在后腰上,剛才囧臉僧人仰面倒在地上,現(xiàn)在還能強(qiáng)挺著給他扔杵,真是腎殘志堅(jiān)。
兩三米外鬼嬰正被靈雀糾纏,王玨看準(zhǔn)機(jī)會撲上去,一下就用金剛杵把鬼嬰釘在了地上。
這鬼嬰明顯極受金剛杵克制,被金剛杵釘在地上后,掙扎嘶吼了好一陣都掙脫不得,反倒是急速的向外散逸灰黑色的顆粒,不大會兒功夫就整個消散了,只在地面上留下了一小堆灰黑色的灰燼。
喘息了一會兒,那僧人哎呦哎呦的揉著肚子,從地上站了起來??雌饋沓穗p眼烏青口鼻涂血倒也看不來有什么大傷,就是人看起來瘦了一大圈,胸脯上都能看得清肋骨了。
他把散在地上的僧衣胡亂的裹在身上,又一臉肉痛的從地上撿起幾個黑色的金屬塊,遠(yuǎn)遠(yuǎn)的問:“死了?”
“嗯,死了。阿贊你知道這是什么嗎?”
僧人走進(jìn)那堆灰燼看了看,有點(diǎn)不確定的說:“看不太出來,但不是古曼,也不是一般的怨靈······”
既然都知道,那就問問萬能的系統(tǒng)吧,花費(fèi)1點(diǎn)玄學(xué)點(diǎn)數(shù),王玨知道了這個鬼嬰的來歷。
斯陀含。
小乘佛教認(rèn)為,一個凡夫要修成阿羅漢果,前后要經(jīng)歷四個位次。
“斯陀含”是小乘佛教的第二果位,意為一來,小乘佛教里凡夫俗子要是想升為“阿那含”不墜輪回,要斬?cái)嗑牌窐I(yè)力,“斯陀含”只斷除了前六品,尚有三品沒有斷盡,因此還需要在人間再轉(zhuǎn)生一次,故名一來。
阿那含是第三果位,意為不還,意是在斯陀含的基礎(chǔ)上進(jìn)而斷除欲界思惑后三品,不再還來欲界受生,故名不還。
結(jié)合系統(tǒng)事件“譚小姐的困擾”,王玨推斷,這位“一來”就是準(zhǔn)備在“譚小姐”肚子里轉(zhuǎn)生的,但不知道因出了什么差頭,“譚小姐”決定不生了,還打掉了托生的“一來”,這“一來”也是個鐵頭娃,就認(rèn)準(zhǔn)了“譚小姐”是親媽,一次次托生進(jìn)她的肚子了,鬧到最后逼得“譚小姐”跳樓,他自己也沾染因果成了鬼嬰。
這事兒,“譚小姐”估計(jì)會覺得很委屈,但王玨覺得更委屈,你說他走在路上,吸著椰子唱著歌,哪知道就碰上了麻匪,不是,是碰上了鬼嬰,這真是禍從天降。
······
醫(yī)院這起跳樓案牽扯到“斯陀含”,王玨自然把報警電話直接打進(jìn)了清邁特事科。
隔了不長時間,就有幾輛警車開著閃燈沖進(jìn)了醫(yī)院。
帶隊(duì)的是周志賢警探,電話里王玨已經(jīng)大概的講述了事情的經(jīng)過,特事科現(xiàn)在過來也就是走個過場。
光膀囧臉的僧人兩眼烏青,滿臉血跡的接受警察問詢。
白雅娜探員陪著王玨站在棕櫚樹下遠(yuǎn)遠(yuǎn)的看熱鬧。
現(xiàn)場痕跡清晰,再加上有監(jiān)控證明是女子自己走到天臺跳下來的,警察也就是在例行公事做些現(xiàn)場問詢調(diào)查。
雖然囧臉僧人滿身狼狽形跡可疑,但在暹羅這個百分之九十人口都是佛教徒的國家里,對僧人還是有些優(yōu)待的,再加上有特事科特別顧問的證詞,到是沒受什么刁難。
而且這樣一個民間都流行請陰牌養(yǎng)古曼童的地方,警察哪怕真的看出來點(diǎn)什么也不敢為難一個阿贊。
囧臉僧人結(jié)束了簡單的問詢過后,躊躇的走到王玨跟前,嘴唇蠕動著說,“就是,這個,小法師你看,我這,您看能不能把我那陰牌還我······”
畢竟算是一起出生入死過,小嫩蔥哪好意思再密人東西,只是好奇就多問了一句,“這個古曼牌,有什么不同嗎?”
可沒想到,這一問卻讓僧人突然情緒失控,“那是······那是我的老婆和孩子啊!”
······
PS:個人覺得小乘佛教要比大乘佛教適合普通人修行,舉個例子,假如修佛是練習(xí)跳遠(yuǎn),小乘佛教里你需要先能跳5米,之后10米、20米,最后跳到50米成為羅漢,這輩子跳不到50米沒關(guān)系,可以存檔轉(zhuǎn)世,下輩子出生就有這輩子的基礎(chǔ),起步就能跳20米。
大乘佛教里上來就讓你跳50米,跳不到就刪號,以后那些能跳100米的菩薩還是能跳200米的佛陀就更別合計(jì)了。
小乘佛教里,分四個階段,最高級是阿羅漢,而大乘佛教起步就是阿羅漢,看起來高級了,但這么多年,大家聽說過哪個廟里供奉的是華夏人嗎?有哪個菩薩是華夏人嗎?
倒是修習(xí)小成佛教的南亞國家里,每隔個幾十上百年總有那么幾個圣僧能金身立廟,受世人朝拜。
大乘佛教里的高僧圓寂了,除了能燒兩車舍利,也留不下其他的,還趕不上地方的城隍土地,至少陰神有個棲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