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東山劍宗的人和正一宗、縹緲峰的人在等著高越和孫櫻琪。
孫櫻琪氣呼呼地走下來回道縹緲峰人堆里,后面高越慢吞吞地跟著下來,尷尬地走回東山的人群中,然后時不時地看幾眼孫櫻琪。
“怎么,吵架了?”蘇莫離打趣道。
高越怔了一下慌忙看向別處,“沒……沒有。”
趙舒新說:“傻子都能看出來,你倆有事?!?p> 高越白了他一眼說道:“那你就是傻子咯?”
“方丈叫你們過去不是給你倆牽線吧?”
“……”
……
三派人一同向西南前行,一路上,孫櫻琪時不時地就來東山的隊伍找蘇莫離,實際上是來看高越的。
高越卻因為趙舒新三人的挑逗,而借助林文軒對他的照顧來回避孫櫻琪,這就惹得孫櫻琪有些不開心。
大約一周后,眾人來到了龍虎山。
龍虎山西行數(shù)十里,折而南,分兩支,環(huán)抱狀若龍盤虎踞,青山碧水,詩情畫意,宛若仙境。傳聞說當年張道陵祖師于山中煉丹,丹成而龍虎現(xiàn),故得此名。
一行人漫步于山道之上,偶見有道士正在挖野菜,從下向上望去,山上道觀繁星點點,群樹環(huán)繞,甚是美觀。
山中人不知山之秀美,惟遠眺之人方可知曉。
山路的盡頭是一座巨大的石門,石門上有只有花紋,沒有任何字,石門下有兩位道士執(zhí)劍把手。
一行人過了石門,便是進入了正一宗,他們正前方是一個大道場,這道場比東山劍宗的道場不知大了多少倍,道場中的弟子則是比東山多了幾十倍。。
道場盡頭是一面石墻,石墻兩側(cè)有臺階,臺階直通石墻上方的道觀,那座道觀就是“正一觀”。觀前有位白發(fā)蒼蒼的老道看著緩緩走到道觀下面的一行人笑了笑。那老道士已近百歲,神態(tài)從容地站在那里,正氣凜然,頗有仙風道骨之姿,看來已經(jīng)等候多時。
“師父!”
那位老道自然就是正一宗的天師——張真人,武林第一人。
一行人走上臺階來到觀前,唐鋒等人一番禮數(shù)后和天師寒暄了一番。
“唐鋒啊,還不快讓為師看看你們收的徒弟啊。”
唐鋒隨即招呼著諸位弟子給天師行禮。
“弟子拜見師祖!”這些年輕的弟子一個個眼神里都散發(fā)著好奇:這就是天下第一人啊!
“哎!好,好啊,都是些好孩子?!?p> 唐鋒高興地一一介紹,說到趙舒新時,天師皺了皺眉,“看這瘦的,東方?jīng)]少欺負你吧。”
“師祖,弟子天生就這般清瘦,不關師父的事?!?p> 東方旭說:“師父,我是那種人嗎?”
張銘笑了笑,“是,太是了。”
不一會兒,天師其他的一些弟子來到這里,是唐鋒他們的師兄或者師弟,他們都不是劍修,于是唐鋒等人和他們又是寒暄一番。
天師也有師兄弟,不過都已仙逝,只剩下蕭遙一人,便是這兩人,有著第一的兩個名號。
唐鋒對天師說明了來意之后,天師便派高靖將東山眾人帶去蕭遙所在的道觀。當然,除了東山弟子之外,還有縹緲峰的弟子,作為劍修弟子,見一面天下劍道第一人的機會如此難得,誰又會放過呢?
正一宗小師叔蕭遙的道觀距離正一觀很遠,如果沒有人引領是很容易迷路的。雖然很遠,但是那里很安靜,安靜得可以聽到水露落地的聲音,很適合清修、冥想悟道。
道觀里,一個中年道士盤著腿一臉隨意地坐在蒲團上,他坐得很不老實。
只見那道士嘴里含著根草,手托著腮,手臂倚著的那條腿不停地晃著,佩劍隨意地放在身邊,倒是裝容極為干凈利索。這個中年道士就是傳說中的劍道第一人——蕭遙。
不得不說,跟著高靖前來的弟子們有些失望,因為這位傳聞中天下第一的劍客居然長著一張普通的臉,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瀟灑,用更俗一點的話來說就是:不夠帥氣。甚至還沒有高越耐看。
“師叔祖,他們來了?!?p> “哦?!笔掃b停止了都腿,將草吐出來說:“問吧,快些問,重復的就不要再問了?!?p> 謝云華將一張紙從懷中取出遞給了蕭遙。
蕭遙接過來,看了一眼說道:“你是齊喻那小子的徒弟吧。”
“是?!?p> 謝云華不覺得有什么怪的,因為從蕭遙的動作、神態(tài)來看,他應該就會這樣說話。
蕭遙看著紙上所寫的問題,想都沒想就開始逐一地解釋,此時他的語氣非常認真,完全不像他之前表現(xiàn)的那樣隨意,眾人聽得也是異常認真。
“這些也太幼稚了吧,就不能問點有水準的嗎?”
講完后,蕭遙這句脫口而出的話瞬間打碎了剛剛在眾人心里建立起來的形象。
“還有沒有?”
“沒了?!?p> “沒有就走吧,走吧走吧,都快走吧。”蕭遙并不像天師那樣對這些年輕弟子有些關愛,好像對他來說除了劍和劍法,真的沒有什么值得留意的東西了。
“那,師叔祖,我們就走了?”
“走吧,快點?!?p> 眾弟子拱手行禮后準備離開。
“唉,等會。”
忽然,蕭遙叫住了他們。
“你,還有你,留下來,其他人,走吧?!?p> 被留下來的是一男一女,正是高越和孫櫻琪。高越看著孫櫻琪,孫櫻琪白了他一眼便走進了道觀,高越無奈地搖了搖頭跟了進去。
“別那么拘謹,坐。”蕭遙招呼著二人坐下。
“拿出來吧?!?p> 高越不解的問:“師叔祖,您說什么?”
“還跟我裝傻?”
“師叔祖,弟子真的不知道您要我拿出什么。”
孫櫻琪從懷里拿出《合劍術》遞給了蕭遙,“真是笨死?!?p> “我正一宗的人怎么都這么笨呢,《合劍術》怎么就給了你這呆子。”
高越看到《合劍術》后明白了:師叔祖一生愛劍,他們攜帶的劍自然是逃不過師叔祖的眼睛,師叔祖經(jīng)常下山云游,想必也定是知道“長生劍”和“圣女劍”的事情。隨后高越也把自己的那本《合劍術》拿了出來。
蕭遙看了看,“兩本相反的啊?!?p> “是的,師叔祖?!?p> 蕭遙沒再搭理高越二人,一頭埋入劍譜看了起來。
看了有一會,高越都有些等不跌了,他瞥了一眼孫櫻琪,發(fā)現(xiàn)她神態(tài)如常。
這時蕭遙開口了,他問道:“我看你們一時半會也不會去練,要不,這劍譜留我這,讓我看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