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踏出房門一陣劇烈的地動山搖,不大的客棧頓時一片人仰馬翻,一樓大堂中不少正在吃飯的客人猝不及防的被震翻在地,酒菜都翻了一地。
卿染一把抓住欄桿穩(wěn)住身體看向了門外,一隊隊身著盔甲的部隊轟隆隆如洪水般向著城門跑去,訓(xùn)練有素的步伐一看就知道非一日之功,正疑惑著又來了一隊布衣簡裝的人馬將整個客棧圍了起來,為首的正是之前的那個紅衣女子。
“叔叔!就是她!就是那個賤女人,她竟然指使隨從劃傷了我的脖子!”女子一眼看到了從樓上走下來的卿染頓時怒不可遏地向騎在馬上的一個中年男人道。
卿染腳步一頓,聞言嘴角微勾起譏諷的弧度,漆黑如夜色的眼眸中弧光閃瞬,仿佛有萬千刀劍的清光席卷了整個客棧。
“哦?閣下從何處來?”男人撫著長須瞇著一雙狡詐的眼“本大人乃是這躍馬城城主府管事,得城主器重負責(zé)城中治安,現(xiàn)在本大人懷疑你是雷域奸細,請不要做無謂的掙扎。拿下!”
最后一句是說給城主護衛(wèi)隊的,話音剛落地呼啦啦數(shù)十人沖進了客棧向卿染撲來,一旁的蓮幽都被他們忽視了個徹底。
“真是——不知死活!”
卿染是真的怒了,眸中殺意大盛泛起了琥珀色的弧光,沖上來的人幾乎是一瞬間被無形的力量定住了!
詭異的畫面就這樣出現(xiàn)在了一個不起眼的客棧,二十幾個壯漢不由分說地被定在了樓梯前,有的揮舞著武器,有的還保持著奔跑的姿勢,他們之中甚至還有五階戰(zhàn)士,可是依舊沒有招架之力,在他們的瞳孔深處,恐懼在無限放大。
看似纖弱的少女舉步而下,在她的身后還跟著一個風(fēng)華絕世的男子,不知為何從一開始就被他們無視了個徹底。
黑紗的幕籬將少女的容顏遮擋,黑色的曲裾上繡著一叢叢火紅的奇異花朵,似火似蝶妖冶非常,將少女玲瓏纖細的身段包裹的不露一絲肌膚,廣袖輕揚滑至皓腕。
一只白皙修長的玉手輕描淡寫地推開擋路的士兵,步伐始終優(yōu)雅的前行,明明是青天白日,大漠的溫度高到可以將人烤熟,偏偏女子和男人都不禁心底發(fā)寒,背后的衣服不知不覺被冷汗浸了個透徹。
“你······”女子指著她朱紅的嘴唇嚅了蠕喉嚨卻像被什么東西堵住,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眼看著卿染越走越近,她終是腦袋一片空白“轟”地癱倒在地上,身下的紅裙濡濕了大片散發(fā)著異味,竟是被嚇得失禁了。
“這位······姑娘,你,你要想清楚,這里可是躍馬城,得罪了城主府,就是你本事再高也,也難逃?!蹦腥嗣嫔l(fā)青卻強撐著端坐在馬上,看似鎮(zhèn)定心中暗暗叫苦,這到底是哪來的妖孽,一看她的眼睛怎么就感覺像被上千把刀架在脖子上呢。
“哦?那你的意思——”卿染微微向后倒,站在她身后的蓮幽早有準備接住她,靠在他懷里聲音都懶洋洋的“你在威脅我?”
“不不不!”男人用袖子抹了抹臉上的汗“是這樣的,之前是小人誤會了,誤會了,我們躍馬城最是好客,城主更是求賢若渴,姑娘修為如此了得何不來城主府小住幾日?”
“沒興趣。”卿染想都不想便一口回絕了,她還有事要辦沒時間和他扯淡。
“姑娘真的不再考慮考慮嗎?城主府環(huán)境可是全躍馬城最好的,吃穿用度保證比這小客棧好得多,而且還有侍女服侍您?!?p> “是嘛。”卿染直起身話音一變“可是怎么據(jù)我所知各州城主護衛(wèi)隊的人數(shù)有嚴格規(guī)定呢?似乎是主城三千,中城兩千,小城一千吧?!豹M長的鳳眼微瞇“我怎么看剛剛過去的就不止一千呢?”
“你——”男人臉色驟變“你到底是誰?”
“那不是你該關(guān)心的,再不讓開你說我會不會讓你血濺當(dāng)場呢?”清然笑著,讓人不寒而栗。
男人一哆嗦緊夾馬腹退了開去,眼見著卿染兩人向著城外走去,糾結(jié)了一會一咬牙,罷了,送個順水人情總比得罪人的好。
“姑娘!”
卿染停下腳步回過頭去,男人策馬向前幾步“城外正有獸潮暴動,很危險。”
“知道了。”卿染淡淡應(yīng)了一句,隨意揮了揮手一塊天青色的晶石拋了過去。
男人下意識接住了才反應(yīng)過來,一看頓時驚呆了,竟然是一塊可遇不可求的上乘風(fēng)系晶礦!
大漠之西,森之綠洲。
“公子,我們距離新葉城還有很遠呢?!币粋€身著白金色軟鎧的男子看著茫茫大漠憂心忡忡道。
站在湖泊前金發(fā)碧瞳的男子回過頭來,豐神俊朗的容顏蒼白中透著幾分青黑卻難掩他卓爾不凡的氣度,“還剩下多少人?能堅持到新葉城嗎?”
“公子,咱們的人被蒼翎殺了有一多半,剩下的兄弟們都是之前就重傷沒有跟來的,堅持到新葉城幾乎不可能。”
南宮羽沐聞言深呼了口氣,眉眼間的青黑越發(fā)濃重,“讓弟兄們好生休息,我們明日啟程。”
“可是公子,您的傷——”軟鎧的男子不忍地看向了南宮羽沐的右肩,之前這里插著一枚催了劇毒的弩箭,如今雖然拔掉了箭頭可是毒素卻順著血液進入了他的身體,再加上與蒼翎打斗更是加速了毒素的流動,如今只能勉強維持著護住心臟,以免毒素攻心。
可是現(xiàn)在——
估計用不了多久毒素就會侵入心臟了。
“白楓,我把你們帶出來就要把你們帶出去。”南宮羽沐的目光并沒有多少怨恨,平靜地不知在看向哪里。
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梭一塊蓮花形暖玉,心中有些不甘罷了,染染,你在哪里?難道有生之年再也無法見你一面了嗎?
錚——
長劍離鞘的錚鳴打斷了他的思路,轉(zhuǎn)頭一看東北方向遠遠地疾馳來兩匹鐵蹄角馬,急速奔馳的馬蹄揚起滾滾塵沙向著他們所在的方向奔來。
“怎么回事?”一個傷了腿的侍衛(wèi)不明所以地咽下一口干糧。
“一男一女,女的看不到臉估計年齡不大,男的二十二三上下,氣度非凡應(yīng)該是那個家族的少爺小姐出來歷練的吧。”樹下一個男子一邊擦著劍一邊淡淡道。
“公子?”白楓持劍等候南宮羽沐的命令。
“應(yīng)該不是敵人,沒有殺意,不過小心為上戰(zhàn)備準備?!?
煥月殤
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