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都遞到嘴邊,李母不再推辭,張嘴咬下。
小辭轉身去找爸爸,李父正在院子的凳子上吞云吐霧。
不喜歡煙草的感覺,但又想到他們不是抽煙就是喝酒,兩害相權取其輕,不喝酒醉酒就可以,其他的也不強求。
邁著小短腿跑了過去。
古來都是先禮后兵。
小辭拿出一塊奶糖遞了上去。
“爸爸,吃糖。”
李父有一瞬間的懵,這個小姑娘已經是他的女兒,或許血緣真的是一種奇妙的關系,小姑娘也有點知人事,不和他親近,他更是沒有和小孩子相處的經驗,即便抬頭不見低頭見,兩人之間也缺乏交流。
遂沒有第一時間接過。
小辭抿了抿嘴,爸爸真的不喜歡她嗎?
“爸爸,給你糖吃?!?p> 為了能夠包書皮,她再一次給我自己鼓氣,如果他再拒絕的話……她不知道該怎么辦。
好在,他最終接過。
小辭:他收下糖是不是表示她能提要求,姥姥說拿人手短,吃人嘴軟。
“爸爸,老師讓用牛皮紙包書,媽媽讓我找你要1元?!?p> 她努力和李父平視,眼神還是有點閃躲,不敢一直盯著。
原來她醉翁之意不在酒,還知道迂回,他就這么可怕嗎?
再回想她一直和姥姥姥爺居住,沒有機會接觸他這個年紀的人,不知道該如何相處也是人之常理。
“我給你兩塊錢,回來的時候捎一袋鹽,就是你往飯里加的那個?!?p> “嗯?!边@么簡單的嗎?貌似爸爸也沒那么難相處。
在小賣鋪買好東西后,路上還是不可避免的碰到人。
農村的老爺爺老奶奶們最喜歡做的事就是坐在一起東家長西家短的說一些閑話。
小姑娘這個生面孔頓時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唉,這個小姑娘是誰家的呀,怎么沒見過?”村里的小孩沒事就在街上玩,他們也認得七七八八。
“你不知道呀,就是李文家的女兒?!?p> “他不是剛結婚嗎,哪來的這么大閨女?”
“你傻呀,她媽媽嫁過來的時候帶的拖油瓶,算是二婚,不是李文的親閨女?!?p> “這樣啊?!崩先嘶腥淮笪?。
有人仍不死心的追問,頗有一種把他家的事都挖出來的派頭。
“怎么就娶了個二婚帶拖油瓶的呀!”
“還能為什么,他都四十幾了,才有了房子娶老婆,據說他老婆比他小十幾歲?!?p> 一群人嘴里都沒個把門的,對于人家的私事,也不會有任何愧疚感,上去理論也只會得一句:怎么,嘴長在我身上,我愛說什么說什么,礙著你什么事了?
這不是第一家也不會是最后一家。
小姑娘耳朵靈敏的把這些話都聽了進去,剛開始還緊緊的抓著鹽袋和牛皮紙,后來直接跑了起來。
老人們沒有在意,繼續(xù)聊。
不對,他們說的不對,她不是拖油瓶,媽媽答應過她,她走哪兒都會把她帶著,她是媽媽的女兒才不是他們說的拖油瓶。
跑著跑著眼淚掉了下來,怕把牛皮紙弄濕,從口袋里取出手絹擦了擦眼淚。
不能讓媽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