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顏明白他的意思,他們此刻確實是沒有時間沉浸在過去的悲憤中?,F(xiàn)在他們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更快的強大起來,化被動為主動,徹底粉碎那些惡勢力的躁動。
“回大梁以后,不如先找個機會把羅剎堂的本部給端了?”緋顏問道。
養(yǎng)尸蠱全部都是羅剎堂一手策劃的,絕對不能再讓任何百姓受到傷害了。畢竟封印惡靈的初衷,就是為了維護六界的和平。
緋顏不經(jīng)在想,為什么惡靈都已經(jīng)這么猖獗了,神界卻遲遲都沒有動作,沒一道天雷把他們都劈死了,就這樣放任不管,難不成神界也出了什么問題嗎?
寒子曜的視線從窗外收了回來,再次看向緋顏,道:“正有此意?!?p> 緋顏對上他漆黑的眸子,只覺得明明寒子曜是要去做一件無比正義的事情,可是此刻的他看起來,卻有些邪佞又霸氣,渾身散發(fā)著上位者才有的強大氣場。
“羅剎堂的左護法已經(jīng)不在本部很長時間了,而且……”寒子曜說到這里神秘的勾了勾唇角,成功的勾起了緋顏的好奇心。
“而且,昨夜有暗衛(wèi)來消息,我們的人在羅剎堂本部底下發(fā)現(xiàn)了暗道。”
緋顏有些驚喜的睜大了雙眸?!罢娴??”
寒子曜輕笑一聲,低聲應(yīng)道:“嗯。只不過回去還有一件事要先做。”
“什么事?”緋顏又好奇了起來。
“西涼似乎已經(jīng)安耐不住了,估計等我們回去,就會接到西涼大軍下的戰(zhàn)書?!焙雨椎馈?p> “西涼,也就是鐘離澈他們?可是他們不是還在大梁境內(nèi)嗎,怎么下的戰(zhàn)書?!?p> 寒子曜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著窗棱,懶懶的開口道:“西涼皇帝應(yīng)該已經(jīng)控制不住鐘離澈,所以心急了,過幾日朝中應(yīng)該會很熱鬧?!?p> 尤其是齊丞相府,他們應(yīng)該怎么都不會想到,丞相府中十幾名暗衛(wèi)早已經(jīng)暗中布好了漁網(wǎng),就等著大魚自己游進網(wǎng)中了。
緋顏小手輕輕摩挲著下巴,皺眉道:“鐘離澈,難道無意于戰(zhàn)事嗎?”
緋顏總覺得鐘離澈表面看起來一副風流公子的模樣,總帶著一抹云淡風輕的笑意,可是她總覺得,此人絕對不是沒有城府的人,相反,她越來越覺得鐘離澈十分神秘。
“不確定,不過現(xiàn)在可以確定的是,鐘離澈和魔教脫不了干系?!?p> “你說的是千魔教嗎?”緋顏問道。
寒子曜點頭:“沈落說南宮粼前些日子從他屋后路過,被魔族打傷了。據(jù)他所說,實力應(yīng)該還是魔界的上位者?!?p> 緋顏一驚,魔界已經(jīng)銷聲匿跡有很長一段時間了,一直都隱匿在數(shù)萬里地下的魔域中,不曾再在其他幾界中出現(xiàn)過。
然而卻在此時出現(xiàn)了,而且還和鐘離澈扯上了關(guān)系。
看來找青龍神劍這件任務(wù),越來越不簡單了。一邊有惡靈,一邊還有不知道有著什么目的的魔族。
緋顏正沉思著,窗外傳來了淅淅瀝瀝的雨聲,隨后雨漸漸大了起來,隨著陣陣風吹過,滴滴雨水落入了馬車中。
一陣秋雨一陣涼,此時的她也感受到了一絲微微的涼意,不經(jīng)打了個寒顫。
“阿——嚏!”緋顏沒忍住打了個大大的噴嚏,揉了揉鼻子。
寒子曜輕皺了皺眉,隨即拉開車簾,對外面的車夫道:“前面進城找家客棧,休息一夜?!?p> 緋顏連忙道:“我不冷,不用麻煩了……啊,啊嚏!”
說著又連著打了幾個噴嚏,寒子曜挑眉看她,看得緋顏有些尷尬。
“你不冷,馬也累了。明日一早再繼續(xù)啟程吧?!?p> 緋顏沒有再反駁,只得順了寒子曜的意,心下卻覺得有些暖暖的,覺得寒子曜似乎在關(guān)心自己,看著窗外的小臉上也偷偷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掛著兩個小梨渦,看起來別樣動人。
經(jīng)過幾日的長途奔波,緋顏一沾到床就立馬沉沉的睡了過去。
寒子曜一個躍身翻上了房梁,懶懶的將雙手放在腦后,漫不經(jīng)心的看著緋顏安靜的睡顏,不知在想著什么。
忽然,他的嘴角就勾起了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有些愜意又有些無奈,似乎像在笑自己一般。寒子曜收回目光,緩緩閉上了雙眸。
然而此時緋顏身旁的小炙炎,渾身突然散發(fā)起微微的紅光,只是它自己都沒有任何察覺。
然后突然,它原本短短的四肢開始伸長起來,小小的腦袋也開始慢慢變大,身上的鱗片一片片掉落了下來,從舊鱗片的底下露出了嶄新的大片鱗甲。
小炙炎的整個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瘋狂的增大起來,馬上就將緋顏擠到了床邊。
熟睡中的緋顏不悅的嘟囔了一聲,翻了個身又繼續(xù)睡了,并沒有發(fā)現(xiàn)身旁的異變。
然而常年習慣保持警覺的寒子曜察覺到了周圍靈力的波動,犀眸猛然睜開。
就在他睜開雙眼的瞬間,轟的一聲,床也跟著轟然散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