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清表情有些神秘地說道:“里面的貨品對于氣修來說或許大多不算實用,但勝在奇趣,有時也許還能撿到漏呢?!?p> 瑤時眼睛一亮:“撿漏?”
撿漏意味著花比較少的靈石可以得到比所花的靈石價值大得多的回報。這種小成本大回報的買賣瑤時最中意了。
聽到這里,單岱的眼睛也是一亮,他看向瑤時:“小師叔,要不我陪您去看看?”
小玩意嘛,女修應(yīng)該會很感興趣的。
尤其是小師叔的年紀(jì)還這樣小,正是對稀奇的小玩意感興趣的歲數(shù)。
更重要的是既是小玩意,那價位應(yīng)該就不會貴到哪里去。
而且專門為論道會的修士聚集而成,集市里的攤販應(yīng)該很多,賣主一多也好壓價……
“今日已經(jīng)有些晚了,明早再去不遲?!爆帟r正打算應(yīng)下,卻聽荀清這樣說道,“明日是論道會的第一日,只需師祖他們這些宗主們與會參加,對于宗主層級以下的修士來說尚算是可以自由活動的時間。
“修士間固然可以趁機與舊識走動拜訪,但舊友已然熟悉,窩在小院里亦無甚趣味,他們通常會結(jié)伴周圍逛看,而一些沒有舊識可走訪的修士也會跟同門弟子一起出門游玩,所以這種集市才應(yīng)此而生?!?p> “既然如此,那便明日再去罷?!爆帟r看看西邊,曜日已經(jīng)即將沒入天際線了。
這晚上去逛集市,看東西沒有日間清楚不說,時間上也過于倉促,怕是沒逛幾個攤檔人家就得收攤回家了,不能夠盡興,還不如改日。
雖說這論道大會的第一日實質(zhì)沒有瑤時他們這幾個小輩的什么事,但是翌日一早,凌塵門所住的院落里五個小院的主人還是齊齊早起了。
用過了早飯,反正本來打算隨后去山腳下的集市逛玩的瑤時師叔侄四人也需經(jīng)過接待大殿門前的廣場,于是就索性跟著周凌塵一同出了門。
許是大家的想法都差不多,他們剛出了門,就發(fā)覺浮陽山變得異常熱鬧了起來。
與昨日午后出門時見到的零零星星的修士三五成群地分布在山頂周圍賞玩不同,今日大家都是先陪同宗主到接待大殿的,人都這兒扎堆,就顯得特別密集了。
凌塵門的五人起得早,但是出門得不早不晚,一行人到了接待大殿的門口之后,周凌塵交待了荀清他們一句“帶著你們小師叔好好玩”就甩著袖子進門去了。
瑤時跟師尊揮揮手道別,一轉(zhuǎn)頭視線掠過了門口的玉碑,突然定住了。
這塊玉碑昨日他們到達時就已然見過的。當(dāng)時平平無奇的玉碑一眼掃過也能看到上邊有幾行刻字,跟在別處見到的玉碑比起來相差無幾,所以她也沒有多加留意。
然而眼下這塊玉碑的正面刻字變多了不止,而且那一排一排的字還在發(fā)著綠瑩瑩的光芒,看著特別引人注目。
“歸一宗?”瑤時輕聲念出了第一排的文字。
“這是論道大會與會宗門的簽到玉碑,也是一種法寶?!避髑屙樦帟r的目光看去,見她臉上閃過一絲疑惑隨即就解釋了起來,“所有宗門的名字按到達的先后順序都由宗主簽署在了這一玉碑之上,填入靈石后就可以發(fā)光?!?p> 這時瑤時已經(jīng)把玉碑上所有的文字都看完了,只覺得一眼看過去一溜二十六排的宗門名字里他們凌塵門的名號特別顯眼,不由好奇地回頭問荀清:“荀清師侄,為何其他宗門全部都是某某‘宗’,只有我們凌塵門是‘門’?”
荀清笑了笑,他記起十年前他第一次參加論道大會時看到這個玉碑也產(chǎn)生過跟小師叔一樣的疑問,當(dāng)時師尊是怎么回答他的?
“氣修為宗,體修用門,涇渭分明,在這一點上本是約定俗成的……”荀清把師尊當(dāng)時的話照搬了過來,“但是師祖覺得‘凌塵宗’沒有‘凌塵門’好聽,于是還是定下了這個名字?!?p> “但不是說氣修宗門用‘宗’是約定俗成的么?”單岱是個不拘小節(jié)的,他聽到瑤時這樣問出來才發(fā)現(xiàn)他們宗門的名字原來跟其他宗門有這樣的不同之處,此刻很是疑惑地問道。
“規(guī)矩是用來打破的,這約定俗成也可以順應(yīng)我心的才算是約定嘛?!爆帟r倒不以為意,“反正不管用的是‘宗’還是‘門’,我們凌塵門總是一個氣修宗門,這是事實。師尊就是如此不過于拘泥于小節(jié)!”
說到后面一句,語氣已然是滿滿的崇拜了。
是??!荀清心想,當(dāng)著周遭道友的面,小師叔其實已然說得十分含蓄,當(dāng)時師尊是怎么說的?
“實力是很重要的,有實力的人想任性就任性,還會被認為是不拘小節(jié),如果相同的事情由沒有實力的人做了,那會被人認為叫‘作’……”
荀清點頭:所以還是得做個有實力的修士,不以欺人為目的,但求能處事自在由我心。
“不是說有二十七個宗門參加論道會嗎?”細心的衛(wèi)思儀忽然問,“怎么簽到的只有二十六個?”
單岱聞言數(shù)了數(shù),難得這么快就對衛(wèi)思儀的話表示贊同:“果然只有二十六個?!?p> “來了來了!”人群忽然有些騷動了起來。
瑤時他們隨著眾人的視線望向了西邊,只見不遠處有一艘靈舟正在迅速往廣場這邊靠近。
幾個瞬息間已經(jīng)到了接待大殿門口廣場的上空,五位男修翩然飛身下了靈舟,當(dāng)中那個面如冠玉氣質(zhì)威嚴的男修抬手往玉碑打進了一道靈力,碑面馬上浮現(xiàn)了一個新的名字——天乾宗。
站在接待大殿門口的侍仆早就已經(jīng)在對那威嚴男修施禮了,男修一句話也沒有多說,直接就匆匆跟著侍仆進了殿門。
“這就是天乾宗的宗主?”旁邊的修士開始紛紛討論起來,目光放到一同而至的另四名男修身上,只見他們的其中之一已經(jīng)收起了靈舟,隨后跟著另一名侍仆離開,看方向應(yīng)該是被引往下榻的院落去了。
“天乾宗竟然遲到了……”現(xiàn)場靜默了一瞬之后討論聲繼續(xù)四起。
“這有什么出奇的?人家是現(xiàn)今洮塵大陸兩大頂級宗門之一,別說就遲了這一刻鐘,就算是遲到了一日,該等的不是還是要等他們?這大宗門——”
“話也不能這樣說?!庇腥舜驍?,“這凌塵門跟天乾宗可是齊名的,可是人一早就到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