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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世當屠

第六章 局勢糜爛

亂世當屠 江北江南 2005 2019-03-26 17:44:15

  吳大志整日操練士卒,又令匠戶們日夜兼程地打造棉甲鐵甲,矛刀鐵炮。并從親衛(wèi)隊里挑選了兩名機靈的兄弟,攜帶銀兩前往登州城里盤了間茶樓,招攬“好漢幫閑”,發(fā)展情報組織,打探各方地界的消息。

  這一打探,可是令吳大志吃驚不已:眼下朝廷局勢十分糜爛。何以見得?

  今年(崇禎八年)五月初,韃酋“皇太極”親率正白旗、鑲黃旗兩旗兵丁六千,以及剛剛整編的蒙古左右營和漢軍各一萬,共計三萬六千大軍策馬而下。攻破了寧遠等地十數(shù)城堡,斬殺邊軍和平民共計十萬余人,搶奪金銀數(shù)百萬兩、漢民奴隸近二十萬,收降漢軍三萬余人。

  從今而后,遼東形勢更為嚴峻,韃子將戰(zhàn)火從寧遠之外的錦州、松山一帶推到了山海關百里外的高臺堡和前屯一帶??梢赃@樣說,韃子今后想攻哪里便攻哪里。而朝廷則丟失了山海關外的所有土地,倘若山海關也丟了,韃子們便能楊馬于京城外。

  崇禎皇帝也急忙下令遼東一帶的百姓撤往北直隸,又令山海關總兵祖大壽和副總兵吳襄等人加固關墻,多備榆木滾石,增援弗朗機炮二十余門。

  如若不是蒙古插漢部歷來心向明庭,科爾沁部又與韃子相互攻伐,韃子們早就破關而下,直奔京城了。

  五月中,賊寇又從河南一帶流串至陜西,攻破了商州(今陜西商縣)等地,走武功、扶風一帶,致使西安告急。

  六月初,陜豫總督洪承疇,命麾下總兵官曹文詔率領官軍追剿賊寇,從河南入漢中(今陜西漢中),又越秦嶺至真寧湫頭鎮(zhèn)(今甘肅正寧)與賊寇相遇。時曹文詔命其弟參將曹變蛟為前鋒,曹文詔自率步卒殿后。遭到賊寇數(shù)萬騎伏擊合圍,飛矢蝟集,曹文詔力敵不支,遂拔刀自刎而死,游擊平安以下將領陣亡二十余人,士卒六千余人。

  五省剿賊督師盧象升聽聞大怒,親率副將祖寬、潼關總兵彭化棱、援剿總兵左良玉、賀人龍、張?zhí)於Y所部共計六萬余人馬前往馳剿,才將流寇的囂張氣焰打壓下去。如今流賊于漢中一帶流串,官軍勢大則鉆進了大山里。

  前年(崇禎七年)六月底,朝廷所謂的“車箱峽【今陜西安康狗脊關】大捷”,其實是總督陳奇瑜追剿流賊王占用、羅汝才及李自成等人所獲頗豐,而張獻忠所部又坐大,最后賊首張獻忠等賄賂了陳奇瑜麾下官將及朝廷派來的招撫官員;謊稱剿滅賊眾十數(shù)萬,安撫流民數(shù)十萬!可笑朝廷正準備給各路將官們慶功,轉眼間流賊們便降而復叛,陳奇瑜也被朝廷言官彈劾而罷免還鄉(xiāng)。

  如今,賊寇到處流串,中原局勢十分糜爛。本來日子便過的極為艱難的中原百姓,又被官軍和賊寇們禍害了遍,無奈之下只得投賊造反。

  本來流賊作亂,韃子不時劫掠也就算了,六月底,河南又遭了蝗災,大批流民四處生亂。遠在京城皇宮里的崇禎皇帝聽聞后,痛哭流涕,對著心腹太監(jiān)王承恩等人竟然說出‘大明當真氣數(shù)已盡’的喪氣話來。

  吳大志對明末的歷史還是有所了解,知道流賊剿不剩剿,往后流行于整個亞歐大陸的鼠疫才是明朝滅亡的最重關鍵。

  一連數(shù)月,吳大志派人于萊州、招遠、棲霞一帶招收大量流民,共計五千戶,并耕種無主荒田一千余頃(約五萬畝)。又私下擴軍至三千人,購得良馬兩百匹,鑄造鐵甲一百、棉甲七百副,打制腰刀六百把,矛一千五百桿、盾四百副,鐵炮十五門(皆是一百八十斤重),組建“吳字營”。

  又于千戶城七八里外筑有占地二千畝的大堡,使之與千戶城守望呼應。幾番耗資下來,庫窖里所剩白銀三萬兩。

  由此看來,要想組建精銳士卒,所耗財物是普通明末官軍的數(shù)倍。如今實力大增,只需按部就班,操練軍士以待時機。

  所幸如今朝廷和兵部焦頭爛額,沒有什么精力關注各地的軍閥頭子。倘若在天啟年間,吳大志此番作為必將遭到言官們的彈劾以及錦衣衛(wèi)的查辦。當然,少不了給各級官員們上下打點,賄賂財物。

  其實,吳大志最為痛恨的便是這些明末的讀書人。十之八九皆是滿口之乎者也,“滿腹經綸”,毫無治國安邦之才。更有甚者賄賂考官,騙取功名,大部分地主豪強皆是如此。這些讀書人,即便入得榜首做了官,也是貪污腐敗、陰險狡詐、勾心斗角成性。許多地方官員,如遇難事,只會推脫,撈取銀子倒是一把好手。偶爾有幾位棟梁之才,皆是因為被諸如此類的廢物拖了后腿。

  尤其是江南的復社書生們,整日里抨擊朝廷里的決策,一副滿臉“憂國憂民”的樣子。其中許多富貴子弟,家資萬貫,然而朝廷一旦讓他們募捐“遼餉”,皆是吝嗇不已,說什么戶部官員都是酒囊飯袋。這些大明王朝的“蛀蟲”們,與朝廷里的大員關系錯綜復雜,可謂是蛇鼠一窩。崇禎三年,皇帝朱由檢草擬新政,影響到江南大部分商甲的利益,被復社黨人痛罵為“昏君”。

  當真百無一用是書生!

  遙想漢唐之時,讀書人上馬能安邦,下馬能治國。許多郡守知州,手攬地方軍政大權,剿匪斷案皆不在話下,俱是文武雙全。甚至春秋戰(zhàn)國之時,鬼谷子門下一言興邦,一言滅國。而今,這些書生才子們整日里禍亂朝綱,盡給孔夫子丟臉。

  登州知府楊旬,收取賄賂無數(shù),倘若吳大志沒有數(shù)次孝敬金銀(共計紋銀三千七百兩),麻煩早就找上門來。

  眼下朝廷局勢糜爛,與明末的這些讀書人有一定的關系。早在萬歷年間,朝廷里便黨爭不休,致使韃虜努爾哈赤不斷坐大,遼東總督李成梁一死,便舉兵造大明朝的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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