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了太久了,畫眠才有些不著痕跡的微顫著手,拿起手邊的小榔頭,輕輕敲了下,舔了舔有些干澀的唇瓣,“十五萬紫……”
話還未完,二樓一角不慌不忙的女聲淡淡的落下,“二十萬……”
“紫元幣?!?p> 話語落下,君舞清晰的看到,畫眠握著小榔頭的手險些要捏不住那沒什么重量的榔頭,在君舞話音落下,她也是直接看向這方,眼里帶著些不可思議。
而現(xiàn)在這樣的眼神并不少,甚至就連坐在君舞對面的紀羽夕都在想要驚呼時,緊緊捂住自己的嘴,雙眼有些突出,看著君舞,滿臉的難以置信。
他本來還在心里暗自嘲笑天梵宗的十五萬紫元幣,并且相信在場大多數(shù)人都帶著和他一樣的想法,可是沒想到,轉瞬間,他就感覺,那明晃晃的目光如有實質的在他身上游移。
即使喊價的并不是他,但是,此刻,無疑,木槿間得到了所有人的注目。
月季間的云月,在一愣神之后,眼里燃起的是不知名的火焰,讓對面的云霄在對視后都不由的瑟縮了下,他雖然是哥哥,但是,許多時候他都無法理解這個總是笑瞇瞇的弟弟許多做法的用意,好比此刻,他就像逮到獵物的豹子,嘴角不再是那平素的笑瞇瞇,勾起了右側嘴角,狐貍眼里閃著細碎的光。
“四弟,這木槿間……”你認識?
話未完,云月已經(jīng)因為他的聲音看了過來,眼里的光還未來得及收,讓云霄有些不敢開口。
“嗯?!敝灰粋€恍惚的時間,他又成了那笑瞇瞇,雅正端方的謙謙君子,只是,偶爾低眉時,余光一直停留在木槿間。
他們倆怪異的動作自然引起了后面將存在感忽略到與塵埃一樣的韞玉,挑了挑眉,對于這倆兄弟因為君舞的一句話,突然風波詭譎,心里悄悄上了個心眼。
而此刻,迎接著眾人目光的木槿間,尤其是出聲的君舞并不好受,樓上三宗五派的打量,夾雜著靈力的威亞,一道道覆蓋在君舞身上,她挺直的背脊有一些顫抖,卻不曾有所變化。
只是在一道有些熟悉的視線掃過時,她手里的茶杯水輕輕抖了些在桌上,那視線,像極了那天的黎離看他們的目光。
漠視、寒冷、不可一世、不帶有任何人的感情,仿佛只是拂過一處死物,陰冷的風在君舞的脖頸清淺的吹過,君舞都可以明確感受到,脖子上寒毛根根豎起的戰(zhàn)栗。
雖然從未與這魔界太子正面交過手,但是,君舞也從未想過,自己甚至在面對他的視線,都會有這樣,這樣……來自靈魂的畏懼。
這五千年,君舞可以這樣說,從來沒有怕的,但是,此刻,君舞才真正感覺,死亡距離自己這樣的近。
這一瞬間,她想到的,是希望韞玉千萬千萬不要出現(xiàn)在這附近,不說她全盛時期,對上黎離有幾分勝算,就是現(xiàn)在她這練氣初期的修為,在這人面前,甚至連踩死的想法都興不起吧?
不過,好在,黎離的視線只是幾個呼吸,錯過君舞后,君舞手里的茶杯,里面的水已經(jīng)不剩多少,可能到底是她太弱了,弱到連多看她一眼都不稀得。
君舞有些僵硬的抬起眼皮,看到屋里的四人都擔憂緊張的看著她,看到她睜眼,都松了口氣,他們自然也察覺到了那些人的威亞,只是到底黎離沒有在意幾人。
輕輕放下手里的杯子,君舞小口小口的將一直憋著的那口氣吐出,終于有了些活著的感覺。
看幾人還是緊盯著她,君舞淺淺的勾了下蒼白干澀的唇,“沒事?!?p> 關非白也遭受了這樣一場靈力壓迫,不過好在廖曉清就在他旁邊,一直用靈力為他盡力隔絕著,此刻他也是慘白著臉,但,還是起身,有些顫抖的幫君舞倒了杯茶。
“小姐……”灰白的瞳仁印不出人的模樣,但是那擔心的神情也讓君舞溫暖不少。
輕輕啜了口茶,潤了潤有些干澀的嘴角,君舞對他笑笑,“沒事?!边@一次聲音不再像剛剛那般有些干澀,沙啞,恢復了她平時的音色。
低頭,君舞看到自己的左手緊緊被一雙白皙骨節(jié)分明的手握著,細長的指節(jié)與她有些短胖的手指鮮明的讓人想笑,她也真的笑了下。
只是手里的手,突然放開了一只,直直抬起捂住她的眼睛。
眼前光亮被遮蓋,君舞的害怕與緊張才將將敢釋放些,她知道,剛剛她一定笑得比哭還難看。
君一遮住的不只是她的狼狽,還有她的自尊。
君舞也就放任自己貼著他有些涼意的手心,讓自己可以漸漸平息下來之前的心情。
到底是暮云國的四方首席,畫眠很快也收回了自己飄走的心緒,握著手里的小榔頭,不輕不重的敲了下,喊出,“二十萬紫元幣一次?!北M管她胸前還有些波濤起伏,但是,也不損她首席的驕傲,依舊美的驚心動魄。
這次三樓再沒有人開口,而今日過后,君舞都可以想象到,未來會有多少雙眼睛盯著她了。
不過,這些她既然已經(jīng)有了決定,那么自然也不會畏懼。
很快,這場拍賣以一個震驚的數(shù)額收尾,樓下的人都在討論今日的拍賣各種風波,其中最多的,是探查君舞這方人的身份。
君舞幾人待在屋子里,拍賣已經(jīng)結束了,過會兒會有人來與君舞進行交易,她今日雖然只買下兩樣東西,但是,卻高調(diào)的簡直可以說囂張。
紀羽夕幾人沒問君舞的行為原因,也沒問她到底有沒有這么多錢,只是心里打定主意,自己都有些什么值錢的了。
君舞心里苦笑,這僅僅參加一場拍賣會,來到人間不過月余,她的身價財產(chǎn)已經(jīng)少了四分之一。
還好她已經(jīng)想著要好好賺錢,沒準備就這樣坐吃山空,還好還好,君舞虛虛握了下自己的手。
沒讓他們等太久,很快四方就有人上來了,來的是畫眠,對于君舞這樣有錢的豪,他們還是想要交好為上。
他們也不怕君舞交不起錢,敢在四方鬧事的人,墳頭草都已經(jīng)五尺高了。
盧總是大哥
加一章,啦啦啦,在無人看得路上,碼字的我越走越遠。 晚安(`?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