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街口的“希望燒烤”,孩子的哭聲和顧客們不耐煩的催促,林秀芳顧不得自己的手被燙傷,給催促的那桌上燒烤。她終于能坐下,喂奶給孩子,孩子也終于停止了哭泣。
他兩只小手捏著兩旁的瓶耳,咕嚕咕嚕地喝著奶。林秀芳小心翼翼替他擦了擦他臉上的淚珠,小聲地說了一句抱歉。
正在吃飯的兩男一女,互相對視一眼,站起身沖了過去,一男的捂住林秀芳的嘴,一男一女奮力搶她懷里搶走受到驚嚇哭泣的唐飛飛。
林秀芳不管有多痛,始終不肯松手,現(xiàn)在她只有他一個至親的人了,誰都不許傷害她的孩子。
捂著她嘴的男人,往她的鼻孔上移了移。穿著牛仔褲,綠色條紋短袖的女人,臉色駭?shù)蒙n白,“不要捂他的鼻子,會出人命的。”
“這死女人不肯松手,四只手都掰不開?!庇质萦职哪腥耍チ四托?,一腳踢她在地上。
林秀芳吃痛閉了閉眼,弓起身子把孩子護(hù)在懷里,忍受他們的拳打腳踢。
張寧沖了過來,把他們一一推開,扶起了林秀芳,林秀芳看到張寧后,終于不堪痛暈了過去。看到這情況,那三個人頭也不回轉(zhuǎn)身就跑了。
“報警了,跑不遠(yuǎn)了,不用追了?!毕蛞躁枖r住想要去追他們?nèi)齻€的應(yīng)謹(jǐn),說著走了過去。
“靠,大半夜小孩都搶,不可理喻?!睉?yīng)謹(jǐn)看著早已沒有蹤影的人,怒罵道。
余安急忙抱起受驚哭泣的唐飛飛,張寧看著眼前這個小攤,白熾燈下昏暗的光線照在她瘦削的臉上。
向以陽戴起了手套,準(zhǔn)備收拾凌亂的東西,“走不開,反正要等,你過來一塊幫忙吧?!?p> “好吧,今晚又要熬夜了。”應(yīng)謹(jǐn)嘆了口氣,戴上一次性手套,收拾桌子上的殘渣剩飯,把碗筷放進(jìn)水盆里。
做完筆錄的四人,終于能回去了睡覺了。
應(yīng)謹(jǐn)打著哈欠,看著已經(jīng)熟睡的唐飛飛,看著余安問,“這個孩子,明天怎么辦?”
“大不了我請假,小寧今晚要辛苦得多,也幫她請吧?!庇喟舶蜒濐^拉了拉,用校服外套給他擋深夜的涼風(fēng)。
“真是可憐,可憐,突然覺得我們好幸福?!毕蛞躁柨戳丝春⒆?,突然感慨到。
“哎,孤獨(dú)無助這就是真正的形容了?!睉?yīng)謹(jǐn)面容也憂愁了起來,他看到前面的楊德修。
“剛想去接你們了,來我來抱吧?!睏畹滦拮叩接喟裁媲?,伸出雙手。“是小男孩吧?”
“是小男孩,名字叫唐飛飛。”余安小心翼翼放在他手里,生怕吵醒他的美夢。
看到她還沒有醒過來,張寧轉(zhuǎn)個身靠在椅子上假寐。不知道過了多久,林秀芳叫醒了她,凌晨兩點(diǎn)了。
“你上來和我一起睡吧,很晚了,你自己一個人回去不安全。辛苦你了,要不是你們……我和孩子都不知道怎么樣了。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謝謝你們?!绷中惴及肟薨胄φf到,眼里夾著悲喜。
“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了?”張寧問。
“沒事了,現(xiàn)在不痛了?!绷中惴伎劢堑臏I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