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張寧衣領(lǐng)情緒激動,瞪著微紅眼睛的顧相宜望著她小聲問到,“為什么譚少林還沒倒,明明那些東西可以讓他死一萬遍了?!?p> “我按照你說的,寄到市局了。”張寧穿上外套,用干毛巾不緊不慢地擦著頭發(fā)回答到。
顧相宜慢慢松開扯著她衣領(lǐng)的雙手,放下手衣袖滑落下來遮住她手腕上密集的針孔。
“剛剛抱歉,我對不起你。不管如何我會求他,救你出去。”她木訥向張寧低頭道歉,仿佛失去了靈魂,身體僵硬走出張寧的房間。
愛流淚美麗的眼睛,這次沒有眼淚也沒有波瀾,眼睛黯淡無光,仿佛是櫥窗上刻畫好眼睛的洋娃娃。
張寧拿著毛巾,看著她離開轉(zhuǎn)身輕輕關(guān)上門。
戴著老花眼鏡的老人,坐在藤椅上一針一線正在做刺繡,青色的絲線在她手中揮舞。時不時咳嗽一下,等咳完再繡。
“我老了,有毛病也是避免不了的,放寬心放寬眉?!崩先丝粗欀嫉膹垖?,她伸出布滿皺褶的手,撫了撫她的眉毛說到。
“您這是繡荷花嗎?阿婆?!睆垖幙粗`活靈現(xiàn)的荷桿,不確定的問坐在藤椅上溫柔的老人。
“是啊,荷花出于淤泥而不染自身。要先有根,再有葉和花,這樣才是一朵真正的荷花?!笨聪蛲诰G騰上的夕陽一會,低頭苦笑著穿針打著綠葉的輪廓。
看著張寧逐日增進(jìn)的針法,老人微微頷首露出滿意的笑容。在傍晚的秋風(fēng)中用她的吳音軟糯的聲音,唱著她從小唱到老的歌。
一針一線連起歌中的鄉(xiāng)愁,此刻思念更勝一籌。
所有人以為她的記憶都在褪色,可是有些回憶如光,偶爾會照亮那些在時間褪不盡的斑駁色彩。
老人撫摸著張寧白凈的臉,忍不住笑著說,“多好看的孩子喔,越看越歡喜,怎么會受這個罪?!彼聪驈垖幾笫秩笔У男≈割^,眼里滿是心痛。
“沒事,也可以好好的拿繡針,你看?!睆垖幷f著,針線穿過絹布在另一面出來。
“好好好,再過幾年聰明的小寧一定超過阿婆?!崩先吮欢簶妨耍佳坌Φ脧潖?。
站在門口,看著夕陽里的一老一少。不覺得秋天是悲傷的了,卻道天涼好個秋,好不快哉!
魏立秋確定戴好助聽器,從一輛貨車跳下來,走出了人滿為患,吵吵嚷嚷的菜市場。
推開便利店的門,眼睛鎖定了正在吃泡面的戴著黑鴨舌帽,背著黑色旅行包的人,他邊走過去,邊拿出手銬。
看見了他拿出手銬,前臺收銀員,先是震驚一下,反應(yīng)過來去鎖住了門。
“憑什么拷我?”楊德修看見拿著手銬,站在他面前的魏立秋,不慌不忙用手抹了抹殘在胡渣的湯汁,譏笑問到。
“憑這個?!蔽毫⑶锬贸鲎C件遞給他看。
楊德修也不甘示弱,甩出同樣的證件?!半m然你是廳,我曾也是廳,但也不怕你。想抓我,來啊來?!?p> “謝謝您的配合和協(xié)助?!蔽毫⑶锫冻鑫⑿?,在他目瞪口呆給他雙手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