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桉緊緊抓住張寧的手,身體劇烈抽搐抖動,咬牙用力把她推出門外,關上了房間門,她咬著自己的手背,讓自己的痛苦不要發(fā)出聲來。
爬在床邊靠著,縮著身子咬著自己的舌頭咬到流血了,也不肯松口。那些痛無法麻痹像被無數(shù)只螞蟻啃咬的痛癢。
張寧一腳踹開了門,一只手用力鉗住她掐住她自己脖子的手,一只手按住她往床頭柜撞去的頭。
看清楚束縛她的雙手是眼前的張寧,她張開嘴哭喊著讓張寧放開她,張寧眼疾手快從口袋里拿出兩包小紙巾塞進她嘴里。
她掙脫張寧的束縛,踢倒張寧在地上,迅速地跑去衛(wèi)生間關上了門,躺在浴缸讓冷水浸泡著她,刺骨的冷水漸漸帶走她的知覺,她超乎常人跳得飛快的心跳終于慢了下來。
她眼睛空洞地望著天花板,看到張寧的擔憂的樣子,抱著自己的肩膀蜷縮著,對她搖搖頭微笑。
看到她清醒的樣子,她拿過浴巾遞給她,打開了熱水?!安粮稍傧矗胰フ乙路o你。”
藍桉打開出水口,冷水從浴缸里流了出來。她冰冷的身體漸漸被熱水填滿,白色的熱氣縈繞在空中,她一動不動坐著,望著那團熱氣飄至天花板上。
張寧放好換洗衣服,從里面走了出來。
外面晴空萬里,陽光明媚。睡在藤椅的老人,雙手握著暖手袋在陽光中假寐著。
張寧站在那里,看到有些相似熟悉的情景,不禁感嘆著時過境遷,物是人非。每年都有不同的經(jīng)歷,這一年的經(jīng)歷,應該是此生最難忘的那年。
花常富戴著老花鏡,拿著工具在幫老人修攜刻著花紋鑲著白色小珍珠的懷表。
“這是你父親送給我的定情信物,老頭子不知道走了多少年了,它也不知道修了多少次了。我記得你小時候,總幫我修它……”老人沒有看向他,只是好像講故事一樣緩緩開口說到。
她說話的聲音好像從日暮深處的風里傳了出來,平淡里帶著無限的眷戀。
老人睜開眼睛,從藤椅坐了起來,從暖手袋抽出手來愛撫著他的臉,眉眼帶笑望著他?!爸x謝你,好孩子。是我對不起你的父親,沒有照顧好你們父女。讓恨接著在這代,繼續(xù)蔓延著。”說著老去的眼睛里老淚縱橫。
想到花簡的遭遇,花常富頓時臉色蒼白。是他的錯,而且這個錯是他一輩子推脫不了的。
“簡簡的母親也是我的錯,有些真的無法彌補了。不敢求得她的原諒,讓她受了那么多的苦?!崩先诉煅实卣f著,想到那些事悔恨不已。
花簡冷笑,她有記憶以來就是在孤兒院,更不知道自己會在孤兒院里。從孤兒院逃了出來,自己就在街上流浪著。
12歲那年才來到這里,有了姓,有了名字。因為恨花常富聽了周蒲的指示,監(jiān)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來報復他,她在孤兒院和流浪的這幾年遭受的苦難和不堪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