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寧之前被亂刀刺過的左手此刻隱隱作痛,不得已她把懷中的嬰兒還給了安知楹。安知楹急忙抱過來,孩子卻緊緊攥著張寧的衣服,不肯松手。
張寧看著粉嘟嘟的孩子,心軟了下來又抱回了,她在安知楹旁邊坐下?!八惺裁疵??”
安知楹心痛地望著逐漸瘦弱下來的張寧,她那段時間她究竟受過多少罪,才變成這樣子的。“他和你一樣,名字中間有韶,叫許韶青?!?p> 張寧看著自己的弟弟,微笑地點頭,“許韶青,你好。”說著,那個孩子咿咿呀呀地喊著,應(yīng)該是回應(yīng)他的姐姐了吧。
安知楹伸手過去,“把他給我吧,你去休息吧,吃藥容易累?!?p> “媽,我不累,我再抱一會吧?!睆垖帗u搖頭,抱他去坐在搖椅上的哥哥姐姐,想看又假裝不想看的兩個人。
張衍淵放下手中的平板站起身,走過去扶她坐下,張皖皖看出她的手又痛了,接過嬰兒遞給張衍淵,準(zhǔn)備撂張寧衣袖查看,張寧急忙縮了回去。
“姐姐不看,很可怖的,會嚇著你?!睆垖幐糁”〉囊挛?,能感覺那些橫七豎八的刀痕。
張皖皖紅著眼眶,正是因為她一直不讓她看,她才硬要看。不管不顧握著她的手往上撂,就看到觸目驚心的一幕,橫七豎八的刀痕,每一個皮膚外翻深深的傷痕都在訴說這是她在最近經(jīng)歷過的。張皖皖捂住嘴巴看著她抑制不住哭了,跌坐在草坪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手慢慢觸摸她手上的每一個疤痕,視線漸漸模糊不清。
張寧擋住她往上的手,放下衣袖?!敖憬?,不難過,都過去了。”
張衍淵吸了吸鼻子,憋不住的眼淚他抬頭看向上空,眼淚還是止不住。他把孩子交給安知楹,大步流星地向門外走去。
張寧見狀,胡亂幫張皖皖擦了擦眼淚,追上去攔住走去車庫的張衍淵。
“我要去報警,找歐陽爺爺?!睆堁軠Y看向張寧,紅著眼睛握著拳頭說道。
“你……那些人不是都被抓了嗎?”張寧一時不知道怎么說,這件事情太復(fù)雜了,關(guān)系到黑蛇幫所系集團(tuán)內(nèi)部的人,還有花家那個不知什么底細(xì)的老人。
“我要他們死?!?p> “檢查報告,查不出他們對我用藥的證據(jù)。去了也沒用,等他們給結(jié)果出來吧。哥哥,回去吧?!?p> “我,我沒用,如果我堅持帶你去,沒有盡到哥哥該盡的責(zé)任,對不起寧寧。”
“沒有。我也沒有聽你的話,你千萬不要這么想。回家,明天一起去羌山鎮(zhèn)看畫展?!闭f著張寧就推著比自己高半個頭哭哭啼啼的男孩離開車庫,他還時不時低頭擦眼淚。
“這么大的人還哭,別哭了別哭了,笑一個??!”張寧看著他還在哭,踮起腳尖面露嫌棄幫他擦眼淚。說完,還贏掰著他的嘴巴掰開一個微笑的弧度。
花常富坐在湖邊從下午三點,坐到現(xiàn)在6點多。他望著天邊的日落下沉,霞光由刺眼轉(zhuǎn)為暗淡,最后消失在天空中。
躲著附近監(jiān)視他的幾雙眼睛正死死地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