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
對于儒衫青年的問題,李苦答到,對于別人知道自己的打算,他并不覺得有什么不妥。
“我想要去北境!”
“北境?”
似乎是被嗆到,儒衫青年此時不由得咳嗽了幾聲,看著李苦有些驚奇。
“怎么了?”
對于儒衫青年的樣子,李苦有些疑惑,不就是去北境嘛!至于這么大反應(yīng)嗎?
“你知道北境在哪嗎?”
“知道??!”
李苦此時看著儒衫青年顏神有些不傻,自己只是不懂,又不是傻。
“北境不在北邊,還在哪邊?”
被李苦噎了一下,儒衫青年不由得有些尷尬,不過他倒也沒在意,在這小小的鄴城里,竟然碰到了一個這么志向遠(yuǎn)大的人,倒也不失為一件樂事,特別是在眼下這個時間。
“你知道鄴城離北境有多遠(yuǎn)嗎?”
來了談性,此時儒衫青年放下了筷子,對著李苦問道。
“不知道!”
搖了搖頭,李苦有些不太確定的說道:“應(yīng)該很遠(yuǎn)吧!不過我聽人說,只要一路向著北走,就會走到。”
“很遠(yuǎn)!而且一路向北?”
對于李苦的答案,儒衫青年有些忍不住笑意,“你以為這一路上都是大平路,想怎么走就怎么走?”
說著他擺了擺手,“我們先不說這個問題,”
不等李苦說著什么,他伸手拿起了李苦面前的空碗,放在了桌子中間。
“小兄弟你看,我給你做個比喻,比如說這只碗是鄴城,”
敲了敲空碗,儒衫青年又指著整張桌子,
“這張桌子是趙國,”
說著儒衫青年一臉認(rèn)真的看著李苦,“如果把鄴城比作南荒,那么整個鄴城,整個趙國,只占這么大點地,而從鄴城一路向北走到趙國邊境,需要六個月?!?p> 說著,儒衫青年指了指桌子的兩頭。
聞言,李苦不由得有些目瞪口呆,說實話,這是李苦第一次認(rèn)識到這個世界的廣闊,從沈莫那里知道李若雪會去一個很遠(yuǎn)很遠(yuǎn)的地方,但是此時他才清晰的認(rèn)識到這個很遠(yuǎn),到底是什么概念。
“此時自己在東城門處不遠(yuǎn)……”
試著想象南荒到底有多大,結(jié)果有些令李苦難以接受,他進城時就已經(jīng)被鄴城的寬大所震撼,而整個鄴城,甚至整個趙國,竟然只不過只是一座城池里的“一張桌子,”可以說鄴城甚至趙國對于南荒來說,只不過是滄海一粟。
此時李苦才知道,自己需要走的路到底有多遠(yuǎn),這已經(jīng)超出了李苦的想象,在以前李苦的認(rèn)知里,整個世界大概就是土生土長的小山村加上周圍三四十里,而這僅僅只是南荒。
“那南荒之后,就是北境了嗎?”
“不,南荒之后是中州,中州之后才是北境,”
看著李苦的樣子,儒衫青年此時都有些不忍心繼續(xù)跟李苦談?wù)摗?p> “那中州有多大?”
聽過了南荒的廣大,李苦已經(jīng)有些麻木了。
“不知道,不過我聽說,中州比南荒的疆域好像是小了一點,”
儒衫青年說著伸出手指比了一下,末了似乎覺得自己比大了,把也就指甲蓋大的距離,又縮小了一半。
李苦難以想象,沈莫他們是怎么在一個多月的時間從北境來到這里,此時他已經(jīng)對這么遙遠(yuǎn)的距離感到有些絕望了。
“小兄弟,我們誰都沒去過北境,也許那里并沒有鄴城好,我看你修為不弱,還不如在鄴城留下,過得自在。”
見李苦似乎是被這么遙遠(yuǎn)的距離嚇到,儒衫青年對著李苦勸道。
“不,”
低著頭,李苦的語氣有些沉悶,“我得去北境,我妹妹在那里!我答應(yīng)過她,要去看她!不管有多遠(yuǎn),我一定要去。”
“你妹妹在北境!”
聞言,儒衫青年第一次正視身前的普通少年,以他的修為自然可以看出李苦修為不弱,剛剛進入四境,所以身邊靈氣波動不穩(wěn)。
四境的修為,在鄴城,雖然不說可以為所欲為,但也差不了多少,但是眼前這個少年竟然會因為自己的妹妹,而前往對于他來說遙不可及的北境,這令儒衫青年此時有些難以置信。
北境的美好,儒衫青年雖然不曾見過,但也從書上看過,眼前的少年妹妹在北境,儒衫青年只是稍微一思索便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所以他明白李苦并不是為了攀附,或者是一些其他的什么,畢竟南荒與北境的距離對于他們這樣的修士來說,猶如天淵。
看著李苦漸漸變得堅定的眼神,儒衫青年此時心里沒有不屑,也不會嘲笑李苦的不自量力。
“看來我們是一樣。”
莫名的他想起了自己,不由得在心里默默的說道,為了恩師,儒衫青年從都城來到了鄴城,他不在乎別人的冷眼嘲諷,也不害怕所會遇到的強大敵人,只為了心中那一縷念頭,他可以什么都不顧。
見儒衫青年沉默了,李苦沒有繼續(xù)跟他交談。
此時知道了路途遙遠(yuǎn),那么就更應(yīng)該努力趕路,即使前路渺渺。
李苦起身弄出的聲音,驚動了儒衫青年。
“怎么了?吃好了?”
點了點頭,“謝謝你告訴我這些!這讓我更加認(rèn)識到了時間的寶貴。”
說著,李苦便前往柜臺那里結(jié)賬。
“老板,麻煩你幫我包些干糧!”
讓老板準(zhǔn)備了干糧,結(jié)了賬后,李苦便準(zhǔn)備離開。
“喂!小兄弟,你不會是就準(zhǔn)備這樣就趕路吧!”
看著李苦,儒衫青年臉上不由得帶上了笑意,沒有被遙遠(yuǎn)的距離嚇到,這讓他對李苦的感官更加好了。
一開始本是打算探探李苦的底,畢竟鄴城雖然散修不少,但是這么年輕的四境修士,可是一個沒有,便是青云宗這些宗門里,多少年都不一定能出一個。
在當(dāng)下這個時間,儒衫青年的謀劃已經(jīng)到了關(guān)鍵時刻,所以對于李苦這個生面孔,儒衫青年本來是很警惕的,但是此時一碗面的功夫卻讓他改變了想法。
“對?。 ?p> 李苦不覺得有什么問題,自己剛出來的時候可是只拿一把鐵劍,現(xiàn)在準(zhǔn)備的已經(jīng)很充足了。
“其實你可以去城西的書香苑,那里會對于你的旅途很有幫助!”
雖然不知道儒衫青年叫住自己,說這么句話是什么意思,但李苦還是認(rèn)真的道了聲謝。
“真的,你要是錯過了肯定會后悔的?!?p> 見李苦好像不太在意,儒衫青年忍不住又說道:“那里有南荒的地圖,你要是去了,沒開門,你不妨等一等,老板肯定很快就回去了?!?p> 看著李苦往城西走去,儒衫青年不由得滿意的重新坐了下來。
吃著面,想著剛才碰到的李苦,儒衫青年嘴角不由得微微翹起。
“肯定關(guān)著門,因為老板正在吃面?!?p> 想著不由得臉上笑容更甚,不一會,一大碗面便一干二凈。
“小二!再來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