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瞬認真的在前頭生氣,進了寢殿門就說:“小珠,你知道我剛剛看到了什么新鮮事嗎?”
小珠搖搖頭,忽然看到蕭無始在夕瞬背后,就要行禮,蕭無始著急樹了個食指在嘴唇邊。小珠不自然地轉(zhuǎn)換手上的動作,假裝理衣裙,夕瞬猛地回頭一看也沒發(fā)現(xiàn)人。
夕瞬沒察覺到自己的臉色不太好看,坐下說道:“我剛剛?cè)チ藭?,書房里竟有一個仙女般的姐姐,他們兩個還說了不少話,看著還怪親密的。你說是不是罕見的趣事?”
蕭無始在門外聽到“新鮮事”與自己有關(guān),心里有種別樣的得意。
小珠有點害怕,只應(yīng)付地“喔喔”兩聲。
夕瞬以為能問出那個女子是誰,誰知小珠只是喔喔兩聲,又不好直接開口問,瞬間性質(zhì)大減。
小珠眼珠子一轉(zhuǎn),反而壯著膽子道:“殿下書房有女子,確實是難得遇上?!?p> 夕瞬見小珠心回意轉(zhuǎn),有繼續(xù)說下去的意思,臉上流出來藏不住的八卦好奇,“之前你還說你家殿下正直,沒有和女子糾纏。”
小珠有意朝著蕭無始站的方向開完笑道:“你管這么多做什么?你在意嗎?”
蕭無始此時已走開,其實他到不介意聽完,但偷聽女孩子閨房里說話,實在非君子所為。
夕瞬紅了臉,氣急敗壞的跑到床上,把頭埋進被子里:“你在說什么跟什么啊?!?p> 小珠故意說:“不過,我知道這么多年,殿下確實和一個女子有些往來?!?p> 夕瞬扭頭看著小珠,清淡的問了一句,“是嗎?是誰?。俊?p> 小珠:“是誰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
夕瞬靜默以圖證明自己沒有別的想法。
蕭無始回了書房就著人去寢殿,給夕瞬開始準備所有路上要用的東西,病著的女子尤其麻煩。
路上還要靜養(yǎng),不是易事,雖然也就半天的路程。蕭無始這樣的陣仗,是打算讓蝸牛帶路了。
夕瞬驅(qū)趕著下人出門。心道:“我命都差不多丟掉了,就這樣讓我回涼山。太丟人,太沒面子,讓人瞧不起涼山?!边@飛來橫禍,她必要弄清楚了,再痛痛快快地報了這仇,再者,這樣自己的名聲也多幾分威嚴。
蕭無始奇怪下人被驅(qū)趕回來。不明所以,又怕耽誤了事情。自己又親自跑回了寢殿。
小珠不在,夕瞬在床上躺得好好的。慵懶的側(cè)躺著,一手手支著腦袋,枕上放著本小人書,正津津有味地看著。
蕭無始敲了敲門,夕瞬以為是小珠便說:“正好我懶得動呢,給我到杯熱水來,看得我有些渴了。”
蕭無始給夕瞬倒水,摸著水壺,水已經(jīng)涼了,告訴夕瞬說:“水涼了,我叫人燒熱的來?!?p> 夕瞬眼睛從書上挪開,張大了嘴巴吸了口氣,從床上坐起,“唔,我以為是小珠。”
蕭無始背著夕瞬坐在桌子邊。故意沉下臉來問:“不是說要回去嗎?我叫人來做準備,你怎么都趕走了?”
夕瞬:“啊,我,我又不想回去了?!?p> 蕭無始猜不到夕瞬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就算你不回去,我上涼山的事也不好再拖了?!?p> 夕瞬:“你和我什么關(guān)系?你要去就去,我不去是我的事?!?p> 蕭無始心中不快夕瞬這個說法,有點不滿意夕瞬的不重視,“我只是說,我走了,重華不會收留你的?!?p> 夕瞬頂了回去,“除了重華我找不到地方去了嗎?我需要你來可憐我嗎?如果不是來這里,我怎么會有這些事?!闭f到這里,夕瞬戛然而止。
這是個很矛盾的事,蕭無始有不能推卸的責(zé)任,卻又不是他犯的錯。夕瞬也覺得這樣的指責(zé)不妥。
蕭無始:“我不是這個意思。外面很危險,你一個女孩子不安全?!闭f這話的語氣很弱,蕭無始是心虛的,事實擺在眼前,至今所有的危險都是因為她進了重華。
沉默了會兒,夕瞬先開口說話,“我把命都丟在這里了,總不能當(dāng)個好欺負的冤大頭吧?!?p> 蕭無始把夕瞬的委屈都看在眼里,不想她卷入其中,“如果非要糾出是非根源的話,就是我。你找我算賬吧?!?p> 夕瞬生氣蕭無始把自己污蔑成不分青紅皂白的人,“你,你,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p> 蕭無始:“那你也應(yīng)該知道我這么做是為你好,你不該卷進來。這些事也確實因我而起?!?p> 夕瞬:“你就是來說話氣我的么?”
蕭無始的眼神能把茶杯盯碎,“不是的?!?p> 夕瞬:“我累了,要休息了?!?p> 蕭無始:“好。后天就回涼山。”
夕瞬用被子死死捂住自己,蕭無始起身離開,走的時候側(cè)過臉看了一眼夕瞬。
這會兒,小珠真的回來了,輕輕拉夕瞬的被角,聽到夕瞬在被子里哭,忙問:“怎么了?怎么哭了?”
夕瞬:“我覺得我好可憐,為什么不認識的人都想要我的命?小珠,為什么?”
小珠:“不是你的問題。他們都是壞人。多想想值得開心的事呀,其實殿下幾次三番救你,你真的沒有察覺嗎?我看殿下是很在意你的,只是他不說?!毙≈檎f的并不是現(xiàn)在夕瞬想聽的。
小珠接著道:“今天早上你問我的那個女子,應(yīng)該是當(dāng)朝陳相的女兒,應(yīng)該是為了他父親來求殿下的?!泵靼琢耸挓o始是公事見人,少了一樣生氣的。
小珠慢慢拉開蒙在夕瞬頭上的被子,“你躺了三天沒醒,可是殿下天天都來看你,他為了很重要的事忙了整整七天了。”夕瞬漸漸止住哭聲。
“我也知道你受了委屈,你是從東宮被救出來的。你還不明白是誰抓的你嗎?你能不能親手報仇我不知道,你救出來后的第二天,東宮的主人就被免去一切職權(quán)了?!毙≈楸ё∠λ?,夕瞬明白這一切都和蕭無始無關(guān),卻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沒能控制情緒,莫名其妙發(fā)了脾氣。
夕瞬:“小珠,那為什么抓我的人就能認得我,準確的抓住我,我才來這里幾天。”
小珠:“我聽扶風(fēng)說,是梧云。梧云背叛了殿下?!?p> 夕瞬:“那她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小珠搖搖頭道:“不知道,只知道被趙貴妃召進宮里了?!?p> 夕瞬一瞬間想起來趙貴妃三個字,想起來五皇子在聽過兩個人提起,一是涼貞,另一個自己當(dāng)時沒注意。“你說誰?”
小珠:“趙貴妃,殿下的養(yǎng)母啊?!?p> 夕瞬緊張地問:“那你們殿下是皇上的第幾個兒子?”
小珠:“第五個呀。五殿下?!?p> 夕瞬聽后自嘲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