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姑娘可是萬靈島之主萬靈神?”
那人音色極其溫柔磁性,雖是說話急促,但那余音繚繞在她耳畔,猶如天籟之音竟讓她產(chǎn)生一種貪戀聆聽的沖動。
這世上,怎么會有聲音好聽得跟個黃鶯鳥似的。
手握斬邪劍的東君正在抵御來自萬靈島的排外的神力,問她是否是萬靈神時,只見她晃了片刻的神。但那之后,她突然想起什么令她感到不好的事,就在半空聚集神力,在掌心出堆變出一支寒冰利劍,寒冰利劍從她雙手的神光里慢慢鉆出,對準他竟想要奪取他的性命。
為何這樣一個不問世事的人,竟會產(chǎn)生這種邪惡的念頭。
東君見情況不對勁,吃力持起斬邪劍來,將神力不斷注入。于此同時,面對萬靈神的排外壓迫,他只能化身。
深海般的眸子是墨水一般的黑,只是這一刻隨著變身,星眸頃刻染藍,恍如璀璨晶瑩的藍寶石。而擠壓在一塊的眉宇間,生出了金色紋路,紋路順著額頭爬到他眼尾,竟將眼皮染得金紅。
化身后,他的力量比往常更加雄厚。握緊斬邪凌空輕輕一揮,只是那般輕輕一揮,砍破了神力的排外壓迫,讓身子得以自在。
但是,凝出寒冰利劍的人兒對他可是窮追不舍,東君本不想傷她,可是觸及到他安危,他也就不能不顧了。
于是,他揮動斬邪劍,金色流光在劍刃拖尾。踮腳身子蓄力握劍朝上空一躍,斬邪劍就砍向那寒冰利劍。當兩股強大的利劍相互摩擦,相互碰撞,其神力足以摧毀周邊一方草木,使得這處曾是四季如春百花齊放的地方變得一片狼藉不堪,炊煙裊裊。
他實在是太強了,玄妙感到危機,不由得催動體內(nèi)那股被花帝神封印的強大神力,盡管花帝神曾告誡過自己,還沒有掌握它的時候,切莫要用,否則必定傷身。
可如今,危機在前,她不得不釜底抽薪和他拼上一回。這三千年里,她不僅見過花帝神,還遇過其他居心叵測的人,雖是在萬靈島周邊,礙于結界不得入內(nèi)。但她卻將這些貪婪的人的眼神一一入了眼中,記在心上。以至她日后遇到那些不認識的人,就會戒備謹慎,只要能趕走她們,她已經(jīng)顧不得什么了。
東君知道她在蓄力凝出更加強大的力量,那股強大的磅礴之力竟從她體內(nèi)猶如冰絲抽出,在她身邊環(huán)繞,凝聚到掌心逐漸形成光球。他看見她逼出這股力量時的樣子十分痛苦,而她那雙獸眼竟會流露出害怕。
也許,自己突然闖入已經(jīng)驚嚇到她,她才會對他做出這樣的反應吧。如今,他可不能傷了她。畢竟他不曾忘記師父對他的叮囑,是要將她帶到師父身邊的。
“玄妙,你可是玄妙?”
他可記得臨走前,師父對他說的話,只要喊她一聲‘玄妙’,她就會跟自己走的。
果然,她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迷失在害怕中的她頓然從迷霧中醒悟,那雙獸眼逐漸化回正常,臉上也有了歡喜的笑容。
這世上,能喊她名字的,就只有那人。難不成,此人和她認識?或者是她派人來接自己的。如若那樣,那自己可就錯怪好人了。
玄妙心中一歡喜,卻忘了那股被強制催出的神力,因有封印束縛已讓身體疼痛不已。如今被抽出一絲,她失神那刻已無法去操控,只得眼睜睜看著它反噬了自己。
悶哼一聲,喉頭一甜,嘴角處流下一些血來。她只能吃痛地捂著發(fā)悶疼痛的胸口從半空中如斷了線的風箏急速下墜。
東君見此,動身要去接住怕是來不及,只能捻決朝墜落的人兒打去一抹神光。等她快要臉貼地的時候,身體竟輕盈飄落,有風在她落下的地方慢慢化成小卷風,還伴不少葉兒。就這樣,她被這股風抱著,慢慢放到了青青草地上平躺。
玄妙躺在了地上慢慢睜開了眼,發(fā)覺沒有摔下的痛感。瞧見繞在身邊不散的那股風力就知道,是他救了她。胸口雖然還痛著,但她還是倔強爬起。
東君大步跑來,在她面前蹲下,然后抓起她的手要替她把脈時,被玄妙給甩開了。
“你不要怕,我只是替你看看傷了多重。”
雖然他是知道自己的名字,但玄妙懷疑他是不是偷聽的,或者僅僅只是猜測??傻谭浪麘菦]錯的,只是,他是來關心自己,要替她看看身體如何,真能信他么?
東君知道經(jīng)過剛才的事,她早已對自己有芥蒂,于是耐心輕聲細語解釋:“我對你沒有任何惡意,你要是不放心可以殺了我,我絕不反抗?!?p> 看他說話時那雙真摯而誠懇的眼神,應該不是在騙她。
于是,玄妙握緊拳頭朝他伸出手來,讓他把脈。東君看她愿意相信自己,嘴角掛著笑意趕緊為她把脈查探傷勢。
“是傷到元氣了,你且忍忍,我這就替你療傷,緩和你的傷勢?!睎|君說著趕緊坐在她身后,抬起泛著金光的兩掌放在她背上替她療傷。
他明知道如今他不僅面對萬靈島對外排斥的神力,身體更因方才的打斗消耗了不少神力。如今注入神力替她療傷,怕是更會傷了身體。
只是這些他都不在乎,腦海里就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希望她能夠相安無事。因為,他答應過師父的,要帶她去見她。畢竟,她是和師父有約的人,也就是自己的貴客吧,
在為她療傷的時候,豆大的汗珠從他蒼白的臉上滑落,滴滴落在身上濺開,后融入這月白長袍上。
玄妙感覺到身體的疼痛逐漸緩和了,忍不住頭望后偷偷瞧了去。
那個人跟她說過,三千年一到,就會來接自己。如今派來這樣一個人,是遇到什么事走不開么?總而言之,見了她問個清楚就好了。
“療傷時,切勿胡思亂想,需得心靜如水?!睎|君察覺到異樣,沒想這人還不老實,總愛動來動去,這一動又害自己氣息不穩(wěn),需得迎合她而調(diào)節(jié)。
玄妙被他這么一說,知道自己的亂動會對他造成困擾。于是也就不去胡思亂想了,聚精會神抬起手來調(diào)動體內(nèi)的神力和那股被他注入的力量相互融合,修復受傷的地方。
不多時,玄妙已將體內(nèi)那股力量和自己的融合,聽見背后的人口吐濁氣,然后跟她說了話,但那聲音聽著很是虛弱無力。
“已經(jīng)替你減輕了痛處,身體還是需要靜養(yǎng)一些時日的,這段時間你莫要動用神力了?!?p> 玄妙聽他的話,覺得很在理?;仡^要感謝他替自己療傷時,發(fā)覺此人已倒在地上昏迷,那面色更是蒼白如紙,而豆大豆大的汗珠從額上不止地流,就連她能感應到他呼吸越發(fā)困難。
沒想到,竟損傷到如此地步了。
玄妙推了推他的臂膀,想讓他快快起來,不要再睡了。可是,推了老半天,他是真的醒不來。于是,她望著前方那棵長滿紅色果子的樹,只要將他帶去了哪里就有救了吧。
片刻后,玄妙吃力地將他拖到樹下,尋了個能枕頭的地兒將他放下躺著。然后,轉身起身,將隱起的那雙羽翼打開,飛到樹上后仔細挑了個大的紅果子摘下。再落地,蛇尾盤坐,就將昏迷不醒的他一把攬入懷中。
這紅色果子有什么用處,玄妙只是在一次偶然的時候,不小心自己摔疼了。然后吃了一顆后發(fā)現(xiàn)身體無大礙,所以,她覺得這個果子不僅能填飽肚子,還能療傷。所以,她想將這個果子喂給他吃。
但他人昏迷著,想要他直接咬著吃時不可能的。最后她思來想去,只有用那招才能讓這果子入他口中。
于是,她咬了一口果子,在口中慢慢咀嚼。咬碎了,轉身掐著他的鼻子,等他呼不了氣的時候,張開口時,就趁這個時機,她低頭將自己的嘴堵了上去,在將咀碎的果肉喂給他吃。
發(fā)覺這個辦法很管用的她,又多咬了幾口用這個方式去喂他,直到他氣色漸漸紅潤的時候,她才將這些沒吃完的果子一個一個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