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吃……”白沐辰敷衍地嘗了一口,笑著說,“真是香甜可口?!闭f著白沐辰便端起小碗背過身靠在石桌便吃了起來。白沐辰的手只會(huì)握刀不會(huì)握菜刀,做飯烹菜樣樣不會(huì),更別說是做這么精致的小點(diǎn)心了。白沐辰拿著勺子戳爛了碗里的杏仁酪也沒人知道,耳邊盡是端木嗣夸贊自己的姐姐的聲音。
白沐辰側(cè)過頭看著有說有笑的二人,比起這兩人來,自己更像是個(gè)局外人,注定是那種上不了臺(tái)面的局外人。白沐辰想著心里委屈,酸酸的又憋的生疼。
“阿辰,你怎么不吃啊?!倍四舅脺愡^來問,“這杏仁酪都被你懟成豆腐腦了?!?p> “你既喜歡那就多吃一點(diǎn)?!卑足宄较胫鴦e生氣,可一見到端木嗣吃的高興白沐辰心里就不痛快,又不好發(fā)作,只能找個(gè)借口快點(diǎn)離開,“我忙去了?!?p> “阿辰,你不吃我真的吃了啊?!倍四舅谜f著往前跟了幾步。
“誒,木頭你看阿辰這是怎么了?!比秸芸吭阽娺h(yuǎn)之的背上小聲問,“我怎么覺得他像是吃醋啊?!?p> 駿馬胸前的鈴鐺聲聲叮鈴,馬蹄踢踏作響。車內(nèi)的兩名女子各有心思,白沐珊掀起車簾,明媚的陽光落在玉脂般的肌膚上,溫潤透亮。
“誒,阿辰,你和晉王殿下從小一起長大,你可知道他喜歡吃什么,喜歡什么物件?”
“阿嗣……”白沐珊的問題讓白沐辰一時(shí)語塞,仔細(xì)想想自己竟然從沒留意過端木嗣的喜好,一直以來都是端木嗣更注意這些事,“阿嗣的喜好?我不知道?!?p> “你怎么會(huì)不知道,你們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p> “二姐,我真是不清楚?!?p> “你不愿說也不需要用這種理由來搪塞我吧?!卑足迳阂荒樀牟桓吲d,“晉王殿下收了我的荷包你為何不告訴我?”
白沐辰該怎么回她?實(shí)話是,白沐辰不想說。她與其他女子一樣,喜歡誰就希望那個(gè)人眼里心里都是自己,不希望他想任何其他女子,亦是不愿和其他人分享自己的所愛。情愛這事,本就容不下太多其他的東西。
白沐辰下意識(shí)的咬著指甲:“我這不是前幾日在折騰三哥的事嗎,一時(shí)就忙忘了。”
“真的?”白沐珊挑眉問。女子在遇見情愛之時(shí)格外敏感,白沐珊處于本能的不相信白沐辰的話,“我聽人說,你和阿嗣可是……可是互相喜歡?”
“二姐你胡說什么呢,我們兩個(gè)大男人之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互相喜歡啊。”白沐辰說著背過臉去,“二姐莫要聽人胡說,他們是嫉妒我們白家勢大,故意要給我們白家抹黑才是,真是什么腌臜的話都說的出來?!卑足宄皆绞切奶摻忉尩谋阍绞嵌?。
“白沐辰我可告訴你,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是你的事,但是你得離晉王殿下遠(yuǎn)些,晉王殿下丟不起這個(gè)人,白家更是。你莫要因你自己那見不得人的私欲連累了白家和晉王殿下。”
白沐辰深吸了一口氣,別人的喜歡是花前月下的美好,自己的喜歡便是見不得人的私欲。馬車路過商鋪,白沐辰透過車窗看見幾個(gè)強(qiáng)盜模樣的人沖到了一家字畫店里,光天化日的搶劫。
“白沐辰我和你說話呢,你聽見沒有。”
“停車!”白沐辰高喊道,“二姐你先回家。”
“白沐辰,喂!”話還沒說完,白沐辰早已經(jīng)竄的沒影了。
按理說一家字畫店里沒什么值錢的東西,可這幾名強(qiáng)盜竟然偏偏挑了這家店。店門的匾額上寫著:養(yǎng)性齋,幾個(gè)字樣。門面不大,來養(yǎng)性齋的人大多是京都城里喜歡字畫筆墨的文人雅士。
幾名強(qiáng)盜蒙著面訓(xùn)練有素,一進(jìn)店鋪就把客人和店家趕到店內(nèi)一角,店家跪地求饒:“幾位好漢,取財(cái)不傷命啊。”
“店家,我們不要你的命。店里所有人,將你們身上之前的東西拿出來,放我面前!快點(diǎn)!”帶頭的一聲令下,其余幾名盜匪便將刀架在了人群面前。
人們陸陸續(xù)續(xù)的將口袋里的錢財(cái)玉佩之類值錢的東西放到地上,帶頭的將劍架在店家脖子上:“店家,把你今日的盈利也拿出來吧。”
“是是?!钡昙疫B走帶爬的跑到柜臺(tái)后面,將一百多兩銀子全部扔到地上,“好漢,錢都在這兒了?!?p> “大哥,這老頭?;^!”盜匪中有一個(gè)人拎起一名老者的領(lǐng)子拖到店鋪中央,“這老頭錦緞衣衫,卻只交了這點(diǎn)碎銀子?!?p> “老東西你敢?;^是不是!”帶頭的盜匪說話又狠又響,嚇得老人家心驚膽戰(zhàn)。
“老夫所有的銀兩都在這兒了?!崩先思抑钢厣系你y子說。
“放屁,搜!”
幾名盜匪將老人家身上搜了個(gè)底朝天,一點(diǎn)多余的碎銀子都沒有找到:“大哥真的沒有?!?p> “媽的,帶走讓他家里人來贖人?!?p> “你們!你們敢綁架朝廷命官,是不想活了嗎?”老人家指著幾名盜匪說。
“朝廷命官?哈哈,敢問是哪位大人?”帶頭的盜匪蹲下問道。
“本官乃是禮部主司李文鶴!你們知道綁架朝廷命官是死罪嗎!”
“李文鶴?我知道你,你女兒是二皇妃,你沒錢皇子府一定有。帶走!”
“走吧?!崩钗您Q被人從地上拽了起來。
“你們不怕死嗎?”
“李大人,我們做強(qiáng)盜的都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討生活的,怕死就不會(huì)做這營生了。別廢話,快走?!?p> 地上的銀兩被拾掇一空,幾個(gè)人拽著李文鶴就往外走。白沐辰親眼瞧見李文鶴被人架著拖出了養(yǎng)性齋。還沒來得及救下李文鶴,身后巡防營的官兵便沖了上來,時(shí)間掐的正好絲毫不差。大白天的,盜匪和官兵就在大街上廝打起來,李文鶴被擠在兩隊(duì)人馬之間,左右搖晃躲避,年邁的身子沒動(dòng)幾下就站不住腳了。
白沐辰隨手撿來一根木棍便沖著盜匪沖了上去。一棍子下去,原本拽著李文鶴的帶頭人被白沐辰打的八丈遠(yuǎn):“反了天了,天子腳下竟然光天化日綁架朝廷命官!”白沐辰的氣勢能震呵三軍,何況是幾名盜匪罷了。
“李大人,你沒事吧。”
李文鶴拉著白沐辰的衣角緩緩爬了起來:“沒事沒事,多謝白將軍?!?p> “巡防營將士聽令,留活口?!?p>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