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說小子,別笑了,認(rèn)真聽講,本皇有事要說?!标幧奶炫_上,一道人影,兩道聲音,嚇壞了一只路過的野貓,凄厲的喵了一聲,那聲音真叫一個毛骨悚然,然后用綠油油的眼珠看了這個神經(jīng)病一眼,消失在漆黑的樓道里。
因為那神經(jīng)病開始自己扇起自己耳光。
李何必可以發(fā)誓,他從來沒有下賤到喜歡扇自己耳光的地步,但是被打了不還手,那不是小爺?shù)男愿?,不管什么都先莽一波再說。
“我說你妹呀,本皇是吧,人格分裂是吧,雙重人格是吧,靈魂是吧,躲我身體里面想怎么說就怎么說是吧,抽我耳光就是抽你自己是吧!”李何必心火上涌,完全沒有思考問題的關(guān)鍵,雙手使勁的扇著自己,一下把身體里的‘本皇’給扇懵了圈,但無可奈何的是,他無法在不經(jīng)李何必同意的情況下全面接管身體的控制權(quán),每一巴掌,都扇的響亮無比,扇在李何必的臉上,也扇在本皇的心里,將他弱小的心里打擊的體無完膚,不過總得要做點什么啊,讓他這樣打下去太騙字?jǐn)?shù)了啊。
此時的場面甚是好笑,李何必的左手死死拉住右手手腕,不讓他自己扇出一下巴掌,他兩邊臉頰上留下了一道道指印,紅腫的厲害,連鼻血都被扇出來了,我勒個去,這混賬小子也真下得去手,你是在打你自己的臉啊,將原本英俊的容貌都打得是面目全非,頂著一張豬臉跪在了地上。
狠人吶。
“放肆!!你這是對本皇的羞辱,哪怕你比我醒得早,本皇也要。。。額,我好氣?。?!本皇確實不能把你怎么樣,靠靠靠靠——”
而然局面還是控制住了。
此刻跪在地上的李何必,就不爽了,他面目變得無比怪異,右臉腫的高高的,鼻血還在流淌著,還是他本來的模樣,可左臉卻是另一幅表情,威嚴(yán)、傲慢、不惡而嚴(yán),霸氣凜然,同一張臉上,出現(xiàn)兩種完全不同的表情,真是聞所未聞,可李何必看不到啊,能看到最好,這樣他還能懷疑懷疑是不是自己出院早了點,還需要回去治一治。
跪在地上的他還頑強的噴著垃圾話,“來??!別攔著啊,讓我扇啊,別看你現(xiàn)在得意,告訴你,明天我就去報佛寺,小爺有熟人,請個得道高僧超度了你個山精鬼怪?。?!”
“你奶奶個腿兒——呸呸呸,本皇怎么能說出這種有傷大雅的話語,都是你個混賬小子,本皇的一世英名全毀了,給本皇安靜下來,聽本皇說完你再打也不遲?!?p> 這句話終于讓李何必安靜了下來,其實他也不想,但是自己左手跟右手較勁真的太費力了,右臉的刺痛感也在提醒他,這是我自己的身體啊,不過他的右半邊身體此時還在蓄力,一旦這個亂七八糟的什么皇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他又將開始掙扎著要扇自己耳光。
那誓將與黑暗勢力對抗到底的精神,似乎也感染了那個什么皇,語氣也輕柔了許多,不過去不掉威嚴(yán)讓還是讓李何必耳朵被震的生疼。
“吾名,烏鐸·薩尤克,暴君之?dāng)?,薩尤卡的英雄,文明的傳播者,宇宙間最強大的帝國,薩尤卡帝國的第88任皇帝,封號‘迦南大帝’,并不是你所說的什么魑魅魍魎,山精鬼怪!”接著烏鐸將自己所知的一切,包括自己的人生閱歷,薩尤卡帝國的一些信息,慢慢的講述給李何必聽,而李何必的也越來越放松?!啊罱K,我們和我的兄長,雙雙戰(zhàn)死在最后一役,后面發(fā)生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你都死了?那你不是鬼是什么!編,你繼續(xù)編!不管你是什么烏鐸還是剛鐸,哪怕你是阿拉貢,在我這兒沒有主角光環(huán),從我身體里給我滾出來!”李何必再一次蓄力,想要奪回自己身體的控制權(quán)。
慢慢的,他欣喜感覺左半邊身體有了些許知覺,大吼一身,便站了起來,還沒來得及扇出那一等待已久的巴掌,一臉勝利的笑意轉(zhuǎn)瞬間就變成了驚容,沒等他高興哪怕一秒鐘,嘴里的垃圾話也被憋了回去,因為他站起來的瞬間又一骨碌跪了下去,也不想想,這個叫烏鐸的講了半個小時故事,腿早都給他跪麻了。
倒在地上的李何必還在歇斯底里的吼著垃圾話,將烏鐸噴了個狗血淋頭,饒是以烏鐸上萬年的養(yǎng)氣功夫,此時也是一佛出竅二佛升天。
“你這個死腦筋,大蠢貨,智商欠費多久啦?臭小子,性格為什么這么野,為什么就是不相信本皇呢,用你那殘缺的腦子想一想,如果我是山精鬼怪用的著在這里和你廢話么,不早就把你吃了,不對,我怎么知道山精鬼怪要吃人的!山精鬼怪到底是什么東西?反正你就記住了,我們都是一體的,讓我想想,帝國有這方面的靈魂類研究記載么,我特么連自己都不想跟你共用一副身體了,太特么污染我純潔的靈魂,呸呸呸,扎拉原諒我的罪孽,本皇又一次失態(tài)了?!?p> “幾點啦!吵死人啦,還要不要人睡覺??!”這時旁邊那棟居民樓里伸出一個腦袋,黑漆漆的夜空下看不清楚他的模樣,不過這一聲大吼,卻引起了在地上打滾的李何必的注意,牛頭沖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大喝一聲:“關(guān)你屁事,滾!”
悶雷般的聲音再次出現(xiàn),李何必與烏鐸居然放下了爭執(zhí),一致對外,雙重回響的叫罵聲,轟隆隆的響破天際,連厚厚的云層都被吼散,月光重現(xiàn),照亮了空蕩蕩的天臺,被這聲驚雷般的叫罵嚇了一跳,那人趕緊將腦袋縮了回去,尿意突然上涌,能發(fā)出這樣吼聲的人,惹不起,惹不起。
不過經(jīng)歷了這個小插曲,李何必對烏鐸的態(tài)度好了一些,雖然他并不是太相信,但是自己一時半會兒也沒辦法讓他滾,用烏鐸的話來說,這也是我的身體,你讓我滾跟讓我去死沒有什么區(qū)別。
只能默認(rèn),不再強調(diào)讓他滾出自己的身體,而是跟他約定,不許隨便出來嚇人,不許隨意搶奪身體的控制權(quán),不許這樣不許那樣,讓烏鐸氣的火漫金山,悶悶的嘟囔著;“明明靈魂強度弱的一批,麻蛋的居然你是主體,我是次要人格,不科學(xué)啊?!?p> 鬧騰了半天,李何必終于跟烏鐸達成一致,揉了揉跪麻的腿,捂著被自己打腫的右臉,離開天臺,這個時候他才悶悶的說道:“早知道這樣,何必下手這么重呢,哎喲喂,疼死我了。”
帶著一肚子的抱怨,李何必下了樓,樓梯間里,貼滿了小廣告和各類開鎖信息,看樣子是常年沒人搭理,不過要說這棟居民樓也是夠老舊的,5層的小樓,看建筑風(fēng)格估摸著是上個世紀(jì)8-90年代的產(chǎn)物,不過李何必三兄妹目前也只能在這種地方租房子,誰讓他和浩奇?zhèn)z長期惹禍,賠人家的錢都夠渝都市區(qū)一套小三室的首付了,不過看剛才李何必自己扇自己耳光的狠勁兒,和較真的態(tài)度,不出意外他們還會在這里住很長時間。
“還是要早點搬離這里,等小妹上夜班了晚上一個人回來不安全?!笨粗鴺窍轮饾u喧鬧起來的夜市,三教九流都在此匯聚,心里莫名的擔(dān)憂起來,那家發(fā)廊外幾名衣著鮮麗的洗頭妹正在無聊的玩著手機,卷簾門已經(jīng)被拉下,隔壁的一家夜宵店外幾桌人不明緣由就打了起來,混亂的場面更加堅定了他努力掙錢搬家的決心。
站在家門外,看著這扇已經(jīng)有些銹蝕的鐵門,李何必深吸一口氣,正準(zhǔn)備推門進入,卻隱隱約約聽到里面的對話聲?!八煲獍?,不是二哥有什么事瞞著你,是老大很不正常啊,平時話最多的就是他,今天我有點事把他叫到天臺去,結(jié)果我嗶嗶叨叨了半天,他卻一個屁都沒憋出來,我真不是成心瞞你,你看,老大回來了,你自己問他吧!”
看著已經(jīng)推門而入的李何必,浩奇轉(zhuǎn)身進了自己房間,“小妹啊,你看時間不早了,睡覺吧,明天還要上班呢?!毙奶摰南胩与x這個尷尬的場景,李何必的確還沒想好,該如何告訴弟弟妹妹們自己腦子多了個烏鐸·薩尤克的事,只想快速回房躲一躲,卻還是被遂意叫住了。
“大哥,你的臉?”遂意扭頭看到李何必腫的像豬頭的臉,急忙靠了過來,關(guān)切的查看了后,立馬到客廳角落的立柜里翻出一個藥箱,取出一瓶藥酒,給李何必上藥,看那熟練的動作,平時沒少給他哥倆上藥。
看著妹妹將一張紙巾卷好,塞進自己的鼻孔,用藥棉慢慢給自己臉上紅腫部位揉搓。
看著小妹認(rèn)真的神情,李何必笑了,他笑的很開心,不過他此時的笑臉讓遂意看起來非常猙獰,小妹見這個混賬大哥都這樣還笑,給了他一個衛(wèi)生眼,手指用力一掐,疼的李何必哇哇直叫。
“大哥,你倆鬧矛盾啦,是因為我嗎?沒事兒,下次那些混蛋再來,我跟他們走就是了,你們別這樣,我心疼。”一邊給李何必上著藥,遂意看似無意的說著,可卻不知道李何必雙手的已經(jīng)攢緊了拳頭,手背上的青筋顯得格外猙獰?!昂美?,明天我再給你揉一揉,很快就能消腫了,睡覺吧?!?p> “遂意,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你二哥真沒有打架?!崩詈伪氐椭^,看不清他的表情,因為他要掩飾自己眼中的淚花,同時也在責(zé)備自己,“你放心,這段時間大哥身上發(fā)生了一些奇怪的事兒,那些混蛋來了,哥會處理好的。相信哥”。
聽著大哥看似安慰的話,遂意給了李何必一個燦爛的微笑,結(jié)束了今夜的談話,而李浩奇也在房間里結(jié)束了偷聽,他和李何必一樣,顯得非常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