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城大將沒有說話,他身邊的那人也安靜著,穆云蕎只能一直保持著行禮的姿勢。
她低垂著頭,但目光是一直看著延城大將的,然后,目光對上了延城大將深邃的目光,她頓感不好!
一個普通的女子,或者說一個只比普通女子特別一點兒的女子,在見到一方大將,還是尸山血海里走出的將軍,卻沒有下的腿發(fā)抖,甚至連跪也不跪……是不是就很奇怪?
但穆云蕎也只能保持這個姿勢了,現(xiàn)在再表現(xiàn)出害怕也晚了。
延城大將一直在審視著她,過了好久,才道:“穆娘子是女中豪杰,起吧。”
穆云蕎便規(guī)規(guī)矩矩站一旁。
延城大將起身,爽朗的笑道:“穆娘子也聽了會了,不知,對我延城軍去收復(fù)朝廷失地怎么看?”
穆云蕎大驚,這人莫不是個神經(jīng)病,竟然笑嘻嘻的問她這樣敏感的問題,好在她一直低著頭,眼中的神色沒有被延城大將看見。
“穆娘子,大將軍問你呢?!币娝恢睕]有說話,延城大將旁邊的那人就開口催促了。
“啊,”穆云蕎驚慌,說,“我……不知道這樣的大事?!?p> 回答了延城大將的話,穆云蕎心里依然是忐忑的,她琢磨不透延城大將是個什么意思,但,延城大將又似乎并不在乎她是個什么意思,延城大將又轉(zhuǎn)了話題,問起了前些天關(guān)心的事來:“寶藏的事情怎么樣了?”
這不是應(yīng)該問徐長史嗎?
穆云蕎心里疑惑,卻沒有說出口,只搖了搖頭,說:“不知,這些日子徐長史并沒有來叫我,我也沒有出門?!?p> 丫鬟也在一旁點頭。
“這樣啊?!毖映谴髮Ⅻc了點頭,便沒再問其他的,帶著身邊人走了。
穆云蕎落在原地,她實在想不明白,延城大將是個什么意思。
莫非是發(fā)現(xiàn)了她的身份,可若是這樣,延城大將也沒有和耍著玩和必要,直接叫人將她抓了不是更省事嗎?
她搖了搖頭,罷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說是這樣說,她心卻一直不寧靜,連夜里睡覺也不安穩(wěn),老是被噩夢驚醒。
她坐起身,擁著被子發(fā)了會呆,半晌笑自己,也太敏感了些。
翌日一早,她梳妝的時候,赫然發(fā)現(xiàn)眼底好深的青黑色,多搽些粉也掩蓋不掉,無奈的嘆了口氣。
“罷了,真還矯情起來了呀!”穆云蕎自言自語,拍了拍自己的臉,然后又問丫鬟道:“早膳好了沒?”
“就好了,穆娘子!”丫鬟答。
穆云蕎看見豐盛的早膳心情立馬就好了起來,經(jīng)歷過末世的人,沒有什么不愉快是美食不能治愈的。
她吃的歡快,卻沒想來了一個驚雷,驚的她差點就噎住了。
延城大將竟然叫人來請她,請她去議事。
來的人滿臉笑意的恭喜她,得了將軍的青眼,可是八輩子積福。
再問將軍請她去做什么,來傳話的人竟告訴她,議的是延城大事,事關(guān)朝廷!
穆云蕎腦子白了一會,接下來一個字出現(xiàn)在腦海:淦!